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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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承乾宫与景仁宫都住着至少一位宫妃,剩余宫殿的主位娘娘没有宫妃,只有宫嫔,而翊坤宫是已故的孝懿皇后居住过的,这个佟佳氏会不会被安置在翊坤宫。 皇上还没下令,她不好擅自主张。 宜妃经过她时冷哼一声,下巴高高抬起,十分倨傲,荣妃不由笑了笑,同样是妃,她掌管后宫,宜妃再受宠也不能越过她。 第21章 梁九功拿着宜妃娘娘送过来的食盒进殿,放在一旁的梨木桌上,荣妃娘娘送过来的食盒同样放在上面,嫔妃偶尔会往前殿送东西,以点心甜羹居多,只是偶尔皇上要接见官员或忙着处理朝政,便没空接见她们。 他看了一眼皇上,没有上前,只是候在一边,底下官员送过来的折子一批接着一批,江南一区水灾严重,当地督抚还拖延灾情,隐灾不报,皇上为此烦心已久,派大阿哥领人加急前去查看。 “梁九功,燃香。” 梁九功赶忙去燃香,将茉莉花香印置于错银云龙纹香炉中,丝丝青色烟缕从飘出来,带来茉莉花的香味,皇上心烦时喜欢在清淡花香中处理公务。 过了一会,皇上让宫女按压肩颈时,梁九功才上前说宜妃跟荣妃送来甜羹一事,皇上这才让摆上来,并让他跟敬事房的人说今晚传唤荣妃侍寝。 申时一过,天就黑下来。 宜妃正躺在铺着柔软羊毛的长榻上,一身黛绿色的旗装,头上的金丝镂空兰花珠钗垂下一排粉色流苏,脖颈处的璎珞衬得她肤白胜雪,精致华丽。 小宫女碧珊给她捶腿,屋内炭火烤得暖暖的,翠玉掀开珠帘进来,凑在宜妃耳边说了几句话,宜妃听完就气得拿起炕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碎一地。 碧珊吓得瑟缩一下,手没敢停。 “荣妃这个贱蹄子!皇上竟召她侍寝?” “娘娘别生气,荣妃难得侍寝,比不上娘娘,皇上还是最喜欢娘娘。” 宜妃气的不是荣妃侍寝,而是今晚侍寝,明明白天她跟荣妃一起给皇上送膳,偏偏皇上今晚让荣妃侍寝,这不是在打她的脸,荣妃那个贱蹄子肯定在背后不知怎么笑话她。 “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宜妃发完脾气又冷静下来,荣妃的确是难得侍寝,荣妃年老,上了年纪,皇上已经鲜少让荣妃侍寝,只是荣妃跟恵妃掌管处理后宫事宜,皇上难免召见她们或是去她们寝宫商讨后宫之事,只是见面,没有侍寝,皇上的心还是在她这里的,让荣妃一次也无妨。 翠玉叫来人把残局收拾干净。 …… 过了两日,翊坤宫开始修整,宫女太监不停地往里面送东西,后宫很快传出消息,新进宫的佟妃入住翊坤宫,翊坤宫原先是历任皇后的住处,只是历任皇后都早逝,自从孝懿皇后殁了之后,翊坤宫便一直没有主位娘娘。 佟妃进宫已然是板上钉钉。 翊坤宫这两日热闹,长春宫倒显得冷静,宫里上下已经好久没有主子侍寝,徐香宁每天乐呵地过日子,不把“失宠”放在心上,只是春喜这边就焦虑紧张许多,这两日来不停地多方打听,还真打听出一点东西。 房间内,她们坐在一起聊天。 “你说是荣妃跟敬事房的人说你身子还没好,你的绿头牌没放上去?” 春喜点头。 徐香宁稍显疑惑,没听明白:“可你不是跟敬事房的安公公说你身子好了,可以侍寝吗?” “是荣妃在为难我。” “可她为何要为难你?”徐香宁依旧没想明白,荣妃何必跟一个答应过不去,春喜受宠的时候都没能越过盛宠的宜妃,论位份与受宠程度都威胁不到荣妃,荣妃为何要为难春喜。 “我还不知道是何缘由。”春喜皱眉,敬事房那些人不可能冒着得罪荣妃的风险把她的绿头牌放上去,只要荣妃一日没开口,她便不会有侍寝的机会。 “那我们要怎么办,要不去请示端嫔娘娘?” 春喜依旧摇头,端嫔娘娘向来温和不惹事,明哲保身,不愿意牵扯到后宫争宠的戏码中,不会为了她们去得罪荣妃,跟荣妃过不去,“我待会去钟粹宫一趟。” “需要我跟着前去吗?” “不用。” 等春喜一走,徐香宁坐在榻上,玩着茶盖,她想了一会才抬头看向张嬷嬷,“嬷嬷,你说荣妃为何要为难春喜?她的动机是什么?” 嫉妒春喜,不愿见到春喜得宠还是有所图谋?春喜在这后宫里行事比她还要处处小心,八面玲珑,不曾得罪过其他小主嫔妃,与荣妃更是无仇无怨。 “不好说,奴婢想荣妃许是想拉拢春答应,小主别忘了,荣妃是与恵妃一同协理六宫。” 徐香宁顿时了然,荣妃这是要将春喜拉入她的阵营,拉拢春喜,免得春喜与恵妃走得近,加入恵妃的阵营,等于是逼着她们选边站,这后宫向来不平静,表面平静,底下全是泛起的涟漪,那都是人心掀起的波澜。 她坐着无聊,还是起身到外面走走。 宫墙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大半,红墙表面像是被雨水冲刷过,露出洁净的表面,长达两个月的雪水浸入,使得红色更深,旁边还有十几盆花,有海棠,二月兰与迎春花,凑近还能闻到花香。 “徐答应,闻什么呢?” 同住长春宫的通贵人出来,笑吟吟站在她房门口跟她说话。 “闻花香,这花真好闻。” “小心点,这院子里全是水渍,小心摔倒。” 积雪融化,地面上的确有不少融化后的雪水,一摊一摊的,连院子小道上的青石路上面都是湿的,徐香宁笑着应道:“通贵人在干什么,不如下来跟我走走。” “刚刚在刺绣,刺了一半眼睛疼,便出来看看别的,你来搀我,我就陪你走走。” “嗻,小的这就过去扶你,可不能摔着贵人。”徐香宁快步走过去。 “讨厌啊,就会拿我开玩笑。” 长春宫的小主们平日里关系不错,互相来往,偶尔在长春宫的院子里说笑打闹,两个贵人跟常常在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徐香宁跟她们的关系都算不错,属于生病了,她们都会过来关切的程度。 徐香宁跟通贵人在绕着长春宫走一圈,说起佟妃入宫的事。 通贵人语气有些垂丧:“这佟妃一入宫,怕是更没有我们侍寝的份了。” 徐香宁接着话茬:“可不是嘛,皇上很看重这个佟妃,不知道长什么样?” 第22章 通贵人还有闲逛的心,强拉着她过去御花园,不过半路上通贵人又耐不住说出去御花园的目的,原来是想巧遇皇上,听闻皇上常去御花园,她不好意思一个人前去,怕太过显眼,被人一眼瞧出真正目的。 “你不会怪我吧?” 徐香宁挽着通贵人的手,笑道:“怎么会,能跟贵人出来走走是我的荣幸,我求之不得。” “你这张嘴啊,太会说话了。” 本想着巧遇皇上,还真巧遇上了,皇上被人围住,乌泱泱的全是人,而皇上处在人群中心,站在一棵高大茂盛的老槐树树底下,仔细一看围着的小主有襄嫔,布贵人、尹贵人、石常在与庆答应,个个笑靥如花,妆容精致,贴着皇上赏花,时不时传来一些笑声,气氛欢乐,敢情不止是通贵人想着在御花园巧遇皇上。 “要不我们还是别过去了。”通贵人顿住脚步,不欲上前。 通贵人生性偏腼腆害羞,见到这么多人,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哪怕还没跟皇上说上话,她也好似被人当面戳穿,满脸通红,只剩下尴尬之色,徐香宁觉得来都来了,自然要上前,于是拉着惶恐到欲退缩的她走到皇上面前,向皇上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起来吧。” 徐香宁牵着通贵人的手,只感觉到通贵人已经紧张到手抖,怕是也说不了话,于是她先主动开口,“皇上与各位jiejie在看什么?” 皇上不答,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托起襄嫔的手让襄嫔陪他到前面的花坛看看。 皇上明显的冷落让气氛凝滞,众人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变成嘲讽,讽她不自量力,仿佛她们感知到皇上不喜她,欲不想搭理她,多说一句话都嫌费口舌,皇上走远,她们连忙跟上。 还是布贵人缓了缓步伐,落后几步,给走在后头的她解答,说皇上刚刚跟她们在看这棵槐树,说这棵槐树其实是两棵,已成连理树。 皇上跟襄嫔走在前面,她们跟在身后,每当皇上说一句,哪怕是赞一句海棠花开得好,身后的女人捧场十句,赞不绝口,将海棠花称赞得如同世间名贵且稀有的花种,夹杂几句对皇上本人的称赞。 徐香宁心里只想到的是拍马屁真累,词还不能雷同重复。 皇上在前边跟襄嫔如胶似漆,愣是没回过一个头,除了行礼时一个寻常平淡的眼神给到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她,她中间跟着称赞两句皇上的品味独特,皇上亦没有回应,其他人,他都一一回应了。 如此无情态度,已没有前几个月传她得皇上盛宠的迹象,她平静得很,见皇上独独没有理她后,她便安静跟在后面,不再言语。 倒是通贵人先替她打抱不平,小声在她耳边说:“皇上为何要这样待你?” “许是厌倦了。” 通贵人叹口气,眼神充满怜惜,几个月前,她还有点羡慕徐答应得了皇上的宠爱,没成想如此短暂,今儿当着众人的面,皇上是直接冷落徐答应,让徐答应下不来台,许是真的厌倦了,她握了握徐答应的手,“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徐香宁只是笑了笑。 皇上今日似乎朝事不忙,逛了好一会才摆架回乾清宫,她们恭送皇上,皇上一走,第一个对她冷嘲热讽的便是庆答应,故意走到她面前,用帕子虚虚掩鼻,仿佛她有瘟疫似的,“徐答应,皇上今日对你可真是恩宠有加啊。” “可不是嘛,庆答应这是羡慕我?” “谁羡慕你,你一个失宠的女人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要羡慕也是羡慕襄嫔娘娘,襄嫔娘娘可是连着几日有宠,昨夜还是襄嫔侍寝,你昨夜怕不是躲在被襟里哭吧。” “对啊,哭得可惨了,稀里哗啦的。” 通贵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庆答应说不下去,气得跺脚,临走前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拉着布贵人她们离开。 众人离开后,御花园只剩下她跟通贵人,她拉着通贵人去瞧刚才布贵人所说的连理树,主树干细细一看还真是两棵树并在一起,粗壮无比,需两三个人环手合抱才行,底下的枝干盘错交叠,虬结在地,上面的树枝又形成巨大的伞状,与不远处的亭榭楼阁相得益彰。 她上次都没来得及细看。 “通贵人,你幼时可会爬树?” 通贵人诧异,“爬树,女孩子怎可爬树?你不可能在这爬树,张嬷嬷,我们得拦着她。” “小主不会在这爬树的。”张嬷嬷晓得自家小主做事有分寸的,只是她不是很肯定,自家小主的性子有时候是一阵一阵的,胆子不小,做出爬树这种事也不意外,“小主,你不会爬吧?” “我会爬树啊,我幼时常常爬树,只是今儿在这,我不能爬,这衣服不方便。” 通贵人再次诧异,小嘴微张,“你会爬树?你阿妈跟额娘准允你爬树?” “当然,我爸……我阿妈跟额娘很疼我,只是幼时爬过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小时候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嘛,上蹿下跳的。”徐香宁说起时语气夹杂了几分想念,现代的一切离她好像越来越远了。 她们边走边聊,慢慢往长春宫的方向走。 通贵人也聊起她的幼时,真是照着古时大家闺秀来培养,琴棋书画与各种针线活,除了针线活,琴棋书画尤其擅长画,其它得学了皮毛,没有精通。 徐香宁想起上次小年夜宴上,通贵人并未上台表演,问起原因时,通贵人垂下头,呢喃道:“我哪里敢,我画的画比不上其它姐妹,不敢上台献丑。” 也是,通贵人那么腼腆,毫无准备便上台作画这事,她干不出来。 等她们回到长春宫时,春喜已从钟粹宫那回来。 直至晚膳时,屋内只余下她们几人,徐香宁才问起春喜侍寝一事,春喜说荣妃跟她绕圈子,没有承认春喜的绿头牌是她让人撤下的。 春喜侍寝一事只能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