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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低下头,装出很谦卑的样子,跟着释轻从旁边绕出。经过凉修烈身后的时候,我气都不敢喘的,加快了脚步,突然间,他的手向后一握,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惊,下意识试着把手抽出来,可凉修烈是武将出身,他几乎不用费多大劲儿,像捏住蚂蚁一样将我扣住,慢慢回身,鹰眸射出冷厉的光。他的手掌大而有力,如同一个铁箍钳着我的手腕,一时间血液都被阻隔了,我的指尖传来一阵酥麻。这个凉修烈应该是个很孤单的人吧,我想,因为……越掌大越孤单。(==) 这会儿,连风凝夜都站了起来。 “本将军站了这么久,为何不奉茶,这就是西莲寺的待客之道?”凉修烈挑高一道眉问我。 “将军恕罪,贫僧二人初见将军威仪,一时疏忽了。”释轻双手合十,不卑不亢地说。 “引狼,奉茶。”风凝夜特意指派我。这年头,凡事都是拼个狠劲儿,你越不希望别人抓住你哪个把柄,就越要把这个把柄光明正大摆在他面前,见了光的把柄,都不叫把柄。 凉修烈慢慢收回力气,我的手总算能抽回来了。这家伙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来下手就没个轻重,我手腕几个红红的指印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消下去。他也太狠鸟~~(>_<)~~ “引狼……”凉修烈皮笑rou不笑的重复一遍我的法号,看了我两眼,目光果然在我脖子上多留了一会儿,几分不屑,“羸弱之躯,怎配如此威风的法号。” 看来是骗过去了……我放心下来,深深一鞠躬,从旁倒了一盏茶,忽然,我灵机一动,倒掉茶水,从包里掏出速溶咖啡,一看生产日期,丫的居然过期三个月了。为了泄私愤,我还是用开水泡了一包,恶毒地咒他喝下这过期咖啡就拉肚子。 我用托盘端着装着过期速溶咖啡的茶盏,恭恭敬敬奉给凉修烈。他接过,象征性地揭开杯盖撇去茶末,但是……他的浓眉一挑,发现了杯中乾坤,于是斜眼瞥了我一下。 快喝啊……喝了你就拉肚子了。我默念道。 大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咖啡香。 凉修烈的唇抵在茶盏边缘,抿了一口。从某种意义而言,他这种性格是相当霸气侧漏的,一不问杯中物是什么,二不怕我下毒,一副“喝就喝,老子怕个鸟,宁死也不被你看扁”的模样,真不愧是大苍的城管局局长。 速溶咖啡之美味,在于入口苦,其中又夹杂着甜味和奶香,回味甘醇,那叫一个“入口柔,一线喉”~ “……好东西。”凉修烈坏坏地一笑,眼中闪着阴险的光,“不愧是上仙处所特供,本将军贵为皇子,却从未尝过如此奇异之茶。”言下之意,就是你七世上仙喝的东西居然比皇宫里的还好,是不是想向世人表明你凌驾皇权之上? “将军过誉,西莲寺之物怎能与皇宫贡茶相提并论,只是多放了几味药材而已。”风凝夜一句话抵掉了凉修烈赞词中的冷箭,也许他也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略带询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缩头回避着。 凉修烈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我和释轻走出大殿,如释重负。 天有点阴,不似前几天阳光灿烂的,看来老天都不太欢迎凉修烈的到来。我等在门口,听不见他们俩在里面说什么,正想猫腰偷听,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缓缓落在塔柱顶端,那不就是凉修烈的白肩雕吗?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凉修烈才转身从大殿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好像得到了一张保证能中奖的彩票一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那一身的邪气,冷厉锐利的鹰眸,真是让人见而不忘。他与风凝夜,一黑一白,一邪一正,看似水火不容,也不知有什么话,需要讲那么久。 我见他只身出来,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原来我诸葛满分看似天不怕地不怕,见了美男就敢调戏,可面对凉修烈我就孬了,如果哪天我挑起凉修烈的下巴说“爷,给我笑一个”,那不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 白肩雕老远就看见它的主人,拍拍翅膀,呼哧呼哧就飞了过来,凉修烈刚出大殿,那只目测有70厘米高的雕就准确地落在他横抬起的左手臂上,怪不得他左手的护臂那么厚,原来是要承受白肩雕锋利的爪子。 我见释轻双手合十,略弯腰鞠躬,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对凉修烈鞠躬,谁知,他忽然几步朝我走来,我垂着的目光刚好看见他那双鹰羽云靴在我跟前站定。 作者有话要说:凉修烈出场了喜欢你们所看见的么? ☆、引狼小师傅 凉修烈从进殿开始,就对我过分关注,一个小时内我被他吓到好几次。针对他为何如此关注我这一点,我私下做了如下分析:我嘛,虽然长得不那么好看,但即便换上男装,动作姿势也一副伪娘的样子;他呢,是个强攻,也许最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弱受,加上他本来就喜欢男人,可能是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想到这里,我泪奔,我这倒霉催的,保持女性打扮,凉修烈会认出我,要杀我,女扮男装吧,还是逃不过他的魔掌。 我一脸抽搐地抬头,见凉修烈那气势,又不禁被吓退两步。他手臂上站着的白肩雕,近看还真是骇人,那么大一只,羽毛很硬的样子,往下勾的喙,看上去就很锋利,万一飞过来啄一下我的眼睛,哎呀呀……都不敢想了。它的主人凉修烈,近看居然这么高,跟打篮球的一样,有没有一米九? “将军慢走……”我粗着嗓子说,头皮一麻,一脑袋冷汗。 “多谢引狼师傅的款待。”凉修烈逼近一步,一股麝香幽幽而来,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而出——“我们……明天见。”我抬眼,撞上他阴狠的目光,怎么会有那样强烈的杀气?不就给你喝了过期三个月的咖啡么,那么开不起玩笑的。 他回身,左臂一振,白肩雕顺势飞起,扑了我一脸灰尘。 我灰溜溜地回到大殿,风凝夜早就走下宝座,端着刚刚我给凉修烈的茶盏,我伸头一看,哟,居然喝光了? “你给他喝了什么?”风凝夜疑惑地问。 “呃……”我傻傻地歪头,眼珠子乱转,“拿铁。” “可有毒性?” “应该没有吧。”我搔搔后脑勺,过期三个月而已,应该喝不死人,不过……喝死了最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