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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了。 老子是活人,你验哪门子尸啊! 他继续磨刀,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肚皮上比划着——我好想诈尸…… 不知道那刀有没有割下来,但我分明感觉到胸口扎满了金针——靠,那里你都扎——为什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报应,或者说报复…… 才出虎xue,又入狼口啊! 士兵说:“打扰钟大人了,我们走!” 别走!你们回来!救救老子啊! 可是他们没有听到我无声的呼唤,无情地离我而去,而那个变态太医冷冷说:“想求救吗?” 我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他冷笑一声,缓缓地拔我身上的银针,知觉又一点点回来了…… 最后,我睁开眼睛看他,悲愤道:“燕离,你就尽管趁机报仇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转身转了下什么机关,然后一个暗道缓缓打开,那只容一人的暗道里藏着乔羽。 燕离把乔羽扔上床——真的是用扔的,我看得心尖一颤,听他说道:“你以为在玩捉迷藏吗?就那样藏在箱子里,一搜就到。” 汗,我没认真玩过捉迷藏,不太清楚…… 我盯着燕离的假面,看得老别扭。“喂,你干嘛弄成这副鬼样子?” 虽然我不怎么待见他,但他原来那副皮相确实是不错,眼下这张脸,让我看得不怎么舒服。 他一边查看乔羽的伤口,一边回我道:“懒得跟你说。” 我悲愤:“……”(主角问话,你竟然用这种态度不答!) “那乔羽的伤,没事吧。”我又问。 “不会死。”他说,“现在不会,以后难说了。”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乔羽瞒了我的不只他有一个人妖阿爹,还有他身中暗门毒药。 燕离对乔羽那副爱死不死的态度看得我很是火大,不过后来我终于知道了,他这个人,真是面冷心热,很多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在乎,他做了,也不会特意去说。对陌生人,对不喜欢的人,他便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开始对我也是这样,后来,终于被我这热情的一把火燃烧了沙漠…… 我和乔羽那段时间便一直躲在他的住处,他伪装成太医院院判,三不五时地要去给皇帝看病,也给我带来最新消息。我几回旁敲侧击问他来此的目的,他三缄其口,据我自己推测——可能跟陶清有关。如果是陶清指使他来,那陶清的目的又是什么? 宫外的消息,他也能给我带来一些,包括刘澈和师傅的动静。几位皇子坐不住了,先后冒头,都被皇后一党一一打掉,刘澈按兵不动,但他的网络,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对方困死其中——他的策略是,温水煮青蛙,灭敌于声色不动。 于是有一天吃饭时,我忍不住跟他摊牌了。“你是陶清的卧底吧。” 他沉默不语。 我继续自言自语。“自恋一点说,我会以为陶清让你来都是为了帮我。” 他嗤笑一声,继续沉默。 “但我觉得吧……”我把碗里的青椒一个个挑出来。“陶清岂是感情用事之人,这一场赌盘上,他押注在谁身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有的江河湖海都是相通的。而官场政治,是最上游,一旦上游有了异变,下游便会改道,谁执政,政策走向便会不同,陶清想问题的角度或许与我有诸多差异,但道理上来说总归是差不离的。 燕离淡淡抬了抬眼皮,在我面上一扫,冷然道:“少自作聪明。” 真是死鸭子嘴硬……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都知道,哼!我傲娇地一扬下巴。 乔羽艰难地熬过了七天,而皇帝没有熬过,同一天,皇帝驾崩,天色终于变了,帝都开始了它的雨季。 那一天,燕离带着易容的我们俩出了宫,直奔六王府。 这个时候,即便有和刘澈一样潜伏许久的势力,也坐不住了,包括王皇后,将迎来最后的战役。 师傅很忙,刘澈很忙,还有一个人也很忙,忙得明明就在帝都,也没有来见我。 朝野上下,一片缟素,但很快,便会被鲜血染红了。 窗外是连绵的阴雨,夜雨,微凉。 我在师傅书房外站了好一会儿,见他埋首卷宗间,眉头紧锁,时而凝眸沉思,时而奋笔疾书,竟是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那王皇后,明里暗里派出了人马找我,仿佛这场战争中,我是她唯一的对手。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皇帝都已经死了,唯一有权力左右储君身份的人已经开不了口了,她还忌惮我什么? 摇了摇头,我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捧了参茶去见刘澈,少年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见到我的时候一扫疲倦模样,露出依恋的神情,一声声叫我“阿姐”,听得我心都软了。 我与他面对面坐着,他快乐地饮着参茶,与我说话。说他的母亲李清告诉过他的事,那些关于我父母的往事,只有从他这里才能听到最真实的一面。便是为了这个原因,我每夜里都要去和他说一会儿话。 母亲那人,性子极傲,好打猎,好征伐,有着征服一切的冲动与本能,甚少见女儿姿态。她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长鞭直指北方,誓要收服八百里河山…… 她那样的人,或许会遇上一个比她更强的男人,然后惺惺相惜,驰骋天下,却在年轻的时候,遇见了我的父亲。一个双目失明的年轻乐师,用最恬然的神情,演奏出触动心灵的乐声。 “我母亲说,她的兄长,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人。看不到花开的姿态,却能听到花落的悲鸣,双目失明,却心眼澄澈,很多时候,人们会忘记他是一个盲人,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盲人,能够活得像他那般惬意而幸福。” 从刘澈的描述中,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唇边的微笑,那样的宁静,或许正是母亲真正需要的归属。 “他爱我的母亲吗?”我问他,“不是因为母亲的权势而屈服?” “他若是那样的人,大概也得不到女帝的真心了。”刘澈抿了口茶,垂下眼睑,在烛光中回忆着,“当年,陛下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接近他的,那样一个尊贵而骄傲的女子,为了他而小心翼翼,这片心意,如何能无动于衷。他虽看不见陛下无双的容貌,却能感受到她温暖而热烈的感情,还有世上最尊贵的心。怎能不爱呢……” 我低下头,无意识地抠着席子——当年的父亲和母亲,令人神往,而我却只能在别人口中怀念。 多少世方能修得一世骨rou亲情,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若没有当年的事,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慈父严母…… 刘澈许是见我神伤,便又岔开了话题,同我回忆国子监往事,可叹我都忘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