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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个手机,远远的,静静的,“没有什么好玩的。” “黄山下雪了,据说景色很漂亮,好多同事还商量着要去看日出。” “挺好的。” “有兴趣吗?一起。” 闻辰易愣了下神,反应了几秒对方在说什么,那好像是一个邀请,他并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到怎样,顶多一个萍水的熟人而已。但陈既明今天确实开阔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在沈然的墓前说了些什么,整个人有一些久沐风雨后的豁然。 “不了。”闻辰易打量一番,不胜疲惫还是拒绝。 “那你元旦干什么?” “在家睡觉。” “大新年的睡什么……” “你那个手机,把卡重装一下可能会好。”陈既明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显然对方不想继续跟他聊这个话题。 昨晚失眠了一整夜,闻辰易今天穿得精致,西装革履,可他的双颊略微凹下去,眼下也有了沉重的阴影,明明在跟人说话,却感觉像隔着一层纱。应付过了文休景,想到些什么,他觉得稍微聊一聊就倦了,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感觉耳边有隐隐的杂音,徘徊不绝。 陈既明见他不说话了,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他站起身走到他旁边,仔细观察才发现,才不过几天,闻辰易身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不,不是一样,而是更重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明明身处在一个暖气十足的房间,他的身上却透着凉。 “你怎么了?”陈既明低声问他。 闻辰易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他,睫毛颤了一下,没有回头。 陈既明不知道突然间怎么回事,只有问:“现在一点了,你中午吃饭了吗?” “你躲的人应该走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出去,这里是警局没人敢闹事。” 手机的日历提示音又叮地响起,提示他还有两个小时。 闻辰易一秒都不愿意多看似的,摁灭手机屏幕,长呼了一口气。 什么要躲的人…… 文休景的到来太突然,但这已经是一个过去很久的人了,闻辰易其实并不太在意。但是偏偏是今天。 偏偏是今天,那缸水就像早有预谋,暗自涌动着什么,像过去一样,等着在这一天将他卷走。他不肯回到昨日,他想要证明些什么。 外面有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于是他躲了上来,身体潜意识寻求一个安全的地方。 虽然律师看起来八面玲珑的,但其实闻辰易交际极少,以彤算是个例外,但她毕竟是个女生,刚步入婚姻,闻辰易不愿意去惊扰她的生活。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他能怎么办呢,时间在等着他把记忆掀开,只能亲身前往。 正是烦闷,闻辰易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回过头。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冥冥中有一种注定,此刻他正撞入一个写满关心的眸子,突然之间,压抑在表皮之下血液之中的烦躁与恐惧,如绵绵冰川,于炙热中消融。 那目光太深沉,充满力量却没有锋刃,闻辰易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站在危桥上的人,突然对此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信赖。以至于他在极平静的状态下,将长埋心底的东西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清冷而微弱:“陈既明,能陪我去趟监狱吗,我的父亲,出狱了。” 陈既明有一瞬间的惊愕。 然后再那人第一次露出的充满哀愁,或者说是哀求的目光里,他将惊愕咽了下去。 想到前几日他陪自己去墓园的过程,陈既明屏住呼吸,冬日里干燥的大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用没有情绪的声音说:“走吧。” ------------------------- 第19章 监狱的外墙总是高高的,冷硬的石块砌起一座坚实的堡垒,隔绝了天日。 离放监还有一个小时,闻辰易靠在长满杂草的外墙上不断打着火机。 “需要烟吗?”陈既明站在他身旁远望一片荒地。 闻辰易摇摇头,喃喃道:“不用,医生不准。” 陈既明没有听清后一句,只以为他早戒了烟,没有瘾了,自顾掏出烟盒点烟。 尼古丁的味道铺满鼻腔,闻辰易嗅着陈既明身上的烟味,虽然感觉喉咙有点痒,但着实凝神了不少。烟雾包围着二人,仿佛他们已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旧识。 “对了,待会儿闻久——也就是我父亲——出来,可能会有些过激的举动,不用拦,你能当没看见吗?” 陈既明奇怪地看着他表示不解。 “闻久,”闻辰易停顿片刻,“是我起诉他的,是我把他弄进去的。” 烟灰掉落,陈既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这么看着我,案号是xxx,你自己查吧。我也不想说什么。” 脑子是木的陈既明还真摸出手机登进公安内部系统,查到了当年的侦查记录。骇人听闻的旧事一字字出现在陈既明老旧的手机屏幕上,远不及眼前人表情的云淡风轻。陈既明深吸了一口烟,有点不能接受。更令人作呕的案子他也看过许多,但当这个人真正出现在他生活的圈子里,他只能就这么望着他,不言语。 虐待。 和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人一点都不符合的词。 “你,”陈既明把关心的话咽了下去,因为直觉告诉他闻辰易并不需要这个,“今天为什么还来?” “做个了结吧,以后……就不见了。”闻辰易笑笑说。 陈既明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刺眼,五指按着他的脸往后推了一把:“走吧,时间快到了,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他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跟他一起前走。 来到大门前,厚重的铁门缓缓移开,带出一股陈旧的铁锈味,门内走出一个人,头发还没有花白,看上去已经老态龙钟。他的脸上带着与世俗不合的戾气,整个人阴气沉沉的。 那个人原本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远远地看到闻辰易后,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人没走到跟前,就听见一声怪异的嘲笑:“怎么,好儿子来看爹啦?” “嗯,看看你活得怎么样。”闻辰易平静地说。 “活得好着呢,监狱里每个人都知道我是打了儿子进来的,还就奇了怪了,打儿子怎么就犯法了呢?”闻久的表情阴狠,“反正都是重伤,怎么伤的都无所谓,你说我当年怎么不打狠一点,腿断了就走不到法院了。” 说这话的闻久脸凑近了闻辰易,原本他的眉眼和闻辰易有三分相似,此刻脸部肌rou皱了起来,眼中带着恨意,笑起来八字纹挤成一圈,谁看见也不会认为这二人是父子。 “虐待家庭内部成员的,情节严重,以虐待罪论处。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事实,叔叔你不知道,只能说你无知。”陈既明将闻辰易往后拉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