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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希望堵死。 无论他怎么跑,都逃不出血族的视线范围。 对方甚至故意留了一段距离,似乎是想试验他的极限能力。 他明确地认识到两者间的差距。他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但他还是不甘,他必须跑。 他心里有些绝望。难道他要成为第一个淘汰者了吗? 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小诊所,还没找到药,却听到了脚步声。 他躲进了储物箱。 第170章 捕猎者游戏(五) 储物箱的盖子缓缓向上抬起。 里面除了一件带血的衣服,什么也没有。 一股力道猛地从背后袭来,来人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储物箱里按。 他看着面前的脏衣服,在两个人皮肤接触的地方燃起一簇火苗。 和之前的情况都不一样,对方非但没有慌张,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抚摸着他的后颈和手腕。 火苗自己熄灭了。 周围的温度很快下降,对方的手掌冰冷似铁。既冷,又带着强硬不肯更改的态度。 郁谨抬起头,平视着前方:“松手。” 低着头的姿势,自然地传达出顺从的意愿。 对方听话地放松了手臂,用手肘锁着他的脖颈,凑近他问:“你说什么?” 比起威胁,这个动作更像是亲密的耳语。 这可能是第一起人类调戏血族的惨剧。 对于血族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对方的手开始在他的面具上划:“你戴着面具,我听不清你讲话。取下来,好不好?” “毕竟你这么……漂亮。” 郁谨掐住他的虎口,快速在他掌心烫了一下,趁他松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扔进储物箱,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闭嘴。” 储物箱虽大,也不至于能轻松装下一个成年男性。对方肩膀靠着箱子边缘,两条腿搭在外面,看起来有些可怜。 但他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无所谓,悠闲地把那件脏衣服挑出来扔了:“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喜欢听——” 郁谨默不作声地把他两条腿往箱子里塞,毫不留情地扣下箱盖。 “我换几个方式说给你听。”对方蹬住下落的箱盖,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箱子内。 储物箱根本无法容纳两个人,郁谨摸了半天都摸不到能借力的空地。 偏偏还有人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起身。 “宝贝,你腰好细,我抱一会。” “你活腻了。” “没有。”对方坐起身,从后面抱着他,亲昵地亲着冰冷的面具,“你还在,我怎么可能想死。” “现在不需要了。”郁谨面无表情地道,“你不用回来了。” 好像有点过头。丁鹤见好就收,乖乖巧巧地抱着他:“我想你。” 郁谨“嗯”了一声。 “我真的很想你,”他的声音隐隐透着醋味,“为什么不来找我?” 郁谨问:“我找你干什么?你是人类吗?” “人类的血有我的好喝吗?”他稍微掀开自己的衣领,“需要你花这么多功夫亲自去追?” 郁谨算了算,自己总共也没追沈禾多久。 他只是进门刚好遇见一个人,就按照规则追了。 比起直接把人杀死,血族肯定更倾向于把对方留着供血。不过他对普通人的血没什么感觉,也不想抓了吸血,就开始赶人跑。说不定……沈禾就和他的同伴们汇合了。 比如面前这个。 “碰巧。” “你没有立刻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你早就可以杀了他。” 郁谨冷不丁问:“所以你把他救走了?” 丁鹤莞尔:“他应该没走远。你如果想,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你想抓谁,我都帮你绑回来,不用你动手。” 但你不能自己去追。我不允许你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你来追我,怎么样?”丁鹤笑着提议,“你抓住我一次,我就帮你抓一个人。” 你要是非要追他们,我就帮他们逃跑,让你只能追我一个。 “你说的,不是你应该做的吗?”郁谨反问。 “您似乎忘了,我已经因为年老色衰被踢出王宫,现在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玩家。我的任务是和他们一起,逃脱血族的追捕——不,推翻血族王朝的统治。” 郁谨:……请不要擅自加戏,没有人说你年老色衰。 “你真觉得,靠你们能做得到?” “无论如何,总要尝试。如果失败,我也愿意做这个俘虏。” 不,你是乐在其中。 “俘虏可没资格再回到王宫。”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丁鹤叹了口气,又扶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不过,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先把你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放你出来。我一定会把王后的位置留给你。” “你还是先考虑好自己。”郁谨声音结冰,“松手,我走了。” “我会让你只能抓我。”丁鹤微笑起来,把胳膊伸到他面前,“需要进食维持体力吗?” 郁谨干脆地推开他的手臂。 “刚刚是我错了。我只是……有点嫉妒他。覃慎和何樱樱都在行动,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不可能逃出生天。只有我才是你理想的食物,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花精力去追他?”丁鹤把声音放轻了一些,“我也会帮你。你可以不务正业。” “上次,我一直在注意你,你走到哪、遇到了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不是任务,我根本不会去关心其他人。” “我生日要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有点可怜。 郁谨开始良心不安。 他最吃软不吃硬了。偏偏丁鹤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 哪怕知道对方不仅不可怜,甚至可能在背后偷笑,他还是会心软。 他掀起面具,在丁鹤手臂上啃了一口,象征性地吮了一点鲜血。 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利齿刺破皮肤,带来持续性的疼痛感和血液流失后手臂轻微的麻木感。 但心理上的满足感却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愈加增强。 就算是食物,也是唯一的。“唯一”这样一个形容词,胜过了无数象征着荣耀的名词。 更何况他不是食物。 “你要是再救他们,就拿你自己来抵账。” 郁谨说这话,本来是想威慑丁鹤别再掺和他追人,丁鹤听了却眉开眼笑,一副巴不得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种方式。” “别的方式,是什么方式?我很乐意尝试。”丁鹤帮他把嘴角残留的血迹抹掉,压低声音问,“你就算真想杀了我,我也不介意。” 郁谨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少发疯。” 丁鹤笑得眼睛弯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