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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便有些水汽氤氲,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如今常会说一些让她心里很软乎的话,使得她竟然想不起当初为何会觉得这人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这一次重新被他抓住,她居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煞费苦心的想着再次逃离,难不成自己已经认命了,逃累了?觉得跟这个男人就这么混不吝的过一生罢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几次的追赶捉拿,自己竟然对他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觉得他是值得自己去相信的人。于是,她拧着眉头斟酌了一番言辞,便把自己所知道和所猜测的都讲了一遍。 她猜自己可能是哪个没落世家的女儿,秦家把她偷出来养大,然后想利用她身上的某样东西找到宝物或财宝什么的,至于说到自己的血和皮,还有筋,她却是不信的,只当是秦家利用完她后,未免财宝和消息外泄,便会施辣手杀她灭口…… 只是冯氏的事她颇有些脸红,一直犹豫着当讲不当讲。其一是这事太尴尬,真是说不出口。其二则是冯氏口中的王族和身体上的图腾,以及地图这一类的东西非但诡异,且不能令人信服,紧要的是,她身上一没那子乌虚有的图腾,二未看到那空xue来风地图。 她心下怀疑,要么是秦家道听途说,错信谣言,要么是抱错了孩子,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孩! 萧冠泓一直用心听着若樱娓娓道来,一边轻蹙着眉头思索,对于秦家想要残忍伤害若樱的作法深恶痛绝,寻摸不能留下这个隐患,必须要找个机会先下手为强,灭了秦家他才能高枕无忧。 只是听着听着,他却敏锐感觉若樱后来的讲述明显有些吞吞吐吐,且精致的脸蛋上似乎有令人可疑的浅晕。他凝视着若樱的眼神闪了闪,微微一笑,只是不语。 若樱被他含笑不语的模样看得几多心虚啊!顿时提都不敢提冯氏的事了,只管低着头不看他,越发显得欲盖弥彰。 尔后她似突然想到什么,放软声音问他:“你如今可是摄政王,陪着我在这里好似不大妥当,你不回去真的无事吗?不是说皇帝才四岁,那么小他能懂批奏折?” 萧冠泓见她转开话题,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也不逼她,反而一个翻身仰躺在床上。 他一只手便舒服的枕在脑后,一手搂了若樱在臂弯,漫不经心的笑笑,低声道:“无碍,我早就安排好了,外有腾王和罗家,以及刚升上的来的王丞相,内有跟了我多年,几个有将相之才的幕僚,皆是满腹经纶之辈,俱都安排了相应的官职,且朝中人才济济……还有那个罗美人,哦,便是如今的太妃娘娘一向聪明谨慎,萧煌登上帝位,她如果是个笨点的女人,也就顺水推舟的当了太后,可她没有,说既是我娘都不屑于这个位置,她自认给我娘提鞋都不配,决无越过我娘之心,只盼萧煌平安长大就该吃斋念佛了。她能有如此这般的想法,自会尽力管教好小皇帝的。” 若樱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小声地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我就是怕你在这里不安全,毕竟这两国也就这两年才没起干弋……你若是在这里有个什么不测,我于心难安……” “若樱,你……你可是在为我担心?” 若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冠泓打断,他突然侧过身来,与若樱面对面,满是惊喜的看着她,黑润润的眸子璀璨而又明亮,犹如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子。 若樱从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方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此时未免有些尴尬,居然不敢与他对视,撇过头,但她雪白的小脸上却飞上了几片红霞,使得她精致的容颜更显绝艳而妩媚。 “你不说话便是承认在为我担心了。”萧冠泓是何等的精明,哪有看不出若樱这眼神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为何,刹那间,他心里开出了成片成堆的名叫“快乐”的花朵。 看来还是俗语说的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感觉这次来西呈真是来对了,不但若樱对他渐渐不设防了,心里的话也能毫无保留的对他坦诚,且她的心似乎被他撬的有点松动了,动摇的厉害。他相信,假以时日,若樱的心一定会被他攻下。 思及此,萧冠泓的嘴角的那抹笑容越来越大,欲渐灿烂,胸臆中突然有一打了大胜仗的感觉,居然猛地朝外一喊:“来人,摆上酒菜。” 若樱被他唬了一跳,忍不住捶了他一记,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娇嗔道:“如今是国丧期间,饮酒可是欺君之罪,你发什么疯啊?” 萧冠泓一把搂紧她,可劲的在她小嘴上亲了几口,低笑道:“无碍的,又不是在外头,我心中甚是高兴,父皇只会替我高兴的,再说我心里有父皇即可……你且陪我小酌几杯可好?” “不会吃酒……”若樱也知道阻拦他不住,便随他去了,只是一径强调自己不会饮酒。 萧冠泓不理她,径直下了榻,一把抄起她便向外间走去。 少顷,酒菜齐备。 桂花糖藕,糖醋排骨,双椒爆鸭掌,桂花瑶柱炒花胶,一盘嫩嫩的菜心……还有几盘糕点,不但有酒还有荤菜,且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酒是上等的佳酿,便是若樱不会饮酒也能闻到那醉人的酒香。 她其实曾喝过几次酒,只觉味道一般,不是辣便是辣,偏有那么多诗仙诗圣之流忒喜这坏中之物,简直是嗜酒如命。所以每每萧冠泓问及她时,她皆以“不会喝”回答。 “你尝尝这个,桂花糖藕,桂花是前面院子里的桂花,现成的,想来你应喜这个,当心烫着。”萧冠泓执起玉箸,挟块桂花糖藕递到若樱唇边。 若樱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尝得味儿后便不住的点头:“嗯,甜甜糯糯的,有莲藕的清香,还有桂花香味,挻不错的!”旋即又浅笑着打趣道:“不会是你把鲁厨子也捎带上了吧?” “就数你贫嘴,哪能呢?”萧冠泓晒然一笑,早知她会喜欢,以前他便注意到了,也不知是若樱还是旁的女子都这样,口味偏酸酸甜甜的食物一些。 他给若樱和自己的酒盏中斟上佳酿,示意若樱尝尝这酒如何,却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道:“说起鲁厨子,我倒是想起那些彩鲤,异日你与我返回熙京,索性我们日日都吃它几尾,不然白养着也是浪费。” 若樱执着玉箸的纤手一顿,立即明白他这是戏谑她当初说的“不如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