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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张生咬了一口梨子,有理有据:“我和我家阿佛、道长各一个,你……没啦!” “……”气死! 马介甫气不过,就道:“你可别后悔,我与道长今日要去陵阳城,我可不带你!” “什么?去陵阳城?这么突然?”这陵阳城,可是在安徽啊。 张生有点儿急,他还不想跟道长分开啊,他身边的佛珠也跳了跳,显然也非常赞同便宜主人的话。 “嗯,宁生出了些事,我要去陵阳城走一趟。”谭昭刚说完,自己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城外黑山的迷阵还没布呢!” 马介甫立刻露出一个得意且贴心的笑容:“我送道长去吧。” 张生顿时被气得头顶冒烟,一人一狐幼稚得要命,怼得飞起,不过到底也没耽误办正事,甚至也不知张生又许了什么,马介甫竟带着张生一同到了陵阳城。 “你可知道那朱生住在何处?” 马介甫点了点头,带着两人绕了一条街,便见到了朱府的门楣。 那陆判官交的凡人朋友名叫朱尔旦,是个儒生,三十多岁了,还跟张生一样只是个童生。跟张生不同的是,朱尔旦是个勤奋的,只可惜他天生愚钝,即便他考到老,也不会更进一步。 可谁让他,认识了陆判呢。 作为断人生死的判官,陆判自然拥有这个权利。他从前在同僚间风评一般,但做事却还算有原则,这次他若不是运气不好,恐怕还真能让他做成事。 可偏偏,倒霉的是宁采臣,简直跟撩了虎须是一个道理。 马介甫倒是不太担心宁生,毕竟司道长和燕道长那可是挑了兰若寺的厉害人物,地府承他们的情,绝不会偏袒陆判的。 该担心的,应是那陆判和朱尔旦才是。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谭昭费了些时间在黑山上,已是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了,他中途还接到了燕赤霞送来的消息,这才准备往朱府去的。朱府门口的灯笼亮着,马介甫心领神会:“踢门?” 谭昭摆了摆手:“咱不能每次都用暴力解决问题,友好点,读书人的体面还是要的。” “……”你变得可真快。 张生却很是兴奋,他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倒是很有些跃跃欲试:“那陆判既然给朱生换心肠,即便不是那朱生自己主动要求的,也必定是这朱生暗示颇多,否则那陆判上赶着给他做好事,那他岂不是圣人了不成!我要有这样贴心的朋友,那不是做梦都得笑醒不是!” “我看你得了啥,做梦都能笑醒!” 谭昭上前敲了门,立刻就有朱府的小厮开了门,见是三位面生的公子,脸上有些狐疑:“三位公子,可是我家主人的同窗?” “正是,不知朱兄可在府上?” “倒是在,不过今晚我家主人有客在,不便见客。” 张生立刻抢白道:“许是认识的,不妨替我们通传一下,如何?” 这小厮见这三位公子器宇轩昂,穿着又很是富贵,当下也有些犹豫:“那不知三位公子尊姓大名,小的也好禀报主人家。” 谭昭随便杜撰了三个名字,小厮很快关门离开。 “小马,走,去后门堵人!” 马介甫一脸迷茫,怎么是去后门堵人?!什么道理?! 张生一下惊讶:“那小生呢?小生这么弱小,你们舍得丢下小生吗?” 谭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还有靠山嘛,快二十岁的人了,没事儿,坚强点儿!” “……”不,他不坚强。 张生在大门口等着,越等越害怕,害怕这事儿吧,就是个心理作用,就连平日里老怼他的佛珠,他都看着顺眼了不少,甚至越看越觉得不错。 “阿佛啊阿佛,你可要保佑我好人一生平安啊!” “那我也该保佑那姓司的呀~” “什么?为什么?” 佛珠跳了跳,一副就不告诉你,你打不着的模样。 气得张生又是一顿张牙舞爪。 这般,时间倒是过得快,这小厮很快又开了门,见只有张生一人,心里有些嘀咕,不过还是开口:“我家主人说今日不得空,这会儿天色已晚,明日再说也不迟。” 张生表示明白,小厮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黑黝黝的巷子,只觉得近些日子的事情怪异极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从去岁冬日起,主人瞧他的眼神就不似从前和善了。 这边奴仆嘀咕着,那边主人朱尔旦却是急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陆大哥,你逃吧,我一介凡人……”朱尔旦略动情地说道。 陆判闻言,心中熨帖,只觉得自己这番铤而走险果然没错,这世上那么多聪明的坏人,朱生仁厚却驽钝,他换了一人又如何,金华城地府里那凡人,虽性情不错,却为厉鬼所惑,追下地府竟为一害了数十条无辜性命的女鬼求情,白瞎了一副聪明肚肠,何不与朱尔旦更好! “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莫急,我今日上来,也是通知你一声,只要你什么都不说,地府是奈何不了凡人的。”陆判断言道。 正是话音刚落,一把清朗的男声从屋檐上传来:“地府管不着,那我们道门呢?” “谁!” 谭昭一瞧,这陆判留个一个大胡子,只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一身判官服,倒是挺正义凛然。 “你换了我朋友的聪明肚肠,却来问我是谁,岂非可笑!” 陆判连看都未看,便是一声冷笑:“什么时候,一个道行低微的道士,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了!大胆!” 他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笔来,直取谭昭的眉心。 经历过兰若寺一役,谭昭也不是傻大胆,见此,立刻喊了一声:“阿和,回来!” 和氏璧自然非常听话,立刻从头顶坠了下来,正好与陆判的判官笔对上,当下一个对冲,将陆判激得倒退数十米。 谭昭立刻将和氏璧收好,跳下屋檐:“你倒是有情有义,只可惜啊,你这位姓朱的兄弟,却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胡言乱语!” 谭昭挑了挑眉,看着躲在柱子后头的朱尔旦,道:“啧,姓朱啊,这姓倒是非常贴切啊,方才他得闻事情真相,不劝你将他的肚肠换回来,反是劝你离开,你说他这小心思,是不是挺机灵的?” 陆判一楞,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大晚上的,挺吓人的。 第25章 道士与鬼妖(二十五) 陆判显然大为吃惊,随后, 他说了一句非常没头没尾的话:“朱兄, 你怎还没变回来!” 变?谭昭细细品了一下这个字, 这朱生还能怎么变?变聪明?变笨?应都不是,这朱尔旦从前资质驽钝, 这就好比天赋一般的人突然就习得绝世武功是一个道理,哪有舍得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