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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都能考上。” 黄咚咚听了又气又感动,狠狠把头怼进林韶怀里。 “现在整个年级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你现在······” 任洲已经听不清了。他背上腾起涔涔寒意,他又想起任婕在那段时间不停说出的“林韶”、段叔取回来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套精致茶壶、老师给他报名表时那种虚假的笑容······ 他被织在任婕的网里,傻了多久? 任洲的瞳孔震动着,微微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 黄咚咚在他身后大声叫了他名字几次,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回荡着,却仿佛隔却山海,根本传不到任洲的耳朵里去。 任洲甚至都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只过街老鼠,背着任婕赐给他的屈辱,一路狂奔。 任婕还没有上班,正在书房里看文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皱着眉走到了客厅。 深冬,天空是金属一般的冷白色,阳光透过厚厚云层,微弱地落在木地板上。整个房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任洲的喘息声,跑得太急,他额头上冒了层细密的汗。 那时轻时重的喘息声让任婕想到了一个男人。 粗俗地喷着恶心的酒气,像某种未开化的野兽,扑过来,揪住她的头发—— “住嘴!”任婕尖声叫到。 任洲先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接又放松了。 “我让你住嘴啊!” 任婕向前两步,狠狠地捏住任洲的脸颊。 任洲被她捏得整个脸都仰起,还在艰难地呼吸着。镜片后那双常年木然的眼睛,爆发出了任婕从未见过的冷光,毫不畏惧地瞪着她。 “你疯了是不是?”任婕死死的掐住他,血滴滴的指甲尖都嵌入了任洲rou里。 “你为什么要去贿赂教务处主任!”任洲大喊着,不顾自己的脸已经被掐得冒血丝,疯狂地挣扎着。 十七年来,他是第一次这样嘶声大吼,这样宣泄情绪。任婕简直用了全身的力才能勉强压制他,“贿赂?!你如果争点气我至于走到这一步?你知道我这样冒了多大的风险——” 任洲忽然安静下来。 他脸上破了皮,渗着血,冷冷地站在那里。逆着光,像一只要飞走的鸟。 “你从来没把我当你儿子。” 任洲说完了这话,不愿再看任婕那张扭曲的脸,静静地转身走出这座吃人般的深宅。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也不觉得冷,从中午走到华灯初上。经过一所幼儿园时,一个小女孩和同伴嘻嘻哈哈地追逐着,一下子撞在任洲腿上,差点摔倒。任洲下意识地扶了一把,看着小女孩道谢时甜甜的的笑容,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个叫做颜颜的小女孩。 任洲停了脚步,往周围看看,竟然快要走到顾梓楠住的小区了。 他苦笑了一下,从前也是,只要任丞年和任婕吵架,他就往顾家跑。 十年了,这简直就像身体趋利避害般的生物本能。 任洲只想靠在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稍微歇一歇,就像淋湿的小狗特别愿意往温暖的火炉旁边凑一样。听着火星哔剥的声音,感受着那一阵阵舔舐般的暖意······ 明明也没来过很多次,看到那扇绿色的防盗门,却感到如此熟悉。 任洲疲乏至极,大病初愈的身子吹着冷风走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 他贴着冰冷的墙面,缓缓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膝。 就一会······让他这块放空的小电池补充一下能量,他就会离开。 任洲迷迷糊糊地做起梦来。 梦里有温暖的夕阳余晖,顾梓楠温温柔柔地抱着他,一边应下他的每一声“阿楠哥哥”,一边不耐烦地给他完成那没拼完的拼图。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晚了 能让我康康评论区有多少美人儿吗~ 野仔24 顾梓楠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楼道灯甫一亮起,他就看到歪坐在地上的任洲,还穿着一身校服,微微张着嘴呼吸,白皙的皮肤上带着不正常的晕红,但睡梦中的表情却是淡淡的恬静。 这家伙从小就一副好学生相貌,眉清目秀的,配个眼镜更是有种透着傻气的文质彬彬。 楼道里虽然没那么大的风,却依然阴冷得令人难以承受。 顾梓楠蹲在任洲面前看了他一会,用手戳了一下他:“喂。” 任洲蹙了一下秀气的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顾梓楠抿唇,要让任洲在这坐一晚上,他自问做不到。其实那晚开车回家后他就有点后悔,不过只有一点——迁怒在任洲身上,实在是极度愤怒下的举动。回家之后又被奶奶好一顿痛骂,顾梓楠实在拉不下面子主动找任洲,这事儿在他这儿也就这么翻篇了。 顾梓楠又伸手拍了拍任洲面颊:“醒醒!” 任洲轻轻哼唧了一声,顾梓楠的手冰凉凉的,贴着特别舒服,他忍不住蹭了蹭,然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阿楠······”他糊里糊涂的,低声唤道。 “你发烧了。”顾梓楠站起身来,把手伸给他,“站起来,我给你打车。” 任洲这才慢慢清醒过来,脸上的神色变得有点惊恐,一边着急地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过来的,一边张皇失措地努力想站起来。 他已经发了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双颊发烫,腿虚脚软,一下子就栽进顾梓楠怀里去。 任洲忽然感到异常委屈。这就像在鼓起勇气自己疗伤的时候,一句不经意的问候就能让人瞬间溃不成军。他的眼泪克制不住地流出来,打湿了顾梓楠的前襟。 “我不是故意要来的······”他还在结结巴巴地说着,生怕再惹了顾梓楠的厌恶。 顾梓楠没有说话。 楼道灯灭了,黑暗中,只能听到任洲轻微的啜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梓楠低低叹了口气,揽住了任洲的腰,让他贴得更近些,胸口被偎得温热。 “别哭了,啊,洲洲。” 灯光重新亮起,那声音温柔得像一个轻吻,落在任洲耳边。 任洲就是那只可怜的落汤狗,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火炉。 —————— ‘深浅’。 刘圣找来的时候,贾御正坐在沙发里捏着一枚袖珍摄像头把玩。 “他妈的,本来昨天的飞机,愣是给那群死老头子掰扯到现在,”刘圣边扯着领带边骂,“一落地我就直接过来了,可把我想死了——” 贾御皱眉,低声说:“吵死了。” 刘圣一下子住了嘴,笑着走过来,捏着贾御的下巴索吻。 贾御面无表情,直到那脸离自己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才说:“刘总,我以为在电话里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刘圣一愣,灯光下,贾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