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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牢牢握住邢烙的手,却终是无能为力。 失去意识前,他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的温暖消失了…… - 魔教大殿,空置了近百年的魔君之位,终于迎来了新主人。 邢烙被弱柳鞭绑缚在宝座上,却丝毫不想拥有这份殊荣。 “我师尊呢!”他大声喝问,眼中消失了多日的戾气,再次浮现。 守在一旁的魔修弟子立刻跪下,回答道:“少主,您稍安勿躁。”这已经是他第十二次下跪,这样回答了。 这位少主从一苏醒,就开始重复这句话,少主问一次,按照尊卑以及右使的吩咐,他就要如此答一次。 “阿烙。”寒青筠终于步入大殿,走到邢烙身前,抬手触碰邢烙。 邢烙扭头避开,凶狠地瞪着对方:“你是谁?我师尊呢?” “寒青筠”挥退一众魔修,不再隐藏,揭下易容皮,正是花若柳,她一改方才的姿态,恭敬一揖:“少主,寒青筠不怀好意,收您入天问宗,只是为了压制您。待您护咒消失,他便会毫不犹豫除掉您。请您千万别再被他蒙蔽了,早日继任魔君之位……。” “我师尊呢?”邢烙打断她,仍只有这一句。 “少主,您还真是与魔君一般固执,当年他明知君后被扣押,是灵修们设下的陷阱,仍义无反顾……”花若柳取出一面华贵的蓝色宝镜,正是论道大会时失窃的那面,“您不记得这些,是因记忆被寒青筠封印了,您看看这个,定能想起过往。” 花若柳将宝镜递到邢烙面前,邢烙本不想看,但那镜子有一股亲切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打量。 光滑无比的镜面,映照着人影,邢烙在镜中看到了自己。镜中的影像仿佛有魔力般,投入他的瞳仁,钻入他的脑海,冲破那道被合上近百年的闸门,尘封的记忆倾泻而出。 仍是这面镜子,被他年轻的父亲握在手中,兴冲冲地送到母亲面前,母亲笑得温婉动人,对镜梳妆,父亲替她画眉,小小的邢烙便在一旁,拿脂粉往母亲脸上抹,惹来母亲满是宠溺的埋怨。 还是这面镜子,沾满了血,和邢烙的母亲一起,被灵修们如弃敝屣般扔到父亲面前,刀光剑影铺天盖袭来,所有幸福在此终结。 邢烙瞳色缓缓转红,黑色戾气在瞳仁中流转。 “放开我。”这嗓音低沉而冰冷,如刀般凌厉,全然不如对待寒青筠时的温顺。 花如柳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松开弱柳鞭。果然,邢烙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 但他仍是问:“我师尊呢?” 不等花若柳回答,邢烙果决道:“把他带来。” - 魔教刑室中,寒青筠被一桶冰凉的水泼醒。 他打了个寒战,动作间带起锁骨周围刺骨的疼痛,低头看去,两侧琵琶骨被指头粗的铁锁链穿透,随着呼吸,钢铁入rou处半凝的血块间,不断有血液涌出来。 寒青筠本以为,被活傀咬的那一口,已是此生经历过最痛的伤了,现在一看,实属小巫见大巫。 他没想到的是,更疼的还在后头。 魔修拎起锁链一头,竟要拖着寒青筠走:“快走!少主要见你。” “啊——”寒青筠凄然惨叫,疼痛让他脑海一片空白,在魔修再三拽拉下,才意识到,再不起来跟他走,恐怕会被生生痛死。 他艰难地拖着步子起身,在魔修的牵引下,踉跄前进。 进入大殿时,寒青筠已经快痛晕过去,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看到殿中央宝座上的人时,他顿时如坠冰窟。 寒青筠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魔修再次拽动锁链,他浑身抽搐似的抖了一下,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滚!”萦心猝然射出,将那魔修钉死在墙上。 邢烙与萦心刀几乎一样快,飞跃至寒青筠身边,怒目向花若柳:“你敢伤他?” “我只是让人看着他,不知道……”花若柳已封去寒青筠经络,并未让人再下狠手,只待邢烙处置,却不想弟子自作主张用了刑。 “他若有事,我要整个魔教陪葬。”邢烙嗓音幽沉,黑色戾气从他周身各处,缓缓溢散着。 “属下这就去取伤药。”花若柳火急火燎地跑出大殿,戾气正是当年魔君失控的征兆之一,如今少主归来,她决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再发生。 大殿中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寒青筠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声。 邢烙将灵力注入锁链,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除去,在血溢出伤口时,眼中红光一盛。 寒青筠微微颤抖,意识渐渐回笼,紧紧攥着邢烙的袖子。 邢烙换了一身黑色长袍,似乎已决心离开天问宗,离开寒青筠。 “师尊。”邢烙沉沉道,“我的记忆,是你封印的?” 寒青筠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不是,邢烙会信吗? 邢烙又问:“我的经络,也是你封印的?” “你都想起来了?”寒青筠不报希望地问。 “是你,给了我一只rou包子。”邢烙道,“也是你,封印我的记忆和经络。” “你要报仇吗?”寒青筠问。 邢烙:“要。” 寒青筠的手,无力地从黑色广袖上滑落:“你要……杀了我吗?” 邢烙忽然紧紧握住寒青筠的手,仿佛要把他的手捏碎般:“你骗了我,我自然要讨回来。” 第39章 魔教殿室比明昭峰温暖许多,寒青筠却已无法感觉到暖意,也许是失血过多,他甚至感觉,邢烙的体温离他越来越远,明明此刻,邢烙正抱着他。 寒青筠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床顶垂下的丝绦轻轻摆动,邢烙扯过一缕,盖在他眼上。 视线被阻挡,只有浅淡的光透入眼中,寒青筠没力气拨开丝绦,也不敢,生怕看到邢烙满身戾气,将萦心刀指向他。 到此为止了…… 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终究是徒劳。 寒青筠觉得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邢烙哪里错了,但结局就是这样悲惨。 眼眶微热,寒青筠咬牙闭上眼,让自己彻底陷入黑暗。 “啊……”锁骨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钝痛,寒青筠无力地惨叫着,他能感觉到,尚未愈合的伤口,被穿透得更严重了。 伤他的不是冰凉的利刃——邢烙埋首在寒青筠颈间,用尽全身力气,啃咬本就血rou模糊的伤口。 直到寒青筠再也叫不住声,喉间只剩轻弱的吃痛吸气,邢烙才放过他。 丝绦滑落,寒青筠睁开眼,疼痛让他清晰地认知到,他还没有死。 邢烙伏在他身上,手牢牢扣着他的手,周身戾气竟比方才弱了不少,那双泛红的瞳仁盯着惨不忍睹的伤口,眼中满是不忍,还带了丝茫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伤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