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凌肖/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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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肖向来说到做到,某天晚饭时间漫不经心丢给你一个信封。他唇边挂着笑,像平日要做坏事的模样。你不敢信他这么大大方方给你塞情书,但总归也不敢怠慢,放下筷子,小心翼翼拆开,抖出两张船票。 “船票?!” 你难以置信,拉开船票,票面上赫然印着半个月后的三天两夜游轮行,登船点就在你们上次见的码头。也顾不上吃饭,你绕过桌椅,兴奋地扑向他,仍旧不可思议:“我们真的要去吗?!”凌肖将你拥在怀中,手掌按在你后脑勺,得意道:“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趟出远门的计划显然成了你近期生活的重心,饭也不爱吃,整天兴致勃勃地列清单。凌肖本想吐槽你至于激动成这样,一想到你原先的经历,话通通咽回去,只在你找不见东西时候,嘟囔道:“已经收进行李箱了。”嘴比谁都硬,你的旅行清单他私下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目的地不算近,你便问凌肖打算玩多久,他也没个准信,跟你一块儿蹲在行李箱旁,把小兔发箍与小熊猫发箍往睡衣下边塞,顺道堂而皇之牵手过你放洗面奶的手:“这有什么,喜欢就留下。”既然归期未定,那需要准备的物件便更多了,你搜遍网上的攻略,照葫芦画瓢也做了独属你们的旅行计划,炫耀似的摆到凌肖跟前。他反倒认为你偏心,忽略了他这个最该感谢的人,于是抽过你的一摞计划书,钳住你下巴,在唇上落吻。 晚上变本加厉讨回来,凌肖把你翻来覆去折腾,从餐桌做到床榻,你合不拢腿,下半身发颤,倒在床头,连拿指甲挨他的力气也没有,头一回主动承认自己缺乏运动。空气中弥漫暧昧粘腻的水声,凌肖刻意压低了喘息,叫人心痒难耐。臀rou被整个托起,直直卡在他身下,伴随他腰部发力,你的心也发颤。性器吃太深,把你塞得满满当当,你的脑子成一团糨糊,不禁闭上眼,竟还能抽空想:这是Alpha的发情期吗?凌肖蓦然收紧在你腰间的力道,进一步缩短你们的距离,那根guntang灼热的性器几乎要蛮横地挤入生殖腔。你的心头猛地一跳,连连求饶,声音几乎挂上哭腔:“凌肖……” 今夜做这档子事,凌肖难得不爱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回嘴,依言退出来,改为浅浅地抽插,你一抖,下身又咕叽咕叽涌出一股子水,只觉得臀rou几乎浸在水中,欲望膨胀成海,你们下坠沉没。男人的手指抚过你紧闭的眼皮,你抓住他手腕亲吻,从内侧的血管一路吻上掌心,最后慢悠悠睁开眼,眼中盈满舒爽的泪花。凌肖正跪坐在你身前,小夜灯恰好映出他流汗的侧脸,身体赤裸,饱满的胸肌随呼吸起伏,汗水滚落,肌rou的轮廓在灯下发光。这一切看得你眼热,你歪着脑袋,终于后知后觉他的不满与怨念从何而来,于是勾勾他手指,充分发挥Omega柔顺的特性:“凌肖,我错了,等我们到了新地方,也这么做好不好?”说未说完,他硬得更厉害,你可怜兮兮地捂肚子,火上浇油:“你看,都顶出来了……啊!” 他措不及防动腰,你招架不住,浑身上下都宣告散架。床单早就发皱,枕头也被眼泪浸湿,这样实在不舒服,你哀求他抱抱你,树袋熊一般趴在凌肖身前,享受暂缓的余韵。坐位反复戳刺里头那道柔软的小口,你同他耳鬓厮磨,蛊惑道:“凌肖,进来。”你们当然明白这动作背后至关重要的含义,凌肖掰过你的脸,一遍遍接吻,可算有了开口的打算。 “还不是……”他话锋一转,大概也发觉这样和你赌气太幼稚,“算了,不会再有下次。以后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你转转眼珠,鼻尖蹭他的鼻尖,物理意义上的蹬鼻子上脸,趁着凌肖这回内疚提要求:“我要看海,还要看雪山……不对,全都看一遍!”折腾太久,连凌肖的声音都有些发哑,含着笑意落在你耳边:“既然提这么多要求,那我可得好好捞一笔报酬。” “凌肖,你刚才在和计划书吃醋吧。”你用肯定句,笑盈盈地揉搓他的脸颊,此刻偃旗息鼓,你全然不在意你们正保持着多么危险的体位。 狭长的凤眼眯起,凌肖心口那点郁结的情绪终于烟消云散,他稍稍仰起下巴,尽量表现出满不在乎:“嗯。”他这般模样总是可爱至极,你笑起来,一下一下啄吻他侧脸,身体一动,那性器死死顶住你,吻便继续不下去。你心中欢喜又满足,并不抗拒这感受,常年的经历也并不把印记看得多重要,大胆邀请道:“凌肖,标记我吧。”但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他将你的头发捋顺,那笑容似有苦涩,你读不懂:“还不是时候。”也许考虑到你并不明朗的身份背景,凌肖确实不能轻举妄动。你体贴地在心中做出解释,拥紧他,说:“好。”然后陷入下一轮激烈的性爱。 临行前,凌肖失踪了。 你原以为他只是事务繁忙,回来太晚又出门太早,便特意熬通宵等他回来。整夜过去,小夜灯电量耗尽,天光大亮,你顶着黑眼圈,见不到他半点影子。你从凌肖身上获取的信息素正在飞快代谢,终日惶惶不安,筑巢一般躲进他的衣服中,汲取他仅剩的气息。你用手机发信息,问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问他还好不好,问他是否遭遇了危险。你妄图擦干止不住的眼泪,想让最后一条消息显得诙谐幽默些,问他:“凌肖,你是开学了吗?” 少一个凌肖的房屋空旷太多,再加上近期陆陆续续的旅行准备,你们的生活用品都收纳进了行李箱。再度环顾房间,你如梦初醒,才意识到,并非这栋房屋家的意味一步步丧失,而是它原本就是居无定所之人的一处偶然落脚。这一刻你福至心灵,猛然拉开存放船票的抽屉,两张船票好端端地躺在那儿,但其中一张被人擅自撕下了票根,船票背后写一串地址,是你最熟悉的字迹。 你把抑制剂塞进背包,贴牢阻隔贴,谨记凌肖的教诲,带上写着凌春梅三字的身份证件。没什么必须带走的,也没什么可留恋,你想了想,只多拿了陪伴你好几个晚上的小夜灯。 温馨甜蜜的二人行变成流浪,你眨眨眼,眼泪已经干涸,除了红肿的眼皮,不再有多余感受。好在凌肖对你的社会适应训练尚有成效,你浑浑噩噩登船,顺利找到你们的房间。 你打算沉沉睡去,但又被心灵的饥饿唤醒,趴在微微摇晃的床榻,想念凌肖的亲吻与爱抚。你重新回忆起被关进货箱的那几个小时,觉悟自己与几个月前没什么两样。所以,你仔细确认自己给凌肖的消息是否发送成功,再把手机关机,决定不再启动它。你漫无目的地想,无法分辨Alpha,更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泄露了信息素,你在这个世界多么岌岌可危,还不如永远待在许墨的实验室。 忽然,房门被人规律敲响。相似的节奏,相似的力道,它们敲在你心上,激发一个个不可能的幻想。恐惧、愤怒、委屈……无数种情绪漫过你,门后或许是危险,或许只是好心提醒的服务人员。 “咚、咚、咚。” 声音来源的主人并未表现出半分不耐烦,它们不急不缓,这节奏引导你走下床,颤抖着打开门——喉咙被情绪扼紧,你的身体率先停滞,无法做出任何行动。种种情绪被巨大的绝望与惊喜淹没,你停滞在许墨面前,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但船体依旧晃动,外头人声鼎沸,许墨放下敲门的右手,朝你露出几乎融化冬天的温柔笑容。他今天穿了身黑大衣,你从未见过白色实验服之外的他。眼前人陌生又熟悉,他的每个举动都唤醒你刻印进身体的肌rou记忆,见许墨踏进你的领域,重新锁好门,你不受控制地后退,回退到床头,解开身上不合身的衬衫,那邀请裹着蜜:“许墨。” 一见到他,所有待办事项都被zuoai取代,许墨把你调教、训练得太好,因此,你不需要被印上什么数字编号,因为从属的印记已经被他烙进了灵魂。你天真地以为这几个月能稍稍改变你,起码面对这个男人,能问出久久藏在心底的几个问题,比方说你是谁,他的实验又是在做什么。许墨的阴影将你遮蔽,你跪坐在床边,乖巧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他缓缓摘下手套,修长的手指抚摸过你的头发,触碰耳垂,最后停在嘴唇,牵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连笑容都被他控制,你自然地回忆曾经的相处模式,为了接下来的快乐,你该竭尽全力讨好他。于是身体前倾,如宠物般磨蹭他的衣领,仿佛因外出阔别已久的不是你,而是眼前这位忙碌的主人。他不拒绝你的示好,那颗摇摇欲坠的心降落,你可以将这几个月的生活当作一场格外真实生动的梦境,以此为代价回归安稳。你等待许墨的宣判,但他出口的话语却格外残忍:“我们交换船票,你今晚下船。” 你不解地仰起脸看他,许墨的手卡在你咽喉,缓慢摩挲,你不好意思地吞咽,口腔和身体都在等待他。这个决议显然不是你能反对的,你妄图可怜地流几滴眼泪博取同情,奈何双眼干涩,什么都不再流露。你攥紧他的大衣,下身微微抬起扭动,既然完全听从他的安排,只想获得当乖孩子的奖励。许墨轻轻一推,你便倒在床上,任由他剥开衬衣和长裤。你主动攀附他的胸膛,和过去无数次一样打开双腿接纳,听见他低低的笑,带有赞赏:“你还是那么可爱。” 你感受到他正在扩张,拇指摩擦阴蒂,其余手指揉开yinchun,停在xue口,轻轻地戳刺。你感到又有水浇湿了他,脚趾踩上他的大腿:“许墨,救救我。”在他面前,你向来把自己放在亟须拯救的位置,你的欲望由他掌控,快乐的筹码被他牢牢攥在掌中。“许墨”二字成为情欲的阀门,你的身体发抖,思念大过恐惧,细细感受手指按压内壁的触感,把对一个人的问题抛给另一个人,问句挂着哭腔:“为什么不标记我?”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很容易猜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安抚似的亲吻你额头。许墨的呼吸洒在你眉眼,如此近的距离,你悲哀地想,为什么还不能拥有他。 “成年后的Omega需要稳定摄取Alpha信息素,以便缓解各类不适症状。”他耐心地做起解释工作,终于肯抽出手指,换成性器抵在你的yinchun。你满眼期待地望他,主动抬起下身,光是轻微地刮蹭就令你头皮发麻,鼻腔发出满足的喟叹。他没有制止你放浪的行径,相反,正是他促成了现今的你。 你的双手被许墨钳制,高举在头顶,你只有更迫切地抬高身体,愿望他能满足你对欲望的渴求。你撞进许墨的眼眸,他也定定望向你,那里依旧蕴着笑意,但眉头微皱,刻意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但躺在一位Alpha的衬衣上,去索取另一位Alpha的信息素。” “这位贪心的小姐,是否对我有些太过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