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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也不知你从前如何与人治病的。” 犀利!太犀利了! 虞韶敢打赌,这以后郡城里再也不会有人找姓陆的治病了,毕竟别人治病也就要钱,这位不仅要跟你讲道理,还要命! 相比虞韶心里的欢呼,梁山伯则是有些后怕,幸亏没有买到陆大夫开的药,没想到郡城的名医居然是这般的,实在是太可恨了。 “你……你胡说!无水侄儿分明已没了鼻息!” 谭昭听罢,终于忍不住哀叹道:“所以啊,庸医误人呐,误人。” 说罢,他出手如电,为了掩盖身份,下来的时候更是把吊着胳膊的纱布给拆了,倒是更方便他施为,陆大夫刚要阻止,这无礼的小子居然已经停了手。 他方要大声呵斥,便是见到方才没了鼻息的陆无水居然呛了一声,歪倒呕出了一口腹水,胸腔微微起伏,任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此时此刻是个死人。 “陆公子,顺应自然之道的感觉,如何?” ……那可真是相当的难受啊,陆无水说不出话,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若早知今日,他必定不会贪图族叔那点儿五石散,答应这场谈玄的。 “不想死的,以后就戒了寒食散,找个正儿八经的大夫好好养养,兴许还能让人多活两年。”谭昭最后还是开了口,“当然,如果你还想顺应自然之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多……谢。” 陆家人臊着脸离开了,但他山苑的气氛却并不冷淡,相反……最后的反转简直太精彩了,等陆家人离开,所有的喝彩都属于谭昭。 旁边奏乐的人,还弹起了非常欢快的曲调。 接下来,本来该是大家和和乐乐喝酒作诗谈天的时候,大家对谭昭显然非常好奇,谭昭都看到王谢两家的人下来了,于是他就开始了自己的saocao作。 作为一个合格的禁毒大使,他不仅要会治病,还要身体力行,于是他在人找上他前,先发制人,不仅跟人科普五石散的危害,还阐述观点一二三,说得人根本没有谈性。 这个人怎么回事?居然抵制五石散,大家还是不要跟他混了。 于是谭某人趁着间隙,脚底抹油,溜了。 梁山伯想找对方给母亲看病,故而一直盯着人看,见人走了,急忙追出去,却发现走过一个拐角,人就跟丢了。 “怎么了?” 梁山伯急得满头大汗,虞韶原本要开口,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祝英玄易了容掩藏身份,他要是开口就不好了。 还是等下回去再说好了,要是祝英玄愿意,他在同梁山伯说。 另一头,谭昭却是拐了个弯回到了马文才所在的包间。 此时此刻,马少年正在三观重组中,看来祝英玄也不完全是个大傻子,虽然还是出手救了人,但至少没傻乎乎地当冤大头。 他还是应该多看着人一些,就当是对方为他几次三番替他解毒的感谢。 马文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刀劳鬼的毒已经完全化去了,指腹上只有一个非常小的伤口,不同于前几日的僵硬,现在血脉活络,却难得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想什么?是不是被我的英雄气概折服了?” 马少年:…… “为什么不用真容?” 谭昭说得累了,猛饮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又给自己换了张平凡的脸,这才开口:“我又不想出仕当官,那多麻烦啊。” ……你可知你不想要的,这底下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都得不到。 马文才一噎,这人真的是跟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换脸?”很吓人的。 “抱歉,下次我会背过身的。”谭昭从善如流。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山苑今天的事,迅速传遍了郡城的大街小巷,陆家人更是颜面扫地,即便只是旁系,也非常丢脸。 倒是另一方当事人,轻松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啦,朋友!” 虞韶跟梁山伯分别,用着法力赶回了别院,看到庭中喝茶的人,就冲过去一个友好的拍肩。 谭昭的茶水都被拍得抖出来了,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听说山神只跟山神交朋友的。” “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那都多少年的规矩了。”虞韶却是混不在意,“没想到你居然比本山神还要守旧古板。” 你听听,这像是朋友说出来的话吗? 谭昭用布将手上的茶渍擦干,刚要进去换身衣服,便听得人开口:“哦对了,梁山伯想找你给他母亲看病,出诊不?哎你放心,我没跟他说关于你的事情。” “山神的原则?”谭昭笑道。 虞韶拍了拍胸口:“那是,我与他不过萍水之交,你才是我的朋友嘛。” 还挺讲究,谭昭今天心情不错,便应下了:“看在朋友你的面上。”说完,便挥手进屋了。 虞韶嘿嘿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心情也非常地好。 虽然他这次下山波折不断,但好在运气没衰到家,认识了不错的人咧。 隔日,谭昭和虞韶各自换上易容正准备出门呢,隔壁王家就送来了画师的过往记录,久远的不算详细,最近的倒是很精细。 谭昭拿着册子在路上看。 梁山伯是个穷学子,也没钱住高档旅舍,住的地方非常之偏,等谭昭将一整个册子看完,居然还没到。 “看出什么来了?” 虞韶是跟着一块儿看的,只是他看得眼睛都晕了,也只是大眼瞪小眼而已,这太为难山神大人了。 “有点眉目了,你呢?” 虞韶抓了抓头发,非常坦然地开口:“别说眉目,连头发都没有,你说吧。” ……你这鬼才形容,会让秃头星人感到生理性不适的。 第118章 玄不改非(十五) “你看这里。”谭昭指着一个半年前的一条记录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这所谓画师, 自然不是真正的画师, 就像王献之说的那样, 此人的手太过粗糙了,根本不是拿笔的手, 户口掌心都身有厚茧,那是长期持拿东西才会有的。 黄奇,会稽郡城下头一个小镇的农家子, 家有几亩薄田, 却不事生产, 整日游手好闲,前头简单的资料都在写这个, 转折就是这半年前的一条。 虞韶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哪里奇怪了?” “……村人说他消失了足足有一个月, 家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外头, 他却突然出现, 说去了外地做生意,再看下面, 有没有发现?” 谭昭话音刚落, 牛车也已稳稳地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虞韶拿着册子,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突然开口:“你怀疑他去了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