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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苏少九站起来用手背粘下他嘴角的茶叶,笑着说,“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看你刚才喝茶的时候嘴唇上沾了片茶叶,我刚摸过糖糖,一手狗毛,不知道怎么去擦而已。” 季杏棠意识到也许是自己敏感了,笑着说,“你直接告诉我就好。” 杜金明被救了出来,一看来人,不是白啸泓也不是严肇龄,而是啸泓的小弟季杏棠,他只身一人闯虎xue保住了自己的颜面,杜金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是个好小子。季杏棠只说,是大哥谋算好让自己来的。 杜金明、苏少宁各让一步,即使还憋着火也没有脸面再纠缠。大家和和气气吃了一顿酒宴,宴罢又一番促进情谊的交谈,夜幕降临,季杏棠也要送杜金明回上海。 两人出了督军府坐上了车,苏少九跑过来敲他的车窗,“哥,你先下车我有话和你说。” 季杏棠摇下车窗玻璃,“少九,有话直说就好。” 苏少九坚持让他下车,主客有别,季杏棠亦不好推诿。两人行至督军府侧门,苏少九突其不意的把季杏棠往墙上一按,季杏棠毫无准备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季杏棠很生气的推开苏少九,责问,“你这是干什么!” 苏少九又贴了过来,双手撑在墙上不让他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别走或是也带我走。” 苏督军与他身为姬子的娘胚珠暗结,碍于身份,苏少九从小跟着娘在妓院长大,整天看着女人花枝招展奴颜媚骨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男人,他觉得讨厌至极,更怨恨自己风流的爹。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那群女人没事儿就寻他的乐子,把他打扮成小美人安排去给客人跳舞,在一堆舞妓里他傻愣着还被人甩手掴了一掌,那个时候他最小最白嫩排在第九个,从此人就唤他九哥儿。等苏督军派人来接他回家的时候,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瞪着水汪汪的眼,稚气未脱的说,叫九哥儿。苏督军乐不自禁,忙说九哥儿好、九哥儿好,家里就一个男孩子,“九”能表示系出名门,人丁兴旺,又与“久”同音,苏督军当即就说,叫少九。这个名字在苏少九看来,当真是一辈子的耻辱,可是季杏棠这么叫他他就不讨厌。 在季杏棠看来,这个孩子天真的可爱,错把巴结当成了对他好,又想起在沙发上他分明是想亲吻自己,他缓过神淡定自然的说,“少九,我不怪你,十八岁听见女人叫唤都开始不自在,这是人之常情,可是……” 他打断了季杏棠的话,“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女人叫唤!”苏少九倔强的盯着他,他的好哥哥真是让人恨不得把他的嘴用另一张嘴狠狠的堵住,这个男人让他又爱又恨的心痒痒,自己怎么就着了迷了。 季杏棠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可我是个男人是你哥,你不该对我存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季杏棠当真没有一点儿窘迫,倒让自己显得幼稚,为了不弄僵两人的关系,苏少九败下阵来,放下胳膊,低着头小声说,“哥,我冲动了。” 季杏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温和有礼,“我说了不怪你,可能是我有某些地方做的不当,让你产生了误会。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有缘再见。” 季杏棠转身离开,苏少九心里空落落的,他稍放大了些声音在他背后喊道,“你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瞧得上我!” 苏少九不该动心思在一个没有心的人身上。季杏棠根本没把这小子放在心上也没有回头,上了车一溜烟回了上海滩。 第4章 季杏棠回到上海已是第二天夜里,他第一要务是把老头子送回杜公馆然后去向白啸泓汇报情况。本来想打一通电话,又想顺道去看看若玉,便亲自来了。白公馆外守门的警卫,一看是季杏棠没人阻拦,因为白啸泓下令,无论什么时候见季二爷来了都不许盘问阻挠。 季杏棠走进了客厅,屋顶熠熠生辉的水晶灯还亮着,大哥不在管家嬷嬷也不在。他只好顺着楼梯向二楼走,还在走廊里就隔着门房听见肢体碰撞的声音,季杏棠慌了脚步匆忙跑到门口,使劲拍打着房门。 拍了没两下,白啸泓打开了门,季杏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道,“若玉呢?” 白啸泓随手把沾了汗水搭在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招手唤来在二楼打扫卫生的嬷嬷进屋收拾一下。对季杏棠说道,“也就你季二爷敢这么大摇大摆闯我白公馆,不过也只有你能。” 季杏棠也要跟着嬷嬷进屋,却被白啸泓拦下来了,清冷的声音还带着些要挟,“不是若玉宝贝。” 季杏棠跟着白啸泓进了书房。白啸泓往椅子上一坐,听着季杏棠汇报情况,听完淡淡说了一句,“办的不错。” 季杏棠从他敞着的睡袍看见他腹上的绷带已经拆了,豁红的刀口也正在愈合,他说,“大哥,注意身体,玩儿也要有个分寸,让兄弟们找些干净的人来别染上外面的脏病,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白啸泓很厌烦他这种说教的语气,小时候是故作老成的神拐子,长大了是教书先生样的唠叨鬼。他只淡定的点了一根烟,等季杏棠走到了门口刚要转门把出门,冷不丁冒出几句话,“混到这个位置,越是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越是一肚子黑水,你当你比别人有多干净。自古笑贫不笑娼,你要是再年轻个四五岁不比出来卖的差,你哪里还用得着爬刀山下火海,我说的对不对,狐狸变的好哥哥。” 季杏棠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苏少九为什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这就得问他的好大哥了。白啸泓又说,“我要是不派眼线跟着,还不知道你季杏棠交援人脉的方法是交援到床上去。” 季杏棠转了转门手把,稍侧过头平静的说,“清者自清。只是他才十八岁,大哥派去的人把他的一节腰脊骨打错位,医生说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很可能会瘫痪。” 白啸泓觉得自己被季杏棠逼的要发疯,自己不仅引狼入室还送羊入虎口。他在青瓷烟灰缸里按灭了烟蒂,缓缓打开抽屉拿出一幅画,没有裱框四开大小,边缘已经微微泛黄还有些褶皱,那一年自己也才十八岁。这是白啸泓画的第一幅画,画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汗渍褂留着刺猬头,胸前挎托着水果篮子,拿着白生生的梨子,踮着脚尖把梨子递给路人。他特意在他眼角点一颗小痣,点完了,糖儿告诉他,是右眼。这幅画曾一块大洋转手卖给一位老太太,她说像自己的孙子她很喜欢,这让他们挣了第一桶金,发迹之后他托人四方打听才把这幅画找了回来。白啸泓把台灯开到最亮,轻轻触摸了一下小人儿的脸,指腹移到灰色的汗渍褂上,他轻笑一声,那个时候自己和市井无赖一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