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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若玉还是被抓进了警车。 季杏棠看着若玉被人抓走也无可奈何,等一切平静以后,他自责地叹了口气,得先去警察厅找人通融一下确保不会伤害若玉,再去调查清楚事情把若玉救出来。 卢瑾郎怔怔地站在街头,一方面为洋人的妄为感慨一方面是没法回家,他爹要是见他这个样子非得打断他的腿。 季杏棠认出了卢瑾郎,他经常去卢洽卿家里商量面粉商的事,与卢瑾娘有过几面之缘,姐弟二人是龙凤胎又都仿mama多一些,瑾郎女装扮相简直和瑾娘一模一样。季杏棠压了压帽檐说,“赶紧回家去,别让你爹担心。” 卢瑾郎轻扫了他一眼摆摆手离开,“赶紧去救小甜心罢,晚一会儿可是要上大刑的。”说来奇怪,他看见若玉莫名想起话剧里海因里希·海涅的诗——憩息在棕榈树下面,畅饮爱情和寂静,做着美梦香甜。 果不其然,在场的中国同胞气恨填膺,群情激愤,第二天华文各报刊整理出了惨案新闻,一时震撼了整个淞沪,中国同胞同声高骂帝国主义者的残暴凶恶,草菅人命! 整个上海掀起轩然大波: “……一切不平等条件的罪恶,租界的罪恶,我们难道真个束手以待残杀么?我们唯一的方法是:一致团结,打倒帝国主义,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收回租界!” “……吴是为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而死,……不仅是他个人的侮辱,乃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侮辱!”被法国兵残忍杀害的司机姓吴。 中国人慷慨激吼,响彻云霄,并开始高声要求: “法国政府应无罪释放肇事青年!” 如果只是杀人偿命的事,当局者可以轻松处理,可此事涉及到法人、华人、租界、条约,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动了中国政府。中国官方亲自出面向法国总领事提出严重抗议,要求道歉、赔偿、并且保证不再有类似情事发生。并且有目共睹,法国兵醉酒死于非命必须无罪释放青年。可是法租界当局对于此一惊人血案,居然置之不闻不问,法国总领事弗朗西斯冷冷的答复一句: “肇事水兵已死,为了租界秩序肇事青年必须拘禁。” 吴死后一家十口生活陷于绝境,肇事水兵已死,补偿当有法租界方面承担。法租界方面应该如何赔偿、如何抚恤?……弗朗西斯装聋作哑一字不提。 傲慢的法国人,未免太过份了,弗朗西斯直接无视租界里外华人的怒吼和愤概,事情越闹越僵,可是尽管中国人叫骂喝打,碰到弗朗西斯的不理不睬毫无办法。 季杏棠更是急的的焦头烂额,中国官方出面都丝毫无果,法租界里所有舆论都指向了法国水兵并要求无罪释放若玉,这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矛头一直尖锐的指向法国人惹的他恼羞成怒,说不定若玉就会有危险。没办法了,拖的越久危险就多了一分,必须得进行私人交涉。 独揽法租界统治大权的就是法国驻沪总领事。他的手下设公董局负责行政事务;巡捕房负责租借治安。而和法国人交涉需要通过公董局。 前一任法国领事和白啸泓有些交情,这么些年白啸泓一直顶着公董局华人董事的虚衔,可没处理过一件华、法纠纷,他又怎么会答应去救若玉。 第44章 与美人斗 夜幕。 季杏棠站在白公馆门口,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如果他今天还是不愿意见自己,他想,他可能要去找斧头帮的人直接劫狱去。 白公馆里灯火通明,晏安之乐。黑金漆皮沙发旁装饰架上的留声机,唱片在唱针之下旋转磁盘上发出动听的西洋乐,游戏花花世界的名流权贵、混迹风月场里的名伶舞女,就连空气都杂糅着缱绻暧昧的味道。自从季杏棠离开后,这儿就成了聚会之地,麻痹还是享受,无论如何让白啸泓觉得人世间还有些人气儿。 麻将已经玩到第三桌,白啸泓自摸了一张牌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没有心思在玩下去了便说道,“不玩了,这局又是要输的。” 警署局长,杜挽香的二姐夫又碰了一把,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撞了桃花运倒了财霉,还是要让颖小姐给你吹上一口。” 叫颖小姐的舞女旗袍开叉到臀瓣,坐在白啸泓腿上在他眼底晃着两条纤白长腿,此刻揽着他的脖子,香喷喷地说,“我今天把电影排演都推了来参加白爷的聚会,白爷怎么还藏着掖着,让我见识两手也好回去和姐妹们逞逞威风。还是今日里着实运气不佳,要我吹上一口”,说着娇滴滴地端起白啸泓的手往那牌上吹了一口,“再来看看赢不赢的?” 海关税务总长一直盯着颖小姐看,她本人比明星海报上还漂亮几分,揉了揉旁边小姐的肩膀说道,“唉呀,啸泓不屑和我们玩牌,现在玩不下去了,赢不赢的何如?赢得颖小姐就让人羡慕不已了。” 白啸泓把那牌往麻将桌上随手一丢,上海市副市长家的大公子又赢了一盘。颖小姐有些失望,随即朝着公子哥油亮的中分头笑着啐了一口,“你好不长眼睛,也敢班门弄斧。”逗得满桌哄笑。 保龄球被推倒时那一桌打纸牌的还在哄笑,喝醉酒的公子哥把漂亮的小相公按在墙上强亲,似要把人嘬碎了再让他糜烂在酒气脂粉气里。严肇龄看见两个人狎昵的样子,冲他喊道,“别在这儿乱搞,喜欢就带出去你侬我侬。” 白啸泓坐在沙发上抽雪茄,强碱性的烟和尼古丁的味道冲进肺里把他麻醉,然后舌苔上是一阵醇香引得他嘴角都带着盈盈笑意。身旁的西装保镖见他得闲了,俯首在他耳边低语,“二爷还没走。” 白啸泓深深地吐出一阵浑浊的烟雾,迷离着眼吩咐,“让他进来罢。” 严肇龄正让小姐教他跳舞,旋身叠步对白啸泓说道,“你也摩登一点儿嘛,让颖小姐教你跳探戈。” 颖小姐端着酒杯和副市长家的公子哥调情,因为他给自己读了雪莱的诗并说见到自己坠入了爱河,听他忽悠的兴起不知道严爷喊自己干什么,只抽空转身粲然一笑,“白爷的慢步华尔兹现在跳的比我还好呀。” “是吗?”严肇龄惊讶,“我当他是四肢僵硬的瘫木头。呦!杏棠。” 季杏棠进来了。 季杏棠西装骨骨,在这个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他充其量算个小喽啰,着实不太惹眼。有人喊了几声二爷他点头回应,没多说也没多做只走到白啸泓身边单手抄兜,心平气和地说,“我有事找你。” 白啸泓按灭了烟蒂,起身跺了跺脚,不紧不慢捋直衣袖系上扣子,片刻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似在邀请,只听他说,“不是来跳舞?” “我不会。”他是连逢场作戏、虚与蛇委都不会的人。 白啸泓讪笑两声,“那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