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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脸上平静无波,教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狄羿摆手,守在门外的如媚、如画会意,颔首离去。 大手压下门把,木门顺应被推开,走廊的灯光乘隙窜入,在漆黑的卧房中拖曳出一条光道,窗帘全被拢埋,他踏进去,凭著良好的夜视能力,在室内搜寻,终於在大床边的角落发现那跪缩成一团的人儿。 她俨如石化的雕像,一动也不动的,唯有那微弱的呼息证明她仍真实地存在著。 狄羿没有放轻脚步,笔直地走向她,他就是要让她发现自己。 童以纯曲起膝盖屈缩在角落,双臂环过小腿,额头抵在臂上,小巧的头颅几乎是陷进她限制的空间里,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手,强硬地要抬起她的头,她抵死不从,偏要把头愈压愈低,他并不讶於她的挣扎,腕间运力,以著可以说是粗暴的力度抬起她的下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接著,「啪」的一声── 她挥开了他的手,即使背後是墙壁,还是不断地往後退,久未开腔的声线带著些微沙哑,「你不要管我──」 可是,他不肯如她的愿,他俯身,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被挥开的手在闪电之间擒住她挣动的手腕。 「你不要管我啊──你是聋了吗?你还来干麽?走啊──」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他想拉她入怀,她则用尽全身的力气与他抗衡。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是她亲手将蒂芙推下阶梯,眼睁睁地看著那具躯体不受控制地滚落,耳边听到的尽是那刺耳惊惧的尖叫声,她静止不动地躺在阶梯尽头,滟红的血渐渐流下,扩大,直至占据她的所有视野……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她反握住他的手,五指紧紧地攥著,掐入他的皮rou,她眨著眼,乾涸的眼里没有泪,只有nongnong的挣不开的罪疚。 「你没有杀她!」另一手握著她的肩,狄羿迫她正视自己,「你只是自卫。」 「是我推她下去的!我杀了她!」 「她还未死!」他索性将她揽到身前,双眸锁紧她狂乱的眼,放声道:「听清楚,她还未死,你没有杀她!」 童以纯浑身一震,半晌过後,才稍微冷静下来。 「她……未死?」 「对。」 所以,她不算杀了人。 无言的沉默,横桓在两人之间,她的神色变得平静,放松反握住他的手,她想摆脱他牢固的箝制,但他不允,硬要将她箍在胸前,於是,她不再作任何反抗,异常乖顺地待在他怀中,空茫的神情像是失去灵魂的娃娃。 「你到底想要怎样?」他嘶声低咆,迫她回过神来。「她是来杀你的,现在她没死,你想要怎样?」 「你不会明白……」她呐呐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麽会明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把蒂芙推下阶梯,除了出於自卫外,还因为她的嫉妒,那一瞬间,她确有希望蒂芙死去的想法……她被自己吓到了,当理智回笼,蒂芙已经被推倒…… 她竟有杀人的念头,这隐匿於黑暗的自己,教她害怕。 她更怕,因为他,而萌生更多的杀意。 这样,他怎麽会明白? 他怎麽会明白,她爱他? 待续 第八话(2) 「把话说清楚。」大掌穿过发间,托住她的後脑勺,幽暗夜色的衬托之下,炯炯的目光灼烫了她,那掩藏不住的急切,在她看来是多麽的可笑和讽刺。 仰看他的澄眸漾著莹莹水光,她牵强地扯出抹自嘲的笑容,问道:「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对吧?」 他不语,手劲却不禁加紧,任她继续说下去。 「你误导蒂芙有记忆体藏在我那处,让她主动来找我……那麽,你就能揪出在她背後指使的人……」为了达成他的目的,他不惜拿她的性命当诱饵。 「可是,你没想过,我会推她下去。」她吸口气,捺下掉泪的冲动,续说:「所以,我破坏你的计划,你是这麽想的对吧?」所以,当他抱起失去知觉的蒂芙时,才会朝她投来那一瞥。 「我没想到,她会这麽快找上你。」他没问她怎麽得悉这一切,也没否认她的猜测,仅表明今天的事稍微出乎他意料之外。 即使明知他是在利用自己,但听著他形同默认的话,心脏还是不由得揪紧。 「……是吗?」她想纵声大笑,可是艰涩的喉间最後只能吐出不确定的问话。 他看不惯这样的她,那凄楚却还勉强扬笑的小脸,仿似在指控他的无情,她该是单纯爱笑的,但现下的她失去了初见的纯真无染,透彻的眼里深沉无波,他再熟悉不过。 让她明了人性的黑暗,给予所有的宠爱并狠狠将她打落,是他的本意,不是吗?但当迎向她的眼,为什麽他会感到有丝狼狈? 她的确勾起他戏逗的兴趣,一切仅只於此……他不应对她产生过多不该有的情绪,即使他讨厌这个彷佛早已失去希望,如同断肢娃娃般的她。 「如果你知道她今天会杀我,你还会误导她吗?」问出口的瞬间,她便後悔了。 这是不该问的。 她想捂住双耳,其实她并不真的那麽想知道答案,彷佛能听见自己的心将碎成片片的脆声,她跪在地上,四肢像是失去自主能力般无法动弹,只能沉静地看著他松开环抱著她的手。 一股冷彻心肺的寒意,陡地渗进她单薄的身体里。 狄羿直起身,黑影自头顶漫天盖地的囚困著她,如同从一开始,他就单方面地主宰两人的关系,她只能被牵著鼻子走。 「你爱上我。」他道,不是疑问,是确定的敍述。 空出来的手用力握成拳,他静睇著她,抑下心头的激动。 弯曲的指节抬起她的下颚,她仰看著那不知让多少女人心碎的俊颜,此刻,正疏冷地瞅著她,薄唇一开一閤,嘲讽的话如尖刺,扎痛了她。 「善忘的童小姐,容我提醒你,你跟我谈的是交易。」他凑向她耳畔,「别以为你是我的谁。」 话毕,他起身,毫不迟疑地转头离开。 直到听见房门被关的微响,像是某种咒语被解开似的,她一手掩住脸,再也承受不了似的哽咽痛哭。 到底是他不在乎她死活较痛,还是他将她的爱视如敝屣更痛,她已分不清……从来,她就不够坚强,即使在人前微笑,装作开朗乐观,但真实的她害怕被遗弃、害怕被讨厌,被从未见面的父母遗弃,是她无法挣脱的痛。 偏偏,她爱上这麽的一个男人,注定被弃下,注定不被爱。 为什麽? 童以纯,为什麽你要这麽的犯贱? 她躲缩在角落,像是要流尽所有的泪般哭著,直至眼泪再也无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