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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跟俞明川说的这些小八卦无伤大雅,但再往深处去,便有冒犯领导的嫌疑。 俞明川听完没说话,沉着眼眸思索着什么。 魏晓伟试探道:“您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宋总?” 这时候去医院探病无疑是火上浇油,以宋正业那死要脸又火气旺的性子,估计能生生气吐血。 俞明川手指在桌上扣了扣,说:“去看倒是没时间,你安排一下,送个果盘过去。” 说完头也不抬,抽了桌上一份文件,唰唰翻过两页。抓来一只粗号记号笔,在汇报材料的某一页上画了一个硕大的叉,“市场调研报告谁做的?一塌糊涂,重写。” 魏晓伟在心里为这位市场部总监默哀了三秒钟。 俞明川将面前的文件推开,扭头看向窗外,紧了紧唇,他突然将手中地笔往桌上一弹,大发慈悲道:“算了,明天下班前。” 魏晓伟大出意外,连忙答应下来“好好。”他忍不住琢磨——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竟然能让俞明川看到这么一份糟糕的报表心情还这么好,这简直是要过年了。 俞明川还在走神,他淡漠的眼眸深沉地注视着前方某一角落,似乎有什么心事正困扰着他。 魏晓伟这一分神的工夫,锅中传来焦糊味,那只完美的荷包蛋边缘起了一圈发黑的焦炭。魏晓伟手忙脚乱地将蛋剩了起来,他欲哭无泪,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又破碎掉了。 草草吃过早饭,俞明川离开公寓前往公司。在轿车里,他依旧心不在焉。 他看着窗外,手掌搁在膝盖上,交叠在一起,手指无节奏地轻敲着。那身深蓝色三件式西装套装和黑色方块花纹领带倒影在车窗上,胸部衣袋点缀了一块酒红色口袋巾像扑克牌里的红方,他两侧的发鬓涂抹了定型的啫喱水,没有一丝宿醉后的疲惫和颓废,上扬的眼尾一如既往的清明冷静。 魏晓伟频频往后视镜里看,俞明川心神不宁,弄得他也如履薄冰,他忍不住对着轻声问:“俞总,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俞明川回过神。 他深邃的眼眸聚焦在魏晓伟脸上,移开,又移了回去,再移开,再移回来。 他抿了抿嘴唇,终于发问道:“你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公寓里还有别人吗?” “人?什么人?”魏晓伟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儿。今早去的时候,感觉俞总的公寓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到底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似乎,似乎多了点人情味,可他真的一个人都没碰见…… 魏晓伟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早上去的时候,公寓里没有别人。” “好。”俞明川没再说话,他扭过头去,深暗而细长的眼眸再次没有焦距地注视着窗外。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在看远方。 * 程蒙是早上六点寝室开门的时候偷偷回去的。为了不吵醒周晓美,她在门口脱掉鞋,抱在怀里,轻手轻脚开门,然后猫着腰溜进去。 “几点了?”程蒙刚放下鞋,便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周晓美正两手抱在胸前,端坐在上铺,斜眼睇程蒙,敲着手表说:“几点了,才回来,去哪儿了?” 程蒙被周晓美炮仗似的三连问问怕了——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周晓美是个夜猫子,尤其最近在搞毕设,熬到凌晨两三点,然后中午再起来是常有的事。 “别转移话题。”周晓美从上铺伸长脖子,将鼻子凑在程蒙脸上闻了闻。她立刻捂住了鼻子,惊呼道:“程蒙,你,你喝酒了!” “我……”周晓美皱着鼻子直扇风,嫌弃地又闻了一次——“程蒙,你真能耐了,抽烟、喝酒、烫头,样样占了,怎么?明天你还有什么打算?说来我见识一下!” 程蒙一脑门黑线,“你说什么呢,哪儿有什么酒味?”她缩着鼻子自己闻了闻自己,一身酒气当真骗不了人,只得替俞明川将黑锅扛下来,舍身就义道:“是,我是喝了点酒。” “不对不对,”周晓美又一口否决了,她福尔摩斯般分析道:“酒气是从衣服上传来的,你说话却没有酒气,这证明喝酒的人并不是你,还有,你身上不只是酒气……”周晓美突然恍然大悟,精准地抓住重点,大声说——“香水!男人的香水!” 程蒙叹服了,“你到底是什么鼻子,正应该抓你去做实验!”她将手里的鞋搁鞋架上放好。她用手背凉了凉脸颊,匆匆忙忙地往寝室里走。 “你这么早就醒了啊。”程蒙转移话题道。 周晓美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说:“程蒙你别转移话题!” 她的眼睛瞬得瞪大,伸出两指,从程蒙的衣领上捻起一根头发丝,她的眼珠都圆了,“程蒙,你的身上有男人的头发!” 听说过靠女人长头发捉jian,没听说靠男人的头发捉jian。“什么头发……”程蒙连忙拍了拍肩膀,扫掉碎发说:“哪儿有什么头发……没有的事,头发都是我自己的。” “你的头发要长一些,软一些,”周晓美说:“这明显是一个男人头发。” 程蒙第二次被找到罪证,竟一时无言以对。 周晓美不高兴了起来,她两臂抱在胸前,瘪着嘴埋怨道:“程蒙,说好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你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我每次谈恋爱都告诉你了,胖虎不还请你吃饭。”胖虎是周晓美正暧昧着的对象,隔壁系,长得倒也帅气,只是第一天跟周晓美见面的时候穿了一件绿黄相间的毛衣,被周晓美戏谑穿胖虎的外套。 “真没有,真的。”程蒙哄周晓美,“如果我有男朋友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还狡辩,夜不归宿,一身香水味,”周晓美一一数落着程蒙的罪名——“程蒙,这样还不算谈恋爱,你说怎么叫谈恋爱?” 周晓美又将她难住了。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又重现在她的脑海里,俞明川是喝多了,可她呢? 她没有,她一滴酒都没沾,她的神志完全是清醒的。她清楚地记得俞明川如何将她带进柔然的床榻里。 这人简直身上带了魔法,黑暗放大了所有的触觉,她在那双情迷的眼睛里寻找星星,他的手指从她的头发里穿过。她没有接过吻,不知道应该如何呼吸,她只感觉自己的所有氧气都被掠夺了,于是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晃晃荡荡地悬浮在半空的云朵里。她伸手抓着他,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懵懵懂懂,想推开,却被压得更紧,如此反复。 这个亲吻,对她来说是少女的悸动,深刻、缠.绵、亲密。 可对俞明川呢?他醉得那么厉害,他会记得吗? 程蒙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许他会吧,至少这样,他们之间这层她竭力掩饰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