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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一样嬉皮笑脸,反而严肃的问: “武哥,现在有一个千古难题摆在我们的面前。” 纪明武抬了一下眉,听严墨戟说得这么严重,神色微微波动:“什么?” “那就是……要甜、还是要咸?” 严墨戟凝重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唇,丢出了自己苦苦思索的问题。 纪明武:“……什么?” “我准备再卖一种小点心,犹豫到底做什么口味。甜,还是咸。”严墨戟解释了一下,“武哥觉得哪个好?” 纪明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轻轻皱了一下眉:“为何不都试试?” 严墨戟一愣:“嗯……也有道理,那我试试看。” 然后他就皱着眉回去自己屋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纪明武站在原地。 纪明武的目光追随着严墨戟一直到他消失在房内,才收回目光低下头,微微皱起眉思索起来。 甜或者咸?这种问题有什么可纠结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有困惑纪明武太久,第二天吃过午饭之后,严墨戟就宣布了他的最终结论: “那我们甜咸各做一半吧!” 然后严墨戟就拿出了一盘吃食,殷切的递到纪明武面前,期待的看着他:“武哥,尝尝?” 纪明武低头看了一眼,只见白陶盘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几个看起来像是点心的方形食物,分为浅黄和浅褐两种,瞧起来竟然是一层又一层的煎饼,夹着不知道是花生还是豆子的干果,还沾着不少白色的糖粉。 纪明武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刚想返身出去洗个手,就见严墨戟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递了一双筷子过来。 纪明武顿了一下,接过筷子,轻轻挟起一块浅黄色的点心,咬了一口。 入口酥脆,煎饼不同于平日里塌煎饼或者煎饼馃子的劲道,更贴近于刚出锅时候的香酥,口味也带上了一点淡淡的甜香,夹杂在煎饼之间的碎花生仁更增添了酥香的口感。 纪明武吃下一块,目光投到盘子上,又挟起一块浅褐色的尝了尝。 浅褐色的与浅黄色的口感差不多,只是比起刚才的甜香,这种带着淡淡的咸味,显然没有放糖而是放了盐。 严墨戟看着纪明武两种各尝了一块,期待的看着他:“武哥,怎么样?” 纪明武沉吟一下,点点头:“味道不错,可做茶点。” “那武哥你觉得哪个更好吃一点?” 纪明武筷子伸出,又挟了一块浅黄色的甜味煎饼点心,倾向不言而喻。 严墨戟则心情复杂,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丝哀怨。 ——夭寿,他家武哥竟然是甜党! ——他自己是铁杆咸党! ——一个咸党的男人,和一个甜党的男人,如何幸福的在一起? ——这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闹家庭矛盾的……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熏陶武哥变成咸党比较好呢…… 严墨戟心里咸党的尊严挺立了不过几秒钟,随即败退在纪明武那双夹杂着疑惑的墨色双眸之中。 ——唉,武哥这么美,说什么都是对的! 严墨戟把盘子放在桌上,痛并快乐着想:大不了以后家里的食物做双份,一份甜一份咸嘛…… 这种煎饼点心做起来颇为简单,而且因为是烘干了的缘故,可以放的时间久,严墨戟可以一口气做一大堆,然后每天带一部分出去卖,竟然也卖得不错。 因为焦脆香甜/咸,很多人都会买一点给家里的丫头小子们尝尝,小孩子们格外喜欢这种香香脆脆的食物,吃完了就会缠着爹娘再来买。 倒是纪明武当时提的所谓“可做茶点”…… 不是严墨戟见识少,现在他的生意客户,大都是镇上的普通脚夫、伙计、民妇,口渴了都是一大碗水直接喝的,根本不会像那些富豪乡绅一般,冲泡清茶、佐以茶点。 毕竟一般的平民,哪来的时间和心思,做这么雅致的事情呢? 所以严墨戟现在卖的吃食都是抓紧了目标客户,这种煎饼点心,没有做得多么精致,粗粗压制成型然后切成小块就可以了,日后若是能拓展到富贵人家的业务,自然还有更多花样可以玩。 而等到林二哥下一次来讨要赌债的时候,严墨戟前几天特意去铁匠铺子定制的鏊子终于做好了。 摊煎饼最方便的炊具还是专用的鏊子。 之前严墨戟都是拿家里的平底锅凑数,效率低又难用,虽说严墨戟自己用熟了也还凑合,但是总归不如前世用了多年的鏊子顺手。 因此上次还了赌债之后还剩一部分银钱,严墨戟就去了铁匠铺,专门预定了一口鏊子。 这口鏊子让严墨戟真切的感受到,古代社会的铁器果然是贵重物件。 鏊子本来就比一般的锅底要求更厚实,自己又要求做得格外大,之前攒下的多余银子几乎投了一半进去,才算是勉强凑够一口鏊子所需的成本。 要不怎么说古代缺钱了是“砸锅卖铁”呢! 严墨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崭新的鏊子表面,心里感叹着。 而纪家这里,虽说现在看起来颇为落魄,但是瞧着这么大的小院儿只住了他和纪明武两个人,厨房里又有好几口锅具,便知道早些年纪家恐怕也是富裕过的。 只是不知道纪家原本的钱是不是都被原主给赔光了…… 不过虽然贵,这笔投入还是非常值得的。 有了这口鏊子,严墨戟摊煎饼的效率提升了快有一倍,摊出来的煎饼也是完全均匀的,卖相和口感更上了一层楼,生意愈发的红火。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严墨戟来到这个世界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里,严墨戟总算是靠着自己的一双精巧的双手,用小小的煎饼还清了原身欠下的十多两银子的赌债,彻底无债一身轻。 同时,靠着屡次翻新的口味与前世开店揽客的经验,严墨戟也把煎饼的名气和口碑打了出去,积累了大量的回头客。 如今每天早晨和晚上两次出摊,严墨戟准备的原料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消耗一空,忙得他经常连口水都喝不上。 好在这一个月天天的劳作,也让这具身体多少锻炼得强健了一些,不会像严墨戟刚过来的时候那样走两步路都要气喘吁吁了。 一个多月下来,严墨戟的皮肤晒得有些黑了,脸上的rou也清减了不少,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珠更加明亮,笑起来愈发讨喜,不少对原身鄙夷有加的街坊邻居,也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