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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 苏少九开缸,「一点、一点、两点」暴露在众人面前,不免一阵唏嘘,“咦——就这本事还敢来赌”“什么玩意儿白激动了这么久”“没摇三个一点挺有面子啦哈哈。”众人哄笑,苏少九满不在乎,看季杏棠是笑着模样,勾了勾鼻子傻笑。 人们都等着老大哥开缸,摇缸揭开神密面纱一刹,人群又躁动起来,“看这气势三个六点稳赢吧”“一个六点也让黄毛小子下不来台”,可是开缸的一瞬间,众人面面相觑,季杏棠也不免大惊,只见一个骰子被摇的粉碎,另两个叠在一起,上面的骰子点数是一。 老大哥粗犷大笑两声,“这位小兄弟四点,冯某人一点,小兄弟赢了”,说着他把七百万轰然推向了赌桌的另一边,拢了拢貂皮大衣,潇洒离开前,拍拍季杏棠的肩膀笑着说道,“小老弟和兄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到底谁赢了,心照不宣。” 停顿一刻,季杏棠尴尬地说,“敢问老兄大名。” 男人揭了墨镜,眼角一道深疤延至发际线,犀利的眸光摄人,“鄙人冯友樵,幸会。” 季杏棠后背霎时燥热又渗出冷汗,莞尔一笑拱手行礼,“鄙人季杏棠,幸会。刚才多有冒犯,财归原主,还请冯兄多有担待。” 冯友樵哼笑一声擦肩而过。 季杏棠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冯友樵是斧头帮帮主,嫉恶如仇杀人如麻,青洪帮无人敢与之抗衡亦无人敢惹,入帮之始老头子就多有告诫,千万不能招惹斧头帮的人。今个儿耍弄了他,撞了他的枪口,钱也不要了,匆匆拉着苏少九就往自己的地盘跑。 跑的了人跑不了名头,这下子整个公共租界里都知道,苏棠、季九两兄弟三把赢了个黄金满贯,遗财七重天赌场,赌徒争得头破血流,一时混乱不堪,险些闹出人命。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想低调收敛输钱走人,这么一闹竟在上海滩风风火火起来。 事后季杏棠筹了一千四百万亲自送到冯友樵府上,冯友樵收了钱并没有见他。季杏棠告诉苏少九千万收敛,假装不知道就好。三天里两人一步也没有踏出法租界,好在租界是国中之国互不干涉,法租界里也没有什么太紧的风声。 季杏棠有些枉然,这下子真成了穷光蛋,负债累累,他是决计不会再去赌了,对苏少九也只能循循善诱。 第37章 由爱生恨 许宝山本来打算月底的时候请季杏棠看电影,结果前一天有事,把电影票给了季杏棠,季杏棠便和苏少九一起去看电影。去晚了,到了门口电影已经开场了,进去乌漆麻黑的一片,本来两人手牵着手,转弯的时候撞了个人,再一回身,苏少九不见了。 苏少九在电影院里被人直接迷昏套在麻袋里扛走了。再醒来时在冰凉的地上,嘴里塞的麻布蹭的他口腔疼人还被五花大绑着,他眯瞪着眼看见一幅西洋裸女画,摇了摇头,眼前有一个虚晃的人影正居高临下地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白啸泓见他睁眼了,俯身蹲在他面前取下了麻布,捏着烟蒂塞进了他嘴里,苏少九知道来者不善,“呸”地吐了出来,白啸泓歪头玩味地看他一眼,又捡起了烟塞进他嘴里。苏少九又呸掉咧嘴大骂,“你他妈也敢绑我。” 白啸泓着实忍不了了,直接扳了他的下巴把整个烟头塞进了他嘴里,炭火夹杂着烟灰把舌苔和口腔灼烫的有血腥味,血腥子气让他脸上渗了冷汗。白啸泓又狠掐着他的下巴,面带笑容语气却狡黠狠戾,“不肯吸?你苏二少不就是喜欢捡我吃剩下的?怎么样,那个婊子睡着shuangma?” 白啸泓可不只看法租界的报纸,整个上海滩的情况他要了解的一清二楚,七重天的事情自然也会洞察,苏棠?季九?醉香楼?这么怕露馅还招摇过市?一想到这里白啸泓就气火攻心,只想把两个贱人活剐了,切上一千片、一万片再剁成rou泥。 苏少九猛地甩头挣脱他的钳制,吐出冒着残烟和雾气的烟头,咳了咳又往他皮鞋上吐了一口夹杂着烟灰和血丝的唾沫,挑衅地说,“关你屁事!” 白啸泓站起身,把鞋尖伸到他肚子下蹭了蹭,一脚踩着他的头在脚底蹂躏,“关我屁事?哼,我不cao他他就找你cao。” 苏少九一半脸在他脚底下被揉搓,另一半脸在砂砾地上磨蹭,口腔连带着腮帮子都是火辣辣的疼,这种细碎的折磨让人痛不欲生,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苏少九嘴角流着带血丝的口水,脸皮也被磨破留下灼红的磨痕,这倒不叫他难受,白啸泓的话才叫他眼里冒火,他翻身气喘吁吁不误耻笑,“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破事,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也就会挑拨离间,识相的把小爷放了,那些屁话留着自己消化去罢!” 白啸泓啧啧两声,说道,“你们两兄弟到哪里都是蛆虫,把我白公馆搅得不得安宁。我都忘了,苏其正和婊子生的儿子天生就该喜欢婊子,你当他是个宝贝?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你的好季哥干的婊子勾当。” “呸!一张嘴就乌烟瘴气,可真他妈臭!” 白啸泓一脚踹在他胸脯上使劲碾了碾,力度能让他把心肝脾肺从嘴里吐出来,低头看着他一脸的险恶,“你季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给cao了。知道豪冠怎么没的吗?是他假仁假义不让我挣黑钱,爬上我的床。他也能把你骗的团团转,陪你睡觉之前是不是也让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他可就这一个通天的本事。” 苏少九不能否认季杏棠是说了让他答应一件事情,不过后来也说了诓他一诓,他才不会信白啸泓的鬼话,“就算是那又如何,季哥现在和我在一起,他疼我护我和我好,你呢?是不是想让他笑一笑都得煞费苦心?看见你这张丧煞脸不哭都是好的。谁稀罕爬你的床,季哥比你干净多了,你才是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言刚毕,苏少九挨了一记飞脚,在地上打了两滚,满腔的血腥。白啸泓一把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甩到了墙上,咄咄逼人地怒吼道,“他和你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他对谁都是假惺惺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窝囊废,除了花苏其正的钱吃喝嫖赌你还会干什么!他对你好你就能让他带你去赌博?!他对你好你就能让他惹了斧头帮?!他对你好你就能让他背一身债?!那他对你可真好,也是,谁让他欠男人cao,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把他cao舒服了,他心甘情愿的给你掏心掏肺!我说呢,娼妓之子天生就和婊|子臭味相投!” 苏少九后脊骨猛地撞上了石墙,他看着白啸泓猩红的眼珠子,有些木然,确实,他什么都没有为季杏棠做,好赌成性又索求无度,他忽地一笑,露出沾了血的牙齿,“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