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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驾船的人显然也会些功夫,整个人向上一跃,拿了木塔第二层的鲜花。 这个时候后面也有人到了,他便加快速度,手脚并用爬到第三层,又取了一束。 下面的百姓也看的激动不已,有不少押了此人赢的都暗暗握紧了双拳。 眼看那人愈发谨慎,就要攀到第四层上了,旁边的另一艘船也已经到达另一条道上的终点。 船头上站着的黑衣人直接飞身跃起,脚下连踏,速度快的惊人,从第一层一直上到了第十层,将所有的鲜花都收入手中。 靖千江刚说一句“那看来是他赢了”,便见那人拿了自己那边的花还不够,竟然故意炫技,一个翻身跳到了旁边的木塔上,把赤龙船船主没拿到的花也都摘到了手。 “他犯规了!怎能去抢别人塔上的鲜花?!” “喂,第一都稳拿了,还找别的选手麻烦作甚?太没品了罢!” 在场众人都对这种破坏规矩的行为十分不满,纷纷出言谴责。 负责主办这次赛事的王富商站在岸边的高台上,冲着那人大喊:“这位壮士,每艘船的终点都有木塔,只可拿自己的鲜花,别人塔上的不能作数,还请您快下来罢!” 那个人却站在塔顶,高声大笑道:“那样难度太低,未免太过无趣!我还以为这郢国京城之中必定卧虎藏龙,人才济济,没想到就玩这种糊弄小孩子的把戏!” 他说话间三束鲜花又已经到手:“你那彩头本公子可不感兴趣,但不好意思,今天这满场的鲜花,我是要全包了!” 他的声音遥遥从河对岸传来,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面貌,只是听说话声音甚为年轻。 百姓们骂声一片,靖千江皱眉道:“这是个异族人。” 之前第一个到达终点的船主还挂在第四层上,见到发生这样的意外都有些懵了。 他正犹豫要不要下来,却见黑衣人将他剩下的花拿光之后,竟然迎面一脚,将他踢下了高台。 黑衣人笑道:“哎呀,不好意思!!” 这人简直张狂到了极点,百姓们又是惊呼,又是喝骂,心中却也不由得暗暗震惊。 能在这并不牢固的木塔上来去自如,可见对方是有真本事的,这次来参赛的人还真都不是对手。 眼看这名倒霉的船主就要落入冰水之中,岸边忽有一人纵身而起。 只见他身形飘逸,如同一只大鸟般掠过河面,足尖在几艘船顶借力,几个起落,已经直跃过大半个护城河,勾足一踢,脚尖恰好踢在了马上就要落水之人的腰间。 这一踢将他的下坠之势扭转,身体重新向上飞出,“砰”地一声,落在了就近一艘船的甲板之上。 那救人者则在半空中身形一转,挥洒如意,转眼间已经落到了黑衣人所在的高塔之上。 那名黑衣人得意的笑声停下,惊愕地说了一句:“是你?” 这个飞身救人的正是靖千江,对于对方的问题,他只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迎面便是一掌。 掌风如同狂风骤起,黑衣人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抬手招架,同时从高塔上跳了下来,以防自己也狼狈不堪地被对方打进河水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纵身回到了岸边。 周围起哄之声四起,有人高声道:“不是说要把所有高塔上的鲜花都包了吗?牛皮吹大了也不嫌害臊!” 那黑衣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打量着靖千江,冷笑道:“我道是谁竟有如此身手,原来是威名赫赫的璟王。” 靖千江淡淡地说:“我也道谁竟然无聊到连别人玩乐摆下的几朵破花都要抢,原来是博俊王。也罢,你们头回来到中原,见的世面少,举止粗鄙些倒也可以理解。” 这人竟然便是此次南戎派遣来的使者之一,博俊王赫连素达。 靖千江当初便是领兵与南戎交战多次,双方算是老对手,赫连素达更曾是靖千江的手下败将。 他从来知道璟王刻薄,听闻此言还是感到一阵气恼。 “谁稀罕这些破花,娘们叽叽的,都是女子闺阁嬉戏才会耍弄的玩意!你们平日里就拿这种东西取乐,怪不得中原的男人一个个看上去如此文弱!” 赫连素达都被靖千江从高塔上打下来了,还是张狂不减。 旁边的百姓们听到他们的对话,都是十分气恼,暗暗盼着璟王殿下再好好把此人给教训一顿。 这时听到动静,南戎的另一位使者忽韩王赫连英都也从一边走了过来,闻言道:“素达,你太无礼了,怎可对友邦如此出言不逊!” 今日场面热闹,人竟也来的很齐,陪着赫连英都的竟然是齐瞻和齐徽这对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兄弟。 靖千江忍不住默默看了曲长负一眼,有点心累。 他真应该谢谢谢九泉最近练兵繁忙,苏玄刚刚去了礼部。 一帮人神色各异,互相见礼。 京城的百姓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瓦片掉下来都能砸到个四品以上的大官,对于这些人的身份倒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就是觉得南戎人真的很可恨,恨不得几位王爷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可惜他们这次是来谈和的。 这些年来南戎与郢国战事不断,在靖千江出征之前,南戎较占上封,后来被璟王打的溃不成军,虽然认输,但是难免心里面咽不下这一口气。 眼下因为形势所迫而停战,互相之间的敌意却非一日两日所能改变的。 趁此机会,齐徽忍不住悄悄去看曲长负,觉得他这场病之后又清减了一些。 自从上回那场不愉快的谈话过后,曲长负称病在家,闭门谢客,齐徽就再没机会见到他,只能不断往相府送些药物补品过去。 虽然知道曲长负定然不会碰他的东西,但多少还能安心一些。 现在总算瞧见人了,他才发觉,不光是担忧,自己真的很想他。 靖千江重重咳嗽一声,道:“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两位皇兄和南戎贵客,早知道,我方才就不多事了。” 齐瞻今日的神色也颇有些古怪,比之平时,似乎少了些浪荡,多了几分暗藏的冷冽。 他似笑非笑地说:“这个嘛,父皇令太子接待南戎使臣,本王也是在街头闲逛之时,遇上了太子与使者,这才结伴而行。璟王弟,曲大人,你们也是一样偶遇的罢?” 靖千江懒得跟他磨磨唧唧地试探,直接道:“不是,一块出来的。” 南戎来的使臣还有些不明所以,齐徽和齐瞻却都很明显的顿了顿,大概是很难想象曲长负会和人结伴在街头上闲逛。 齐瞻道:“没想到二位关系竟然这么好。” 靖千江淡淡地笑:“可能是,性情都不讨人厌罢。” 齐瞻:“……”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齐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