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娇娘 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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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等”竟然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下属见状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退到一边去。 云曦被那么多人看着,手上动作却一点儿不慢。 她入京城之后、验尸神准之名尤甚,但高绝的医术却不为人所知。 此刻围拢的众人都有些好奇,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仵作救人的。 救得还是当今太子殿下。 储君造反,此刻已经成了谁沾谁倒霉的烫手山芋。救活了未必有功、医死了必定有过。也就是刑部陆青帆这起子刺头儿才敢刚直行事了吧? 第一次,都指挥副使竟然有些庆幸,庆幸方才在太子身边的是武功高绝、性格刚直的陆青帆。 陆青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云曦动作,她行动看似不紧不慢、实则颇有条理。 “将扁刀递给我。”云曦从容温软的嗓音令人心安。 陆青帆瞟了一眼地上的诸多小刀,根据理解将一个头很扁锐的小刀递给云曦。 “待会儿我一割下去,你就立刻拔剑。” 云曦抬起头来看着陆青帆:“箭矢是一箭三头、戳中肺腑,会一下子蹦出不少血水,我们只有动作足够快,才能留住太子殿下的生机。” 陆青帆略一迟疑,看着已然晕厥、人事不省的太子,沉声道:“好。” “准备。”云曦说完,那扁平的小刀就以刁钻的角度戳进脏腑之中,血水内脏搅动的声音都几近可闻。 冉杓早就不敢看了,躲在一边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锦衣卫什么场面没见过,此刻包括副使在内的众人也不禁转过头去,不忍再瞧。 “动手。” 云曦一声令下,陆青帆猛地拔箭,那血水“噗”地冒出,就立刻被他抬手止住几大xue道。 云曦感激地瞟了陆青帆一眼,眼疾手快地将针线拿出缝合。 染血的手套子上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血水弄脏了她的衣袖,时间仿佛静止那般过得万分缓慢。 太子殿下在剧痛之中醒来,望着陆青帆正摁住他的伤口,那阵阵疼痛一波波袭来、让他的灵台再度清明了些。 “陆、陆……” “太子殿下莫要开口、守正心台,云曦正在救你。”陆青帆一看他醒了,沉声安抚道。 “本宫,不、不该来的。”太子眼底涌上浓郁的后悔之色。 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陆青帆薄唇微启,半晌都没能说出个安抚的话来。 云曦手上缝补包扎的动作更快,上药也毫不含糊。 等到她手里几个瓷瓶全部都空了,云曦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冲众人说道:“纱布不够了。” 陆青帆起身解下腰带,云曦摇头表示还是不够。 锐利如寒霜的眸子转向锦衣卫副使等人。 副使神色一怔,认命地解下飞鱼服上的腰带。 他抬眸看了一眼众人,“还愣着作甚?解。” “大人,咱们是来缉拿太子殿下的……” 救人算怎么回事? 副使瞪向那个没点子眼力界儿的属下,冷声反问:“太子殿下若是薨了,我等拿什么交差?!” 自此,众人倒是再无话了,干脆解下腰带来。 云曦用腰带把太子腹上的伤口紧紧缠住,松了口气道:“好了,现下可以挪动太子殿下去面圣了。” 陆青帆二话不说,将太子打横抱起,一行人大步流星地往乾清殿赶去。 众人还不曾入殿,远远地云曦就听到了殿内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朗声道:“……太子殿下都已经造反了,难道皇上还不愿易储吗?” “都察院真真可笑,遇事便要废黜太子殿下、动摇国之根本,依微臣之见,分明是韩大人包藏祸心!”开口的是老晋国公。 云曦偷偷地抬眸瞧了一眼,发现那开口要易储的确实是都察院的韩茗大人。 她心下叹息,此前韩大人就吵吵嚷嚷要废储,如今太子犯了大错、竟是给了都察院极好的借口。 “太子殿下已到。”都指挥副使恭敬抱拳,冲皇上道。 当今圣上端坐在高大的龙椅之上,毫无被逼宫的窘迫,那双龙目带着几分冷意盯着陆青帆搀扶着的太子,又瞟了一眼全都解下腰带的锦衣卫,眼底的郁色更甚。 “太子,你可知罪?!”皇帝神色冷然,开口皆是nongnong的失望。 太子殿下喘口气都费劲儿,更遑论叩拜行礼了。 他惨白无色的唇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儿臣一心救驾,不想、不想父皇竟只想要儿子的性命。” 此言一出,皇帝的脸色便是一沉,怒喝着拍了一记龙椅扶手:“救驾?带着火炮轰开宫门救驾吗?!” 太子张张嘴,“火炮?儿臣何时用了火炮。” 他赶到宫门的时候,宫门已经打开了,故而…… 太子此言一出,皇帝也不禁龙目微紧:“不是你轰开的宫门?” 云曦心下暗道坏了,陆青帆心头亦是一沉。 原来一开始太子便是瓮中之人,被算计了个干净。 第263章 父不知子 “儿臣听闻宫中人传出消息,说父皇为人挟持……儿臣激动之下,便率人围宫。岂料刚一抵达咳咳……” 岂料太子刚一抵达,便看到宫门已经被轰开,情急之下便立刻率人冲进来,想要保护父皇。 来到乾清殿的时候,太子便以为贼人就在殿内,所以才喊话命令放人。 乾清殿内原本有几个官员正在同皇上商议国事,听到炮轰之后便即刻护驾,压根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来救驾的,喊话的时候还威胁太子莫要胡乱行事、实乃造反。 云曦听到殿内晋国公和另外几个官员所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太好了,有几位大臣陈情道来、真假就在眼前,必是有人故意挑拨天家父子亲情,总好过圣上继续猜忌、治罪太子。 “哼,太子殿下如今身受重伤、已在下风,逼宫不成当然是怎么说都可以。”都察院韩茗抱拳冲皇上道:“皇上万不可听信太子殿下一面之词……” “难道韩大人不是一面之词?” 陆青帆上前一步冲圣上行礼,沉声道:“启禀皇上,七八日前太子殿下就收到秘报,言宫中有人暴乱、恐危及圣体。太子殿下忧心之余曾与臣提及救驾之事。” 陆青帆担心是有心人谋算的圈套,劝太子稳住,莫要擅自调用兵权。 太子听了。 “既然大人都说了是圈套,今日太子殿下行径便是不听劝阻、知错犯错了?”韩茗正准备继续陈情,就被陆青帆扬声打断: “韩大人此言差矣。宫门被轰,就算太子有一万个疑虑、仍旧选择来了,恰体现了太子仁孝至极,不在意浮华名声、更在意父子亲情!” “皇上……”韩茗说不过陆青帆,还不想放弃,几欲继续狡辩。 皇帝扬袖没好气地道:“行了!” 陆青帆和韩茗被阻,皆后退一步。 韩茗一张老脸皆是愤慨,瞪着陆青帆的侧颜只觉憋屈。 不愧是太子身边的猛将,小小年纪便这般巧言令色。 陆青帆抬了抬眼皮瞟了那老货一眼,连一点情绪都奉欠。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犯了忤逆大罪,若是不能废储,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一个面生的官员即刻上前一步陈情。 “有些大人真真其心可诛!今日之事明摆着是被人算计,偏要揪着不放、挑拨天家情谊;太子殿下身份地位、学识才干,堪配未来天子之位,试问圣上还有哪位皇子比得上太子?”晋国公也不是好惹的,字字句句都说在点子上,明显是要站队太子了。 “啧啧,太子殿下犯下弥天大罪。诸位不想着知错就改、反而有结党营私包庇太子之嫌……”韩茗此言诛心,气得几个官员都白了脸。“呵,韩大人初一莫说十五。皇上的子嗣就那么几个人,韩大人诸位天天喊着废储的,心中支持谁、跟谁结党营私搅弄风云,当真是再清楚不过。” 陆青帆是懂反驳的。 云曦眼睁睁地看着韩茗等人被戳中了下怀,脸子跟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 委实痛快! 龙椅上的圣上已然神色微变。 纵观几位宫卿,晋国公府几不参与皇子夺嫡、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公开支持太子。更遑论其他侯伯府了。 可陆青帆所言亦并非没有道理。 韩茗数次行为乖张,说他没有暗中站队皇子……绝无可能。 只是,逸王那个棋痴,何时同都察院勾结的呢?还是这厮暗中早不知跟多少朝臣勾结,只待今朝? 几个相信太子求过情的、不信任太子的,皆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叙说着这一场宫变的各种可能,局势竟然比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复杂。 云曦万万没料到,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误会,到了这些官员嘴巴里能有那么多的说辞、那么多的“居心叵测”。 当皇帝真真是一件苦差事。 太子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连多为自己辩解都费劲儿。云曦偷偷挪过去,给太子的嘴里喂了好几颗药丸,小声道:“嚼碎了咽下去。” 皇帝即刻注意到了云曦的动作,沉声问道:“云仵作,你可知太子乃是谋逆之罪,为何还要救他?” 云曦没想到递个药丸都会被点名,只能恭敬地道:“启禀皇上,皇上既没有下令废储、也没下令处死太子殿下。” 清亮的眸子抬起,望着皇帝道:“民女不敢孟浪行事。” 皇上没说让太子死,那谁敢不救? 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既在众人的面前暗示了太子殿下清白、又抬了圣上之意才是明令。 方才还在吵吵嚷嚷、企图摆弄天家父子关系的几位朝臣皆闭上了嘴,连带着韩茗都惊觉云曦所言之妙,呐呐地没反驳。 皇帝满意地瞟了云曦一眼,对这个识时务的小丫头颇为赞赏。 “既如此……” “急报!” 正当皇帝准备松口时,一个面生的御林军即刻从殿外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