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后感觉大事不妙并且真的大事不妙的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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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虚,我才没有心虚!那是什么!” 日头正好,树影摇曳。 层层绿叶掩护下,一只羽翼丰满的乌鸦在枝条上左右跳着,明明rou眼看是黑色的羽毛,但大自然赐予鸟类的结构色在阳光下渲染出似金属似彩虹的绚丽颜色。 它发出的叫声不如同类般粗噶嘶哑,反而是一种带着某种即视感的“咕咕”声。 “我只是感觉那个人类有诈,有诈!” 它起伏不定的声调在AI的翻译中重新变成语言,少女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强调着自己行为的正当性。 “就……有点不妙。”她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数据比对显示,签约者刚刚的叫声与鸽子有86%相似。 AI沉默地把这份记录打包封存好。 关于一人一AI讨论的话题(其实是魅魔小姐在单方面对垃圾桶宣泄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则是她为什么要趁昨晚偷吃的那块小饼干没清醒前偷偷溜走。 那就得事先说明一件事了。 ——对于魅魔们来说,越香甜的猎物私欲越浓重,虽然普通的猎物也能在她们的挑拨下激起猛烈到散发香味的情欲,但肯定还是天然而且香上加香的菜比较可口。 而且她(它?)们的分类毕竟是魔族,那么…肯定是越强大的猎物越得慕强批的喜欢。 种种条件做加法,自然就能明白为什么在人魔两界通道打开的时候,不幸成为强大生物禁脔的魅魔屡见不鲜了。 就好这口+自己作的。 但天性崇尚自由的魔族岂能郁郁居于人下,成功的前辈厮杀出来当个坎跨过了,弱者虽然在魔族没什么讨论价值,但好歹给后辈提供提高防诈意识的教材 1 1 1。 于是,魅魔小姐刻在DNA里的危机警报响起的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要逃走,丝毫不多给自己的魅惑技术一分信任。 “哼哼,你这种没有本能的东西肯定不会理解的……” 咕咕完的乌鸦立马又变得神气十足了,继续盯着远处那个闪着光的洞府法阵看。 ……没错,她又来了剑峰,又来了嫌疑目标剑尊的家门口。 “再研究研究!凭本大人的阵法造诣,今天再没有办法,就彻底不管这边了。”魅魔小姐高傲地如此是说。 实际上她只是迷路了刚好落到这里而已。 然后乌鸦圆圆的黑亮眼睛越瞪越大。 “等等……他、他为什么来这?!” [因为他们是父子关系。] 总算有发言机会的AI慢悠悠地回答。 * 白翟礼貌地拜托这方洞天内今日的剑峰值班弟子帮他通传消息,即使面对剩下留守那人的古怪眼神,也神色自如、风轻云淡地敛着眼,拢着袖子立在他父亲的住处外。 都说传言不可信,但白翟与白悬翦的关系却实实在在地一如流言所说,甚至还更加疏离古怪几分。 首席大弟子此次来拜访剑峰峰主一如既往地不为私事,乃是为了商量本年度宗门大比的相关事项而来。 不多时,那离开的弟子便回来,同样礼貌地示意峰主已经知晓他来访,允许入内。 白翟带着让人挑不出错处的语气表示感谢,对面摆手回复大师兄辛苦了,他温声回答师弟才是……这样,一套流程才走完。 他步入剑峰峰主白悬翦的殿中时,对方早已抱剑站着闭目养神,在他第一步踏下时才睁开眼,目光无波无澜地看着自己血缘关系上的儿子缓缓走来。 大殿中空空荡荡,只有按规格布置好的待客器具躺在它们还有的位置,其余多的东西一概没有。而且面对宗门内的绝大多数人,它们也没有用武之地,因而只是和这块地方一样,冷冰冰地伫立在原地。 其实到了白悬翦这种修为,只要有生物靠近他洞府方圆几里他都能明了。前面那些多余的流程说起来还是老宗主的主意,和这间大殿一样,信誓旦旦地表示作为峰主,维持这份规格这是峰主的义务,不然以后礼崩乐坏了可咋整。 然而他就是连自己都觉得多余的东西都懒得给自己的儿子免去。 “见过峰主。” 白翟上前一步,以弟子的姿态按规制恭恭敬敬地行礼,连一丝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将自己的目的不疾不徐地一一道来。 “……如此,在下与内门掌事诸位商议后,希望在宗门大比举行期间向剑峰借调刑事堂弟子一百人,以维持门内秩序。” 他说完,便垂下头,等候面前人的回复。 一息,两息,叁息。 像是慎重思索过,又像只是单纯慢上一拍的回答从近处、又很远似的传来。 “内门安排就好。” 白翟眉头都不带动一下,依旧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姿态,道:“弟子多谢峰主。” “那么,弟子便告退了。” 这两人整个过程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用玉简录下来简直是绝佳的门内礼仪课教材。 “……等等。” 然后这份死水般的安稳就被身份较高的那位打破了。 被唤住的白翟身形都不带顿一下地,回头请示:“是。” 男人清凌凌的嗓音慢慢地响在这殿间,带着几分不知道是否称得上情绪的东西。 “唔…你最近,接触了什么?” 他的疑问句说得像陈述句。 白翟抬头,对上白悬翦自高处微微垂眸,望下来的眼神。 那双眼睛深蓝近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