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轻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TR对我有养育之恩,是养母,不是生母!”

    女主持噎住半晌,才说:“那塞林格的母校是伯克利吧?”

    “那肯定的!”石头说到一半又仿佛不太确定,“不过说起来我也没看过他伯克利的学位证,没准他也是个骗子,把我们都给骗了哈哈哈哈!”

    石头哥在手机里头哈哈大笑,AK在手机外头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屏幕里的石头对傅错和谭思说:“你们这偶像也太随便了吧,就这么玩弄无知少年心灵的吗?!”

    这事儿对傅错和谭思的心灵造成了一定冲击,本来两人还抱着有朝一日能亲口告诉偶像“我们就是因为你才报考CTR音乐学院的”的美好愿景,没想到最后励志故事变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不管CTR是不是石头哥的母校,它的流行音乐专业首屈一指是真的,学校墙上的知名校友几乎占据了国内音乐人的小半壁江山,入学才一个月,傅错就感觉整个人被打开了视野,学校还经常举办校园音乐活动,连街头巷尾都常能听见惊艳的演出,要不是被石头哥骗了,也许他和谭思就不会站在这里,站在全国最好的音乐院校的校园里。

    只是开销真的大,学费不便宜,还得自己解决住宿和伙食,谭思和AK合租了一间房子,租金平摊下来比学生宿舍便宜,傅错自己租了一间廉价公寓,老宅子没电梯,只有不到三十平米,地段比谭思和AK的房子远一点,但租金便宜不少,他每日背着吉他往返于学校,公寓,和兼职的餐吧,三个人偶尔也会在学校找个场地或者去谭思打工的相熟的酒吧插个电演奏一场,但他总觉得少了隋轻驰,没法称之为西风,他只是在代隋轻驰的班而已。

    才过去短短一个月,他就很想念他的主唱了。

    国庆放假,三人原本计划好要回去和隋轻驰汇合,车票都买好了,偏偏AK急性胃炎发作,傅错和谭思只得轮流在医院陪AK。第二天早上AK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傅错下楼去买早餐,给隋轻驰发去微信说明了情况,提着东西进电梯时收到隋轻驰的回信,只有一声“嗯”,还有一个1000元的红包。

    他看着这个红包有些错愕,电梯到了都忘了下,只好随后来的人一起下楼,退到角落单手打上字:钱我们暂时不缺,你留着自己用。

    隋轻驰有一阵没回复,隔了一会儿直接给发过来一张账户余额好几万的截图,傅错在电梯里猝不及防笑出声。这么粗暴的风格,很隋轻驰了。

    还真是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的中二少年呢……他盯着那张截图,心情不由自主有些复杂,想了想,又打了一排字上去:钱我收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隋轻驰:说什么?

    傅错回:什么都可以啊,比如问问我CTR学院怎么样。

    心想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别老这么惜字如金啊……

    电梯门“叮”地打开,傅错随着人流走出去,微信也弹了出来。

    ——那你过得好不好?

    他停下来,低头看着这句话,直到后面有轮椅经过,才忙让开。

    他没有立刻回病房,提着早餐走到楼道尽头人少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好要和隋轻驰讲讲学院的事了,为此他还提前打听过声乐系的情况,结果被问到的却是自己,心头一时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发了一条简单的语音:挺好的,你呢?

    其实他更担心隋轻驰,自己虽然离乡背井,但好歹和谭思AK在一起,只要一想到隋轻驰又变回了一个人,他就怕他又活回去,尤其当隋轻驰的话越来越少,或者明显不想多说话的时候。

    清晨的住院大楼慢慢忙碌起来,傅错看着搀扶着进出病房的年轻情侣发愣,微信冷不丁一响,他低头打开,屏幕亮起,看见隋轻驰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碗面,上面铺着煮烂的豌豆,还加了一只煎蛋,就在他曾经带隋轻驰去过的那家面馆。

    隋轻驰:我刚跑完步,在吃面,吃完再和你说吧。

    傅错看着照片笑了,不过是一碗面,还特意摆拍了一下,看来并没有心情不好。

    这样他就放心了。

    AK在医院只挂了两天水就又活蹦乱跳了,隋轻驰转来的1000块用来付了一部分住院费,还剩下不少,傅错就都存了起来,作为乐队的活动经费。那天从餐吧回来,经过银行门口时看见新增了一台自助发卡机,想着还是把个人账户和西风的账户分开来好,就又办了张银行卡。要设密码的时候,他想起隋轻驰那天喝醉时说过的话,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输入了隋轻驰的生日。

    按下两遍密码,再点确认,在24小时银行明亮无人的一角,那种感觉挺奇妙,好像一下就和这个日期锁死了。

    等揣着这张新卡回了公寓,才想起来这张卡是给西风用的,密码肯定得告诉谭思和AK,还得告诉隋轻驰,躺在闷热的屋子里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最后只能把自己的银行卡充公,这张以隋轻驰生日为密码的卡就留着自用了。

    第二天傅错不用去餐吧兼职,国庆期间CTR音乐学院也有不少活动,礼堂天天都有免费演出,无论是流行乐摇滚乐还是古典乐,有条件的话傅错都想去听听,本来约好和谭思一起,结果早上谭思说要去修贝斯,AK那家伙以大病初愈为由赖在家睡大头觉,他就一个人去了。

    这一整天他几乎都泡在礼堂,上午听完室内乐团演奏勃拉姆斯,下午又听爵士乐,只中午吃过饭去图书馆看了会儿书,等演出结束走出礼堂,才发现天都黑了,外面下着老大的雨。

    傅错从图书馆借了把雨伞,下车后在车站的餐馆吃了份炒饭,到公寓时都快九点了,在楼下收伞时正巧遇到隔壁屋的学长下楼,两人打了声招呼,傅错提着伞正要上楼,对方突然叫住他:“哦对了,有个小帅哥来找你,坐你门外等你一下午了。”

    傅错愣了一下:“找我?”

    “对啊,”邻居学长耸耸肩,“除非你不叫傅错。”

    傅错一头雾水,打开手机没看到微信里有人联系他,谁会在他门外干坐一下午……

    “挺好看一男生,”学长撑伞时说,“就是有点孤僻,这么大雨我让他到我那儿等你他也不理……”

    傅错猛地抬起头,心说不会吧,顾不上多问扭头就跑上楼。

    站在二楼楼道口,整条走廊只亮着中央一盏不太亮的灯,长长的阳台尽头果然有人蜷着身子埋头靠门坐着,无声无息像一只黑猫,雨水把整条走廊的地板都打湿了,还在不停地往里飘,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开始降温,果不其然阳台上凉风阵阵。

    傅错不敢相信地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男生穿着一件宽大的银灰白三色T恤,曲起膝盖坐在他门外,头埋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