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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舞坊的,便会托人丫鬟给姑娘送礼,所以咱们得吃完就走。”毕竟他虽然才回长安不久,但大小也是个名人来着。 河伯:……你们凡人的生活,可真是丰富啊。 但真好吃,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能再来一碗。 虽然没有再来一碗的精致扁食,但等翻过一条街,刚巧西域的商队今天出来赶集,这集上稀奇的古怪的,那叫一个琳琅满目,有些东西神神奇奇的,连谭昭都未曾见过。 “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出门前,暴躁老爹给了足足一千两银子,谭昭表示不差钱,想买就买,就是那西域的宝马,也能去瞧瞧。 “小神看看就行,没必要跟凡人抢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啊。”居然还有几分腼腆和不好意思。 “你就一个,能抢多少?拿着!” 财大气粗谭某人花起钱来,那叫一个痛快,当然了撒的不是自己的钱,他自然是不心疼的。 累了就歇歇,兴致起了就逛逛,待到午膳时分,谭昭刚拉着人坐在鱼香楼,菜才刚刚点上,就被暴躁老爹的小厮堵在了包厢里。 “啥事?” “少爷,您可让小的好找啊,宫里头留了主人吃饭,正找您呢!”春日里,小厮就跑出了一头的汗。 谭昭更听不明白了:“宫里头又不是头一回留阿耶吃饭,找我做什么?” 小厮这刚要解释呢,谭昭本人也回味过来了,夭寿了,他当一个老纨绔啃老怎么了?! 系统:……啃老你还有理了? [暴躁老爹那手起刀落的亚子,老吗?] 系统无话可说。 “怎么了,有事?” 谭昭摸了摸鼻子,确实是有事,这可真是事赶事了:“有些事情,我可能要进宫。” 冯兰当即表示没事,甚至为独得一桌美食而欢欣鼓舞。 “……行吧,你想回去就给我送个信。” 谭昭说完,又跟着小厮回府换了衣服,这才急匆匆进宫。 殷元不是头一回进宫了,作为当朝丞相的儿子,曾经宫里的宴会他都是常客,早有小太监等在宫门口,显然是认得他的,领着他一路进去,态度非常和善。 “有劳公公了。” “郎君里头请,圣上和殷相公都在里头呢。”几年未见,殷小郎君愈发沉稳了,难怪陛下想要见上一见。 谭昭也不胆怯,提步就进去了。 因是君臣便饭,吃过饭还得回去看折子,故而摆膳的宫殿并不大,谭昭进去,便有宫娥引路,唐皇宫富丽堂皇,确实非凡。 大宋那小破皇宫,确实没法比。 “拜见陛下,父亲。” “明晦来啦,免礼吧。几年不见,瞧着精神了许多啊。”唐皇看着非常和蔼,这位后世的明君就像是拉家常一样同人聊天,非常没有距离感。 “陛下你可别夸他,小孩子,不禁夸。” 谭昭适时就开了口,表情委屈:“父亲,儿子都快三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陛下您看看,他这孩子脾性,还说不是孩子,哎。”老父亲连连叹气。 唐皇:你当朕不知道你这老东西在炫耀儿子?!哼! “明晦你别管你父亲,朕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这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说是吃饭,但这哪让人吃得下啊,刚落座就遭遇死亡问题,谭昭叹了一声气:“陛下您有所不知,草民一无所长,不好说出来贻笑大方的。” “哦?朕可听说,你说书的口才不错啊,宫里头的太监宫娥可都听到了。”这意思含而不露,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谭昭微微瞥了一眼认真恰饭的便宜老爹,哎,果然只能靠自己,这塑料的父子情简直不谈也罢,他立刻站起来告罪,言自己胡说之罪。 “护佑亲朋,何来之罪?朕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唐皇狐假虎威道。 那必定不是啊,谭昭立刻就借坡下驴了,和难相处的朱厚熜相比,唐皇简直是亲切的无敌小可爱。 谭昭难得吃了顿可能要消化不良的午膳。 而另一头,谭昭离开后,河伯就等来一桌丰盛的鱼米宴,他一尝,味道果然鲜美极了,同长安城的美食相比,他在水晶宫啃果子的生活实在是称得上贫瘠了。 虽然神仙不吃也饿不死,但神仙在世,也得有些追求的嘛。 比如定个小目标,既然虾兵蟹将请不起,要不他先把厨艺学起来? 河伯思考着学厨的可行性cao作,屋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说话的声音居然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只听得人开口道:“明晦,听说你约了人在这里,可有打扰?” 说话的,正是陈光蕊。 其实,陈光蕊是看到岳丈的小厮请殷元离开的,只是小二还在上菜,说明里面还有人。他也聪明,心里一思索,大概就猜到小舅子宴请的是昨晚那位一直未说话的风流公子了。 他今早出门时,听丞相府里的人说,这位可是殷家的救命恩公,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错过。 河伯是个傻白甜,也没觉不对,回了声:“他有事出去了。” 搁一般人攀谈着,陈光蕊就能进去同人交个朋友聊个天了,但河伯显然不是一般人,他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心想我这儿正吃饭呢,又不是认识的人,聊什么天? 聊天有吃饭有趣吗?没有啊。 于是和河伯就痛快拒绝了陈光蕊的同桌邀请,并且连门都没给人开。 这段时间,陈光蕊不知碰了多少或软或硬的钉子,此时累积起来,终于有了质的变化。外头的人还道殷相公为人秉直,不为女婿徇私。 但那都是刀子没割自己身上,陈光蕊气匆匆出了鱼香楼,他只觉得长安城这么大,居然都没有他一处容身之所。 十八年前的状元府邸早换了人,陈家的宅邸又年久失修,如今他跟着妻子住在丞相府寄人篱下,不尴不尬,他心中难受,最后找了家酒肆买醉。 等殷温娇见到相公时,陈光蕊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她下意识上前搀扶,陈光蕊却反应非常之大,立刻就将她的手打落,狠狠道:“别碰我!” 那眼神,刻薄得竟不像是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殷温娇当即被这目光刺伤,两只手团着手帕,显是无所适从。 “你知道外头的人怎么看我吗?连个普通人都看不起我!他们又算什么!”喝醉了酒的人,一向比平日里话多一些,也更放肆一些。 殷温娇讷讷,没有言语。 “我好好的儿子,学什么不好,偏要入那佛门,他是想让我陈家绝后不成!”陈光蕊拍着桌子,拍得那叫一个哐哐直响。 外头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都吓得不敢进来。而里面的丫鬟,只敢护着殷温娇,并不敢做其他的事。 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