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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用他全部身家来换都值当,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牵肠挂肚。 林岑喘着粗气,拳脚都往对方身上招呼,被亲到的时候一阵反胃,想都没想就冲着蒋思明的舌头咬了下去。 蒋思明闷哼一声却还不放开他,林岑不松口,两个人的血也分不清谁是谁的,顺着嘴角就留了下来。 鲜血的味道愈发浓郁,林岑在赵元的哭喊下理智渐渐回笼,松了牙关,想推开蒋思明。对方却不放开他,让血气进到更深,带着一种绝望的力道和他唇齿交缠。 林岑顶着蒋思明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攻略,被对方缠上了腰际,蒋思明抱到他后终于撤开了深吻,埋头在他肩上,低落开口:“我真的好想你。” 林岑心头一震,卡着蒋思明的脸,强扭过来,看到了对方通红的眼眶下,是几道泪痕。 少年心意 林岑被怒气冲昏的脑袋迅速冷静下来,终于感觉到蒋思明的反常,他从今天见到对方就有一点朦胧的怀疑,直至看到蒋思明一副哭出来的表情才确认,不是自己多心。 换做两人关系崩了之前,他如果见到对方如此模样,就算是蒋思明刚犯浑完,他也会忍不住把对方拥进怀里。 此刻,林岑不能否认自己内心泛起的波澜,但他只是松开手,把蒋思明推了出去。 “吃饭。”林岑说道。 蒋思明神色黯淡,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安静坐下。 房间内,除了赵元抽抽嗒嗒的哭声,再无其他。 林岑心如乱麻地随意下筷子,夹了块卷饼配菜里的生黄瓜,干巴巴的咀嚼。 他可能还是不适合和别人一起生活,也根本养不不好孩子,林岑边听着赵元的哽咽边想到。 蒋思明在他生活里打下的烙印太深刻了,深刻到他根本没意识这场争执有多不应该,如今也没太多心思安慰被吓到的小屁孩。 林岑叹气,罩上赵元滚圆的脑袋,拍了怕,“别哭了,等会带你去玩儿。” 赵元乖巧地点头,却还是抑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顺着脸往下落,林岑看得心疼,把赵元从儿童椅上抱下来,放到腿上哄。 “怪我就直接说,哥的错,不该吓到你。”林岑抽出张纸,给他擦眼泪。 “不怕,元元不怕。”赵元扑进林岑的怀里,“哥哥吃饭。” 林岑勾起嘴角,把豆丁抱好,舀了勺汤喂他。 “你很喜欢他。”蒋思明看了全程。 “他是我弟弟。”林岑说道。 蒋思明缄口不言,只是看着两个人的温馨互动,有些隐蔽的委屈,“我吃不下,你刚咬的太狠了,现在还有血水味儿。” “怪我?”林岑给自己夹了块rou,“你要算账?你算吧,算完了我一起还你。” “我不想算!”蒋思明情绪又有些激动,拼命掐着自己的虎口抑制,“我不想跟你谈钱……不想谈钱!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我受不了你不在……” 林岑忍着内心的翻滚,状若无事地向蒋思明看去,从淡淡泛青眼眶看到整张脸的状态,试探着开口:“蒋思明,你多久没睡了?” 蒋思明喉结滚动,说道:“一直失眠,靠吃药,不吃药就睡不着。” 他早年创业的时候,经历过大亏损,接连而至的夜晚都是这种状态度过,休息极度缺乏的情况下,负面的情绪如同井喷,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住。这几年他事事顺遂,没想到自己还会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状态,林岑带给他的波动甚至较之以往更甚。 他也不想把情况越弄越糟,他知道自己和林岑都是硬碰硬的主,不会有人认输,但至少可以不把气氛弄的那么坏。 “宝贝儿,你对我真的很重要。”蒋思明深深望向林岑的眼底,“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我现在脑子一片浑,刚才说的话你能不能忘了……” 林岑拿起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没兴趣记着。”他说道:“我的事儿你别多管了,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了,我不可能不管。” “蒋思明,你是打算无视到底了吗?”林岑放下杯子,重重地磕在桌面上,“我和你本来就不应该有牵扯,走到头儿了你得认。” 林岑不需要他的钱,也不需要他养,蒋思明已经无比明白这件事,但是他无法接受现状。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里,不知道如果没了这些,两个人算什么,又靠什么维系。 蒋思明怔怔地看着林岑扶着杯子的手,在小幅度的颤抖,呢喃出声,“林岑你喜欢过我吗?” 林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喜欢过我吗?”蒋思明舔舔唇上的伤口,“这么多年,你对我有感情吗?” 林岑闻言手在桌子上反射性一跳,把水碰洒了顺着桌沿往下滴,流了不少到他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他连忙抽几张纸,胡乱擦在水渍上,渗进去的茶水已经接触到了大腿上的皮肤,一阵冰凉。 林岑擦着擦着,就停下了动作,脑子里追随着“喜欢”这个词闪过了很多以往的画面。 有人生初见,自己被按在桌子旁,被人介绍对方是偏僻乡里头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有18岁生日,明明只是资助人的蒋思明竟然因为他的一封信回乡,给他买了蛋糕;有当天夜里,他忐忑地把醉酒的蒋思明扶进房里,被对方迷糊着抱住时,他心如擂鼓顺着吻上对方的唇;有在帝都高中入学,他一口方言,遭同学嘲笑,然后蒋思明开始连哄带笑地帮他板正。 很多过往闪过,不仅仅有争执对立,也有很多到如今都让林岑能微笑说出的情景。 于是林岑如释重负,对着蒋思明说:“蒋思明,我16岁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18岁到你身边的时候心脏都要爆炸了,21岁升到大三你和刘寻在办公室里胡搞,我在外面守着依然会难受。” 他抬眼看过去,“我马上要22岁,终于把对你的感情放下了。” 林岑每说一个字蒋思明就如同被凌迟一次,心脏在抽搐般地疼,化解不开的痛觉蛛网一样顺着经脉扩散,眼眶干涩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徒劳无功地开阖着。 猜测时,林岑的感情会让他自鸣得意,在真正听到对方说出口后,却只想让对方把一字一句都收回去。林岑的话无异于告诉他,他放不下的舍不掉的都曾经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他没有用一分利益交换,就得到了这世界上最纯粹的少年心意。而如今当时那个少年,正和他说,都放下了。 蒋思明鼻腔发酸,想把插在自己心室里的刀拔出来,却因为太疼,自己连碰都不敢碰。 那天他没有再为难林岑,把林岑送回酒店后,独自在楼下的车里呆了一夜,那么多扇窗户,他不知道哪个是林岑的房间,于是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把所有的窗户都看了好多遍,最后趴在了方向盘上摸出了林岑给他的账本,打开第一页,用手指把“还清”二字轻轻划掉。 不醉不归 林岑的事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