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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会心满意足即时享用,谁知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嗤,拿我的东西赔偿我,你这买卖做的!” 靠,老子不是东西好不好! 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二天,我扶着腰上朝…… 乔羽面上不说,可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视。 我认真地说:“我的腰是被床角磕到的。” 他点了个头,分明不信…… 我继续分辩:“我真的是磕到的!”我最近勤于早朝,每日锻炼,身体还是经得住一夜惊涛骇浪的! 可是乔羽不信…… 朕的尊严,荡然无存。 我掩面泪流,幸亏有流苏挡住脸,底下群臣看不见我悲愤的神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照例,有话国师先说,军务第一,财政第二,各地大灾第三,官员任免第四…… 待汇报完大小事务,我已经忍不住打了三个哈欠了——真的不是体力问题。 “……如今我大陈正得势,理应乘胜追击,将凉国人赶回北草原!”其它问题都好解决了,只是在对凉态度上众大臣产生了分歧。大声嚷嚷的是个武官,是个鹰派,国师不表态,但是文官中大部分是鸽派,主张见好就收,与凉国再签五十年友好盟约。 “大陈根基未稳,百废待兴,此时再战,劳民伤财,断断不可取!” 我叹了口气,食指轻轻叩着桌面,咄咄两声打断了下面的纷争。 “如今,打倒白登了吧,白登是个什么地方,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了。” 群臣尽皆低头沉默。 “当年高祖在白登,可是被凉国人围攻了七天,狠狠羞辱了一番啊……”大陈建国之初,陈凉交战,高祖领兵,陈国不敌,被围白登。凉国向陈国狠狠勒索了一番财物,国书中所用之言辞极尽无耻下流,大陈受此折辱,见诸史册。 我叹息一声,缓缓道:“你们说的都不是没有道理。国力难以支撑长期作战是真,但与凉国议和修好,却也是万万难以接受。想必北方原来八百里土地三个大郡割让给了凉国,这件事有些人是记不得了,别人借走的东西,久而久之就成了他家的了。若修订互不侵犯条约,那这三大郡,五十年内收不回来,五十年后还有多少儿孙记得这段历史?那三大郡县内的子民,想必也都忘了自己本该是陈国人。” “陛下所言极是。”国师出列道,“收回北三郡,没有商量余地。” 我点点头,微笑道:“日前收到陶将军战报,凉国国内已自乱阵脚,出现反声,这对我们更加有利。朕对常胜将军的实力有信心,稳扎稳打,凉国不日可破。” 若可以,我也不希望陶清在战场上多呆一刻,刀剑无眼,步步凶险。可他信里言辞坚决,只怕我就算十二道金牌召他回来,他也只会回来教训我一顿,然后继续去打他的凉国…… 事实是乔羽带着我夜探军营,谈了一夜。 我说:“二哥,我没钱让你打了。” 他说:“没关系,我有。” 我说:“不够用啊二哥,别人的士兵越打越少,你的越打越多,粮饷不够,国库空虚啊……” 招财猫不愧是招财猫,立刻给我支了阴损的招,先从官员身上下手,扒一层肥厚的油水解燃眉之急。然后从商人身上下手,笼铁盐,这一项政策一下,国库立马充实了许多。局部垄断,局部放宽,鼓励对闽越的贸易,再调动物资货与凉国,赚凉国的钱,打凉国的兵。 我叹:“二哥,幸亏你是陈国人……” 他闷笑一声,揉了我一把:“你该说,幸亏是你男人。” 诶,这话说得地道了…… 于是乎,计策有了,谁来当这把刀,狠狠宰一顿那些有油水的大官? 我干咳两声,抬手道:“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了。鸿儒第的殿试是时候了,宣六位先生上殿吧。” 不多时,六个儒生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 这六人,年纪最大的约莫六十来岁了,最小的……不到二十岁模样。 我眼睛在那年轻俊秀的少年面上多停留了千分之一刻,然后回到左起第二人身上。 沈容,字庄生。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啊…… 底下第一次见到沈容的人悄声议论,无非是说这青年与我那过世的师傅如何相像,国师善解人意地回答他们——是前丞相沈庄的堂弟。 于是众人恍然大悟。 其实燕离只不过在师傅面上做了微调,让人乍看上去觉得似是而非,如我一般和师傅相处十几年的,却决计不会错看。 “沈东篱”之死举国皆知,死而复生只怕有些吓人,我与东篱有师徒之名,儒家那些腐儒讲伦理纲常,我若与师傅好,只怕还会被人念叨至死,不如换个身份,重头来过。 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再盯着他看,转头对国师道:“国师,可以报试题了。” 这试题,连我都不知晓,是由国师出题,让六人即兴在殿上演讲,接受我和国师的提问。 其实这考核黑暗得很,名单早已被我内定了。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既然是考试,定然要分个高下来决定官职。 为官论资历,年龄总是个重要的参考因素。让那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坐镇太学府,就算没体力管人,至少还能当个吉祥物…… 取他头名,主掌太学府事务。 师傅文采斐然,言辞有力,字字珠玑,不让他第一是怕他树大招风,第二肯定是跑不了的。 其他人让国师决定,名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的职位安排。 六人殿试过后,定在晚上夜宴御花园,届时便会颁布各人官职。 退朝后,本该跟那五人一同回太学府的某人被我派人拉到了大殿一角。 “师傅……”我心痒难耐地黏糊上去,他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还没走完,有那么几个老头子走路总是特别慢还喜欢东张西望聊天…… “玉儿!”师傅无奈地摇摇头,推不开我,索性拉起我往更偏僻的地方走,进了小书房,看到垒起来的奏章,他眉头一皱,低头用眼神默默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