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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惊慌失措地叫太医诊治。 而凤如青趁着这机会在后殿翻了翻,果然看到白礼不知何时为她准备的衣袍,很多,都很好看,甚至还有绣着金凤的,他登基那般匆忙,这定然是之前准备的…… “啧啧,”凤如青拿过那绣金的凤袍穿上,束上腰封在后殿的铜镜之前看了看,这皇后规格的肃整服制穿在她的身上,不仅不端庄,反倒处处透着糜艳和妖异。 凤如青凑近看了看自己妖艳过头的眉眼,微微皱眉,“这怎么越长看着越不正经。” 她是个正经人来着。 凤如青摸了摸眉心的契约,想到小狐狸的妖丹正在白礼床头的拘魂鼎中,幸好她料到天罚,出屋子之时把妖丹吐出来放进拘魂鼎了,若不然让天罚劈碎了小狐狸妖丹可怎么好。 她用指甲将自己的指尖划破,殷红的血流出来,她按在自己的眉心,尝试着用宿深说的那种办法同他联络,想趁着白礼治病的这几天将妖丹还给宿深。 先前凤如青拜托了弓尤,若是她死于天罚,便设法代她将妖丹还给宿深,弓尤鬼官遍天下,找到宿深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她没有死,天罚结束,她现在速度非常快,追上小狐狸还了妖丹用不了多久。 但凤如青尝试联络宿深,却没有回应,额头的契约像宿深说的那样隐隐发烫,但始终没有宿深的声音传入脑海,她尝试说话,那边也没有回应。 凤如青皱眉,又尝试的几次都失败了,宿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联系不上。 凤如青倒是不担心他出问题,毕竟狐女乃是狐族皇女,若不是蓄意被高境修士迫害,世间也是难遇敌手的。 她联络不上,索性想着等过两天再说。 白礼被太医围着轮番诊脉,殿内灯火通明地忙到了天亮,灌了好多药进去,人却还是没醒。 凤如青就站在宫人的身后看着,她不想现身的时候,本体可以是透明的,这还要全赖和翳魔融合的好处,能够随时隐匿身形。 不过这么一夜忙活过去,白礼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只是人还没醒,气息却平稳了很多。 凤如青守着也没有办法,索性将妖丹吞下,抱着拘魂鼎直接下了黄泉。 她在黄泉鬼境整整待了一年,来去人间看白礼的次数也不少,索性弓尤就将入黄泉的方法教了凤如青,她这邪祟之体,也正好轻松学会。 只是她没有弓尤那种能够随时破开虚空便是黄泉的能耐,但可以凭借一些东西,例如阴气重的柳树,坟地,甚至是刚刚死过人的人家。 她懒得去找人家,索性凭借宫中一个死过好多人的井口。 一入黄泉鬼境,凤如青没有走上几步,就见业火长廊的旁边,有几个小鬼在叽叽喳喳。 凤如青如今耳力过人,轻易地就将他们的话收入耳中。 “我听闻咱们鬼王被甩了!” “什么?是那个忘川里面泡一年的艳鬼?她胆子可真大!” “可不就是她!我听闻有鬼官收魂,正看到她为个凡人受天罚,当时鬼王就站在屋脊上,几欲痛哭,都忍住了!那肯定是伤心至极!” 凤如青心想哦,原来昨晚上弓尤在的,那也不说恭喜下她,就跑了,怪不得要被他的鬼官这么误解议论了。 凤如青没忍住笑出声,她想象不到弓尤几欲痛哭是什么模样,弓尤性情就是个不开化的铁疙瘩,能砸死人的那种,还伤心欲绝? 凤如青笑着大摇大摆过了业火长廊,那业火撩上来,却在她的一身厚重功德中很快褪去,而那几个议论的小鬼,见了凤如青便马上闭嘴,彼此捅来捅去的,叽叽咕咕嘻嘻哈哈地叫她:“王妃。” 凤如青挑眉含笑地没有搭理他们,反正在这黄泉鬼境,谣传她和弓尤有一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径直进了鬼王殿,鬼王殿中的禁制一年来被她快要踩烂了,根本不设防。 她进去之后,喊了声弓尤,没有人应声,凤如青还以为他不在,正欲转身走,后殿传来一阵水声,接着一柄弯刀直直地朝着她的脖颈处划过来,伴着弓尤的一声爆喝,“谁人擅闯!” 凤如青自己都没有看清自己什么时候躲过的,待她站定,已经在弓尤身后。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滴水的肩头,弯刀便又朝着后方扫来,凤如青便喊道,“老弓,是我,你这是干什么” 凤如青直接接住了弯刀刀锋,刀刃嵌入皮rou,弓尤英眉一拧,看清她之后即刻收手,凤如青那被切的伤处,连血都没有来得及流出,便已经愈合了。 “你怎么来这里?”弓尤皱眉看着凤如青,开口便是,“你不是该跟你的小姘头厮磨正来劲么,来我这里干什么!” 凤如青:…… 第61章 第一条鱼·人王 弓尤说完这句话之后, 两个人之间诡地沉默了片刻。 弓尤这铁疙瘩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挽回,眯起眼睛表情紧绷地沉默了片刻, 收回弯刀沉海,侧头又皱眉看向凤如青。 凤如青堪称玩味地看着弓尤, 在他窘迫地开始耳热的时候, 才说,“你的鳞片是不是能当铠甲用,看上去很……” 凤如青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最后舌尖舔了一圈嘴唇, 点头道, “很特别。” 弓尤方才正在沐浴, 连续练刀几个时辰,他整个人被汗水浸透, 在水中能够放松。 察觉到鬼王殿有人闯入,他第一时间拎着沉海冲出来, 腰间就只草草围了一件衣袍, 精壮的上身完全没有遮挡。 同他平日总是用黑袍遮得严严实实完全不同, 弓尤的后脊和肩头上, 有细细密密的黑鳞, 水流顺着那上面淌过, 视觉的冲击力达到了一个巅峰。 像某种蛰伏的野兽,危险、神秘, 引人想要探究。 凤如青没有见过真龙, 哪怕弓尤是一条罪龙, 他也是真龙。 凤如青伸手指了指白礼肩头看上去光滑坚硬的鳞片,有些兴奋地问, “我能摸摸吗?” 弓尤本就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好像个人间等不到归家的浪荡夫君的怨妇,正想着说点什么找补回来。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说那种话,正在尴尬,结果凤如青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的什么。她在看他。 这眼神不带任何的其他意味,满满都是对异种生物的好奇。 如果弓尤有幸见过凤如青怎么去摸小狐狸宿深,就会知道她现在确实是十分想要上手。 龙鳞是什么触感,这世间有几个人不想知道? 弓尤却不知为何,胸腔中堵着什么,又抓不到头绪,对着凤如青低吼,“看什么看,半点不知道廉耻!” 他吼完之后,绷着脸朝着水池边走去,去拿衣袍,他被看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