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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开始打字,反反复复地‘正在输入中’后,发出一句话:“他和冷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太愉快的事?” 陈栩绒:“那可是太多了。” 秦微:“我说在一起的时候。” 陈栩绒回忆了一下:“哦,那倒是没有,不太吵架。” 秦微:“其他方面呢?” 陈栩绒:“?” 秦微又开始‘正在输入中’,足足半分多钟,才发出来几个字:“那方面呢?” 陈栩绒联想到之前和苏蘅的聊天内容,轻而易举地理解了这语焉不详的话,很是上道地问:“你是说,床上那方面吗?” 秦微:“嗯。” 陈栩绒再次抬起眼,看向苏蘅。 苏蘅茫然地看过来:“又怎么了?” 陈栩绒果断摇头:“没事。” 她还拿着手机,苏蘅看来看去,怀疑道:“你是不是看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呢?” 陈栩绒:“?”行吧,是有点少儿不宜。 苏蘅抛来揶揄的眼神,轻飘飘地说了句风凉话:“大白天的,收敛点。” 陈栩绒:“……” 陈栩绒对着屏幕,犹豫再三,决定在回答秦微以前,先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微:“苏蘅好像很抵触那种事,我担心是和过去的事有关,问过他,他不肯说,只能来问你了。” 见他如此坦诚,陈栩绒倒是不好再遮瞒了,她斟酌地措辞,委婉道:“确实不太愉快,我只陪苏蘅去过几次医院检查,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 秦微愣了好久,才回她:“医院?” 陈栩绒:“嗯,十年前的事,年纪小,可能没什么经验,就没做措施吧?哎呀我也太不清楚。” 能给苏蘅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阴影,恐怕和强来也没什么区别了,更别说做措施。 十几岁的年纪,第一次,强来,还进了医院…… 这他妈不是混蛋吗? 秦微面色不善地捏了捏眉心,问:“冷昭不知道这些吗?” 陈栩绒:“不知道吧,苏蘅没和他说过。” 秦微:“就一直忍着?” 陈栩绒:“……嗯。” 秦微:“……” 陈栩绒娓娓道:“苏蘅当时不太懂这些,以为是正常现象,总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所以就没和冷昭说。哎,挺脑残的是吧?” 光是听陈栩绒三言两语的形容,秦微的脑海里就已然构设出苏蘅十年前的模样——比现在要瘦削单薄,也要更朝气蓬勃,清秀的脸上带了些稚气,光裸在校服外的肌肤细嫩白皙,他很天真,又有点傻,对喜欢的人百依百顺,平时张牙舞爪地,但某些时候却很乖也很软,那种事情很痛,他或许会哭,却不会喊疼,就埋下头咬着被角,小声呜咽,被问起来时,还会笑着说我没事。 “……” 他家苏老师是什么绝世宝藏? 秦微轻啧了声,端起杯喝了口凉茶水,才继续问陈栩绒:“那他现在知道那不是正常现象了吗?” 陈栩绒:“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后来没谈过恋爱,应该没再有过那种事。” 言语至此,秦微才终于明白。 当年的经历,经过十年的积压,最终使苏蘅对那种事形成了恐惧症。他没有过正常的经历,即使是看了相关影视文学,也会先入为主,主观臆断那是假的。 也难怪他当时会说片子里的都是演的,还那样信誓旦旦地说,很疼,真的很疼。 秦微沉默着,对苏蘅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年少无知、单纯懵懂,恨他的为爱奉献、毫无底线。与此同时,心底又再次涌上nongnong的负面情绪,他谴责冷昭没有好好对待苏蘅,也遗憾徒悲,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苏蘅。 陈栩绒这时才知道,苏蘅所说的不行,到底是什么不行,她问:“苏蘅接受不了吗?” 秦微:“嗯。” 陈栩绒:“那你好好和他谈谈呢?” 秦微:“谈过了,是生理上接受不了。” 陈栩绒不太了解情况,想当然地支招:“那你强硬一点呢?一回生二回熟,你让他感受一下,没准就好了。” 秦微:“他在生理上的抵触,有些像晕血的情况,甚至要更严重。我怕伤到他。” 陈栩绒很是意外:“这么严重啊?” 秦微:“嗯。” 陈栩绒卡了壳:“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微:“等他吧。” 陈栩绒:“那他要是一直抵触呢?” 秦微:“那也没办法,只能就这样了。” 陈栩绒灵机一动,又有主意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牺牲一下,权当是为爱奉献。” 秦微:“不是没想过,他不愿意。” 陈栩绒惊诧道:“这事还能不愿意?” 秦微:“可能是怕我太勉强吧。苏蘅在心理上是接受的,生理上的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陈栩绒这下是彻底黔驴技穷,没招了。 秦微和她道过谢,结束了话题。 陈栩绒放下手机,万分悲悯地看向苏蘅。 苏蘅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禁问道:“女人,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没事总看我干什么?” 陈栩绒悲怆道:“看你命苦。” 苏蘅懵得不行:“我怎么就命苦了?” 陈栩绒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讲,感慨颇多,最后化为一句:“别说了,渣男必死。” 苏蘅:“?” 73 第73章 莺飞草长的三月,学校下达了篮球赛的通知,老师也要组队,和学生中的冠军队打娱乐赛,高二的年轻男老师苏蘅,不幸再次被拉壮丁。 这天,生物课紧挨着语文晚自习,秦微说了下课,没急着走,苏蘅进班时,他正在收拾课本。 走近了,苏蘅小声问:“等我呢?” 秦微轻嗯了声:“一天没见呢,看你两眼。” 苏蘅侧身靠在讲台,背对着班级,笑盈盈地:“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想我吗?” 秦微的唇角轻翘,玩笑道:“苏老师搬来教务处吧,我想天天看着你。” 苏蘅干笑半声,心想,搬去教务处,那还能办公吗? 秦微似乎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他的心思,眼波里带出些戏谑,轻佻道:“苏老师,又想什么呢?教务处是用来办公的,不能做别的事。” 这话听来属实可气,苏蘅忍不下去了,似笑非笑地吐槽道:“你还少做了?” 秦微的眉梢轻挑,明知故问:“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苏老师说来听听?” 苏蘅的唇角轻绷,觉得这话没法接。 他是越来越发现秦微这人很恶劣,自从在一起后,每每杠不过苏蘅,就开荤腔,一怼一个准,偏偏苏蘅还抹不开脸面说回去,只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