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ABO白夜做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第13章

        霍言没有随父姓,他父亲姓唐,单名一个闻字。霍是他外婆的姓氏,至于唐闻为什么让他跟外婆姓,霍言不得而知,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外婆早已经过世了。

        他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唐闻长大,也没想要去找另一个父亲——唐闻早年被一个alpha标记,后来闹翻分手才发现有了他,于是自己把他生下来养大,没依靠任何人。

        唐闻是个作家,平时就呆在家里陪他,霍言小时候顽皮,唐闻总有办法把他管得服服帖帖。后来霍言对画画感兴趣,唐闻就把他送到画家朋友家里去学,几乎霍言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可能去满足。

        “想要什么就告诉爸爸”是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小时候霍言还会听,后来长大了一点,知道这些实现起来其实不那么容易,就不再说了。唐闻不知有没有发现这点,对他仍然是有求必应,直到后来病了躺在床上,也还会关心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所谓的“病了”是他的说法,但霍言知道,原本只是一点劳累熬出的病,只要静养早晚会好起来。因为标记他的alpha死了,他受到了影响,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最后才会死。

        唐闻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

        霍言是十岁那年才分化成omega的,在那之前唐闻一直以为他是个beta,表现得还挺高兴,但性别分化后,他对霍言的态度也没怎么改变,只是教了他一些生理上需要注意的知识。

        无外乎会出现的生理变化、发情期的注意事项等等,都是他会在生理课上学到的东西,霍言听得很乖巧,其实是觉得有一点乏味的。

        他总觉得唐闻不如以前喜欢他了,直觉告诉他是因为性别,但又不能确定——唐闻自己就是omega,为什么要因此不喜欢他呢?

        这件事困扰了霍言一段时间,等他再长大一点,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唐闻态度变化的原因:他的父亲不希望他像自己一样是个omega。

        再后来,唐闻忽然变得经常出门了。以前他几乎每天呆在家里写稿,连朋友都很少,但霍言上初中以后,有一段时间他开始频繁出门,偶尔会到深夜才回来,像变了个人。

        现在再回想,霍言对那段时间的唐闻印象最深刻的只剩下一句话。

        那是一个打雷下雨的凌晨,他自己在家等到两点,唐闻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家,看到他还在客厅里等着,大约原本是想责备的,但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蹲**来喊他:“言言过来。”

        唐闻长得很好看,眉目如画,气质温和,连信息素都是没有攻击性的茶香,在霍言看来,无论是谁都没法对他这样的人心生恶感。

        他朝霍言笑了一下:“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霍言说,“打雷害怕。”

        他难得黏人,唐闻心都软了,俯身抱了抱他,霍言却有点难受地皱了皱眉:“爸爸,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雪松混着伏特加的味道,辛辣得有些呛鼻,对孩子而言实在难以接受。唐闻迟钝地意识到不对,离他远了一点,见霍言跑去给他倒水才反应过来——霍言以为他喝酒了,但那其实是信息素。

        他放心下来,说先去洗澡就进了浴室,等他再出来,霍言却还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去睡觉。

        “乖孩子凌晨两点该睡觉喽。”唐闻说。

        霍言端着平板查了半天,已经知道他身上让人不适的味道是什么了。12岁还不是个懂得委婉说话的年纪,至少霍言那时还没学会怎么避开唐闻的敏感话题,一针见血道:“你是去见标记你的那个人了吗?”

        那个alpha的信息素很霸道,即使和唐闻的信息素交缠中和,也仍然影响到了刚刚分化成omega不久的他。霍言很不喜欢这个味道,在网上搜索的时候却意外找到了拥有这种信息素的人。

        是个alpha,而且算个名人,身份不凡。即使在记者抓拍的镜头里,这人也仍然神采飞扬,英俊夺目,无疑是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男人。

        至于霍言为什么认为这是标记过唐闻的人,则是因为对方乍一看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仔细看去却能发现眉眼和他有三分相似。

        一个成年男性为什么会和一个孩子长相相似,原因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唐闻愣了愣,显然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好一会儿才道:“……你在看什么?”

        霍言沉默地把平板电脑递给他,没说话。

        唐闻接过平板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凝固一般,低头来看他。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浴袍领口露出的一截脖子还隐约有点暧昧的红色。本该是堪比画报的风景,可他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脸色却着实不怎么好看。

        “他不是。”

        良久,唐闻才低声说。

        比起否认,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像自我挣扎,既不坚定也没有说服力,尤其是在那张照片面前,这句话显得格外无力。

        他从没向霍言提起过他的另一个父亲,霍言也很听话,从不就这个问题纠缠他。唐闻原以为能再拖一段时间,可霍言像是封口的胆瓶终于被揭开了盖,一连串问题把他逼得措手不及。

        “那是谁标记了你,我的另一个父亲又是谁呢?”

        “言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想去摸摸霍言的脑袋,又像是觉得霍言的眼神刺眼似的,突兀地停下了动作,徒劳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不要问这些,好吗?”

        “我知道,”霍言说,“我听过你打电话拒绝别人给你汇款。”

        唐闻花在他身上的钱全是自己赚的,他不缺钱,但总有人要给他打钱,霍言偶然间听到过几次,不知电话那头是谁,总之唐闻说话的语气是他从没有听过的。

        “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言言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需要为他负责。”

        “我什么都不要,那个账号已经注销,不要再给我转账了。”

        “……求你了。”

        “……”

        唐闻打这些电话的时候总是避着他,但屋子总共就这么大,除非霍言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否则总会不凑巧地听到那么一两次的。

        他听见过唐闻在挂掉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