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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惠娟嗓音颤抖地说出这么一句。 很快李哲原带着两名女医生进了加油站,他对迎上前来的高瑾说:“知道是你们的人受伤,我们特地请了女医生来。她们都很胆小,也很无辜,希望你们将心比心,救治完成后就放她们回去。我会留在这里直到问题解决的。” 高瑾答应了这个要求,并补充道:“请两位医生去抢救伤员。老李你跟我去见杨姐,她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从刚才杨惠娟的表情上看,高瑾觉得也许李哲原有办法帮助她解脱困境。 果然,性兴奋症状愈演愈烈的杨惠娟,见到李哲原就如见了救星。她完全没了往日对李哲原这个敌人的冷若冰霜,见面就一把抱住了他:“老李,你现在就要了我吧!”其炽热如火焰似岩浆。 李哲原毕竟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是春药发作之症。同时他也清楚,这个时候杨惠娟不选择近在咫尺的安嘉维,非要等着他来,要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他,是因为心中有他。他心里也同样有她。这种感觉最初只生存在他的潜意识之中,直到警务部的杨案专案组撤消,没有特殊理由再不能接触杨惠娟时,他才感到这位姑娘在他心里已经扎下了根。为什么自己一个警官会喜欢这样一名身犯重罪的女死囚呢?利用养伤的空闲时间他想了很久,终于有了答案:那是对孟玫的移情。杨惠娟不仅容貌与孟玫相象,更重要的是气质与孟玫相象。孟玫落到黑帮手里的情景李哲原无法得见,在他眼里杨惠娟披镣戴铐却威武不屈的样子,就是孟玫那时形象的再现。通过长时间的思想交锋,他终于认可了杨惠娟的高尚品质,并且对她的思想剑走偏锋走错了道路感到万分惋惜。在他眼里,杨惠娟不再是十恶不赦的女罪犯,而是一头迷途羔羊。他希望能以自己的一片热忱最终打动这个小meimei,使她迷途知返,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在四月下旬遭受了那次关键性挫折以后,他对自己的功力失去了信心。伤愈之后他明白,他与她只有情分没有缘分。其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赴刑前向组织申请再去见上一面,诉诉自己的衷肠。然而却不料想命运又让他们在这一刻碰到了一起。 李哲原是性情中人,还是品格高尚的人,更是忠于职守的人。他虽爱杨惠娟,却不能采用乘人之危的方式去爱,更不能为爱妨碍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既助杨惠娟摆脱当前之困,又要保住她的贞洁,还要完成上级交给他的任务。 博览群书的习惯帮了他大忙。此时他忽然想起卷六有一篇的短故事,讲述了解春药之法。记得篇中这样写道:“生素不羁,好蓄媚药,不知何时狐以药置粥中,妇食之,觉有脑麝气,问婢,婢云不知。食讫,觉欲焰上炽,不可暂忍,强自按抑,燥渴愈急。筹思家中无可奔者,惟有客在,遂往叩斋。客问其谁,实告之;问何作,不答。客谢曰:‘我与若夫道义交,不敢为此兽行。”妇尚流连,客叱骂曰:“某兄文章品行,被汝丧尽矣!’隔窗唾之,妇大惭乃退。因自念我何为若此?忽忆碗中香,得毋媚药也?检包中药,果狼藉满案,盎盏中皆是也。稔知冷水可解,因就饮之。顷刻,心下清醒”。这就是说,饮冷水可解春药之“毒”。但杨惠娟服用的是新研制出的烈性春药,仅喝一点冷水恐怕还不行,必须连冲带饮。 办法已有,立刻付诸实施。李哲原一把推开杨惠娟抱住他的双臂,反手拉住其右手一声断喝:“跟我走!”包括杨惠娟在内的在场众姑娘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真的“要”定了杨惠娟。但事已至此,只要不是拉她出包围圈向敌人献功,就只好跟着他走。 一行人没有走远,来到的是屋外用来冲洗汽车车身的水龙前。李哲原大喊一声:“小杨留下,别人闪开。”便打开开关,让暴雨般的水柱冲向神情更为迷乱的杨惠娟。杨惠娟下意识地躲避着水柱,但她躲到那里水柱跟到那里,而且还是迎面喷来,不少水灌进了她的肚子。慢慢的,燥热一分一分从身上退去,她感到了清凉并且喜欢上了清凉。水龙不再追逐她,她却要去追逐水龙。又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害怕起水龙的凉意,这意味着她已经摆脱了春药的纠缠,变回到了正常人。是李哲原用这个办法保住了她的贞cao,清醒过来的她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个人。水龙一停,她就扑上前去又一次把他紧紧搂住。上次李哲原从刀下救她后都吝于出口的两个字,现在终于从内心由衷地迸发了出来:“谢谢!” 李哲原没有阻挡和躲避,他像一根石柱一样耸立着,坦然地让浑身湿透的杨惠娟紧紧包裹着,最后把自己的一身警服也弄得湿漉漉的。他必须接受她的谢意,只有接受了谢意才能更好的互动起来。他还不能宣泄自己的感情,虽然他同情这群姑娘,却必须完成国家交给他的使命,将她们平安地带回监狱。回到监狱后,他会最大限度地善待她们,更会为她们的将来奔走呼号。当然如果一小时后真相大白,杨惠娟不谅解他,将眼前的感激化为愤怒,杀了他。他也将坦然接受,毕竟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由于这个缘故,虽然刚才的一幕温馨感人,但在剑拔弩张的大环境下决难持久。李哲原知道即使自己刻意拖延不去终止,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