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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孩子也并不轻松,跑手续、办理户口、杂七杂八的东西加在一起,付出不只是心力还有不少额外支出。 林岑不得不加大马力想办法挣钱,生活一下子陷入极度的忙碌,今天难得把活都交工了,才有间隙喘口气休息一下。 他闻着楼上飘来的韭菜香气,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和林岑此时的惬意不同,蒋思明称得上是焦头烂额。 公司因为年终各种大小事务都亟待他处理,偏生恰逢入市失败的大风浪,为了不留下把柄,他每一点细节都要亲自过目,远在海南养老的父母也是难得和他联系,询问他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 等把各路人马一一应付,蒋思明深深地觉得自己已经被蜕掉层皮,只想回到熟悉的地方能抱着熟悉的人睡一夜。 这股执念支撑着蒋思明,在脑子已经停转的时候,硬打起精神,约了赵青鹤详谈。 两人约在上次的酒店餐厅,彼此一打照面,都被对方漏出的疲态吓到。 赵青鹤:“公司最近很忙吗?你看起来很累。” 蒋思明无意寒暄,摆手道:“我今天找你有事儿。” 赵青鹤恍若未闻,把餐巾刀叉都摆弄到自己最喜欢的位置后,慢悠悠地拿出了菜谱。 “上次来这间店,还没来得及尝尝主厨的手艺。听说这里的大厨都在保罗博古斯进修过,我还蛮喜欢法餐的,今天试试这里的推荐菜吧。” 他抬头,一双淡淡的眸子里仿佛遮了层雾,“你要吃什么?” 这幅悠然作派在不久前还让蒋思明着迷,现在他没了欣赏的心情,只能尽力维持住表面的礼仪。 “我随你口味就好,你先点吧。”他扯出一丝笑意,“羊排不错可以试试。” “羊rou的口感,我不太喜欢。”赵青鹤瘦削的手指来回翻转手中的菜谱,像是下不定主意,“主菜定牛肝和鸭胸吧,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还可以配这里特色的红酒,味道稍微涩一点但配着rou类很出彩。” “你是自己开车来的,还是不要红酒了,先点汤吧,玉米还是番茄?” 面对赵青鹤的细致,蒋思明的注意力有些散,只好胡乱地点了一个。 从头菜折腾到副菜,到了最后,蒋思明都不知道自己选了什么,他现在唯一有胃口吃下的就是这里的羊排,因为和林岑做的味道有些像。 蒋思明顺着身侧看去,一眼望见了半座城市,车辆在水泥森林中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万家灯火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林岑的一盏。 赵青鹤低回的声音一直在对面响起,试图和他说些什么,在几次询问未果后终于放弃,叫来了服务生询问今日主厨有什么推荐。 “甜点我想要口味淡一点的,这里的慕斯怎么样?” 男生打着领结,微微躬身,回答:“先生,我们……” 听到这个声音,蒋思明如同森林里机敏的猎人一般,迅速有了反应,激动地朝着来人看去,柔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和林岑有八分相似,他已经觉察到并非自己想见的人,却还是难耐地伸手把人扯了过来。 他的动作稍大,把叉子碰到了地上,那男生也被拽出一阵惊呼,在细微人声里尤其突兀。 厅里值班的经理认识蒋思明,以为是新来的服务生惹到了大客户,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上前,挂上职业微笑:“蒋先生,是我们的人员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蒋思明死死抓着那人胳膊,抿着嘴唇在对方的脸上不停扫视,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出来和对方相似的每一处。 他目光深沉,带着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委屈,把对方看得心脏砰砰跳,一下臊红了脸。 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与林岑相去甚远,蒋思明再也找不到那人的影子,终于放开了手,闭上眼睛恹恹道:“对不起,认错人了,这边打扰到的顾客都走我的帐。” 一段小插曲还未开始就走进结尾,赵青鹤全程旁观,颇有雅兴地欣赏着蒋思明的失意。 “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林岑,你同班同学。” 赵青鹤丝毫不意外,答道:“我和他不熟,你想知道什么,我去帮你问问看?” “他有相熟的朋友或者相熟的老师吗?”蒋思明搅了搅汤匙,低声说,“我需要尽快找到他。” 赵青鹤耸耸肩,说道:“他可是个独行侠,你要不着急的话,可以等他开学再去学校找他嘛,现在同学们都寒假回家了,我去哪儿帮你找人啊。” 蒋思明看着手里奶白色的浓汤,只觉处于一片冰原,从头到脚都被风雪速封。 等,所有的事情都让他等,齐晋要等他的答案,探子要等他的线索,他当然知道等到林岑开学去堵人,也想过找人围了摩托场,逼着那个高中生吐出来林岑在哪儿。 但是他一刻都等不了了,明明在时他能三两周地晾着,温香软怀时都能忘了有那个人的存在。 真正面对打不通的电话和空着的房子,他的心也跟着空了。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失去的感觉不减反增愈加鲜明,像未开刃的钝刀在皮rou上反复划刻。虽不致命,但挫败感无时无刻不在缠绕他。 他甚至没有时间等自己想清楚心意,不想管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林岑,他只想要林岑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像每个日日夜夜一样,在他回身就能随手抱到的地方。 蒋思明扔掉汤匙,说:“给你说个好办的,我要你们所有同学、老师的信息,教课的、办公的都给我算上,有联系方式的给联系方式,没联系方式的给我写个名字。” “那倒不用,和他有交集的也就两三个人,我回去发给你。”赵青鹤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从善如流地答道。 蒋思明,你现在只能等了 蒋思明拿到联系方式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打过去询问林岑的下落。 只是不曾想,在他刚说明来意时,林岑的同学就似有准备,一声“卧槽”之后,就把电话挂了个干净,他之后再重拨也都是关机提示。 这种感觉相当痛苦,就好像林岑早就打定了主意,和身边所有人串通好了要离开自己。 蒋思明烦躁地敲着桌子,听着话筒里一遍遍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危险,理智就又走在坠崖的边缘。 他已经渐渐接受林岑真的铁了心要离开这个事实,现在又被迫承认,林岑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为了这天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亏他还自诩对林岑拥有掌控权,林岑的闹脾气、推拒也都不过是对自己冷落的反弹,甚至还为了对方在一次次对峙后的妥协而洋洋得意。 当一个个期待落空,一次次被挫败提醒提醒,蒋思明简直想回去扇当时自己两耳光,怎么那么傻逼透顶,怀里的人表面上安安稳稳的躺着,背地的谋算却被自己睁眼瞎一样地无视了! 他腾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围着桌子泄愤般地绕来绕去,还剩下一个电话,如果这次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