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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胤祐也就跟着出去过一次, 但就一次也够他毕生难忘的。大早起身不说, 出发前跟着皇阿玛祭祀拜路,哪个时辰圣驾应当到哪个城门都是有规矩的, 那一次胤祐记得自己刚天亮就出了阿哥所,大概过了午时才随着圣驾出了京城。 “这也太夸张了, 那你到时候也想办法多偷偷懒, 有什么事让马云祥去办就是了。”现在虽说雪化了天气暖和了些, 但在外边待那么久, 玉玳还是挺不放心的。 “知道了,以前可没这么啰嗦的啊。”胤祐嘴里嫌她啰嗦, 面上的笑模样倒是没少。两人吃早饭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抱着大格格过来了,平时她很少来东院,自从成了庶福晋除了请安,就更加从不在胤祐面前露面。她明白只有这样主子们才更欣赏自己的识时务, 不过今儿好歹是要出远门,自己不来,也应该带大格格来一趟。 大格格是个聪慧的孩子,眨眼都快满周岁就已经学会喊人了。据说第一学会的就是喊阿玛,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反正这会儿大格格奶声奶气的叫阿玛,已经把胤祐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回我们出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府里都留了人,应当是没什么事的。但如果真有事寻到你这儿来了也别怕,我留了牌子在杨梅那儿,到时候不管是要找谁或是进宫找娘娘,都是使得的。” 胤祐抱着大格格一遍又一遍的哄她喊阿玛,这边玉玳便拉着伊尔根觉罗氏叮嘱,自己和胤祐出去府里就只剩伊尔根觉罗氏这一个靠谱的了,大格格还好说就怕后院那位万一又病起来,自己又不在,奴才们怠慢。 “福晋放心,奴才会尽力看着的。”伊尔根觉罗氏这边跟玉玳说这话,心思其实都在另一边的大格格身上。她早就不在意贝勒爷对自己有没有宠爱,但是孩子还小,自己能好好养可也少不了胤祐这个当阿玛的在意,哪怕就是平时能多提几句,对大格格来说也是好事。现在看着他们父女两个处得不错,这一趟厚着脸皮过来,也就值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娘仨说话吧。”胤祐知道伊尔根觉罗氏过来是因为什么,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会不清楚这个啊。她还算是个好的,这么久了从来没用大格格拿过乔,自己也就愿意给两分脸面给她。 “我先走了啊。”把孩子递给候在一旁的奶嬷嬷,胤祐又转身对着玉玳来了这么一句。玉玳还不知道他那性子啊,听他这么说只好起身替他穿戴好披风,又把人送到院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走远了才转身回屋。 “人都走远了赶紧起来吧。”刚刚只顾着送他出去,胤祐要走时就起身行礼的伊尔根觉罗氏这会儿还半蹲着没起来呢。刚刚那出戏玉玳真觉着挺好笑的,尤其胤祐最后那点小心眼儿,不就是怕自己介意吗。 “往后啊你想过来就过来,这府上除了我这儿就是你那儿,咱们再关上门不走动,大人倒好说孩子往后不亲近也不好。”府里没有天天请安的规矩,伊尔根觉罗氏便只有初一十五过来一趟。 自己知道是为什么,但也觉得她避得太夸张了,之前想跟她说说来着,可要么在园子里总不记得,回来了又忙到现在。要不是今儿她把大格格带过来,这事又错过去了。 “福晋说的是,奴才记住了。”伊尔根觉罗氏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自己遇上的主子已经是难得中的难得,但实在架不住自己这性子太软,好像出了练武场便没了那精气神儿,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说,出了练武场的门,自己便是另一个人了。 两人其实没什么话说,但好在还有个大格格在屋里闹腾。小孩在伊尔根觉罗氏身边养得娇贵,胆子大着呢。在屋里到处的跑来跑去,如今弘曙会爬所以屋里尖头的东西都收起来,地上也有厚毯子不怕大格格摔着,两人也就说说闲话再陪大格格玩玩,时间还过得挺快。玉玳都没觉着有多久,外边马云祥就回来了。 “福晋,时辰差不多了,爷让奴才回来专门伺候福晋。”马云祥是个会拍马屁的,一进门就端着个笑模样,甩了马蹄袖就要扶玉玳出门。 “行了啊,整个府里就你嘴甜,外边等着去吧。”玉玳随手扔了几个金葫芦角子给他,就把他打发出去了。自己用不惯太监,东院里两个主事太监都很少进屋,一直只管着外边的事儿,就更别说胤祐身边这几个贴身奴才了。从来都是这么不近不远的处着,想近身伺候自己不让,但也不至于不给脸他们。 既是要出发那就得动身了,伊尔根觉罗氏抱着大格格一直把人送到二门外,一路想说的话到最后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还是玉玳瞧着她样子不对,临上马车前把奴才挥退两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我这可马上就走了,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不都说你们习武之人最是爽利,怎么到咱府里庶福晋这儿就不一样了。” 伊尔根觉罗氏没想到玉玳能猜出来,她把大格格递给奶娘让人把孩子抱着走远了,才踯躅着把话说出来,“福晋,大格格快一岁了,奴才瞧着格格挺好挺康健的,就想是不是能求贝勒爷赐个名字。” 要不说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没法那么上心呢,这事要是伊尔根觉罗氏不提,玉玳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起来。弘曙的名字那是有他玛法记着,自己跟胤祐就是想也轮不着。可大格格不一样,人家康熙记得孙子可不记得孙女儿,何况还是个庶出的孙女儿。 但这事宫里不记得,自己这个当嫡额娘的应该记着。这也就是伊尔根觉罗氏性子好,不跟自己闹,要不然真闹起来就是自己没理儿。“这事是我的不是,要不是你提醒我,真就罪过大了。” “这样吧,现在也来不及了,等路上安顿好了我一定把这事跟贝勒爷说。到时候不管是送信回来,还是怎么着肯定给你个答复。”玉玳说这话自己都不好意思,可现在也只能这么着了。 “奴才谢过福晋恩德。”伊尔根觉罗氏没想到这事能这么顺利,之前自己跟丫鬟们提过这事,都说让自己别来说,日后等到要给大格格上玉牒的时候,自然会要给格格取名字。 但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愿意,那会儿得的名字跟现在贝勒爷取名字到底意义不一样。孩子跟着自己这个没宠的额娘够不容易的了,能争取的自己还是想给大格格争取回来。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吧,今儿不暖和别把孩子冻着了。”说完这事玉玳便上了马车,等到出了府门口才出声问大嬷嬷这事怎么不提醒自己。 “主子,奴才本想着上玉牒的时候自然就得给大格格取名儿,没想到庶福晋这般挂心这事。”刚刚就是隔着几步远,大嬷嬷也听见这边说的什么了。她的确没把大格格放在心上,这事要她说那就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