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鸟闪啵啵啵

    理查德。达米安说。即使我们约会过无数次，但我还是决定向你提出正式的约会邀约。你可以开始提供意见。

    「达米安。」

    布鲁斯皱起眉头，他的脸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黑发逐渐变得灰白。

    谁能想到蝙蝠侠能活到那么老呢？他奇迹般的拥有一个庞大的家庭，抚养他长大的人是另一个奇迹，依旧站在他的身旁，永远健康。

    阿尔弗雷德为他切一块蛋糕，上面放了一颗红宝石般的草莓。

    没人知道阿尔弗雷德几岁了，但每年他们都会为他过生日，在蛋糕上插一块问号牌子。

    「迪克是你的兄弟。他要四十岁了。」布鲁斯强调第二点，迪克要四十岁了，而你才二十岁，正值青春期。

    达米安点头：「当然，父亲。去年的生日还是我帮格雷森过的。你们所有人都缺席。」

    格雷森没有痛哭流涕，但不代表他不伤心。达米安用淡淡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兄弟姐妹，好像他才是这里最大的，不是最小的。他的绿眼睛没有闪着谴责的光，但每个人都微妙的感到心虚。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达米安收回视线，平静地凝视着他年迈的父亲。布鲁斯早已不是蝙蝠侠，达米安也不再是那个执着于蝙蝠侠的披风的孩子。他承认这件披风得交给更合适的人。

    显然，提摩西比他更合适。

    「我沒有干涉您的決定。」达米安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他指什么。「我希望您也不要干涉我们的决定。」

    不要去找理查德谈话，不要干涉他的选择。达米安无声地警告。

    布鲁斯同样凝视着达米安，这名和他拥有相似面庞的男人——天啊，男人。什么时候布鲁斯不再用男孩来看待他？布鲁斯彷彿还能听见十岁的达米安说：「父亲，我申请在家养一头猎豹！」

    周围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过了一会，布鲁斯叹了口气：「......如果迪克同意的话。」

    当事人迪克·格雷森盯着他刚成年的小弟弟。

    今天是达米安的生日。迪克从布鲁德海文回到哥谭为他的小弟弟庆生，很高兴小蝙蝠终于过了被布鲁斯管控的年龄，现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没有不，达米安。即使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也无法阻止达米安向最大的兄弟发出约会邀请——

    他妈的等等。杰森骂了声。你说你跟迪基鸟什么？！

    「约会。」达米安重复一遍，不再像小时候对他的兄弟不耐烦。好吧，他依然不耐烦，但他用怜悯装饰它，把所有人看成傻子会多出许多耐心。「我跟理查德明天要约会。如果你是问这件事。」

    「不。不不不不。」

    杰森三十多岁，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在十年间铲除他的竞争对手，妨碍他发展事业的任何人——除了蝙蝠——现在红头罩几乎掌握哥谭的地下产业。他是个成熟的、见识多广的、包容力向迪克看齐的男人。

    但这不包括他的小弟弟和他的大哥约会许多年。这踩线了。严重踩线。

    杰森理智尚存。感谢迪基鸟惊讶的眼神，杰森意识到这当中有误会。

    「你跟迪基鸟约会很久了？」杰森问，「据我所知这十年间他只有一任女朋友，她叫芭芭拉·戈登，不是达米安·韦恩。」

    如果再年轻个五岁达米安会感到被冒犯。他的兄弟在嘲笑他。但现在，达米安成长了，他知道陶德感到困惑和不解，他愿意为他解惑。

    达米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理查德最终会回到这个家。」

    达米安听起来很笃定，好像迪克一定会这么做。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芭芭拉和迪克没有走到一起，他们一致同意回到好朋友的位置而不是成为伴侣。

    提姆调侃道：「我从来不知道达米安·韦恩是个宽容的人。」

    听起来他们的小恶魔暗恋他的大哥很久了，那句「理查德最终会回到这个家」说明一切。

    「TT，他值得我这么做。」

    噢，呃。

    提姆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悚。

    该死。他低声说。达米安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斯蒂芬妮喃喃，「你知道，事情变得有点诡异。小恶魔明明没有和迪克交往却把自己放在丈夫的位置上？」

    丈夫，各位。她强调。而且听起来是容许妻子在外面找人的丈夫。

    迪克不乐意了：「为什么我是妻子？」

    没有人搭理他。

    「说得对，斯蒂芬。」杰森点头，「那就是问题点。恶魔崽子，你没有跟迪克交往——不要告诉我你的约会是巡逻。」他的语气严肃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杰森不确定要嘲笑他的弟弟还是保持沉默。因为达米安非常认真。他是真的认为他和迪克在一起很多年，也许即将经历七年之痒。他认真到杰森无法轻率看待这件事。杰森甚至开始往糟糕的方向想——

    他的弟弟有精神疾病，而他们之中没有人发觉。

    「我没有妄想症，杰森。」十年的时间足够让达米安喊他们的名字。达米安看出他的兄弟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把巡逻当成约会。我们有去旅游，去不同国家——只有我跟理查德。当然，在他和芭芭拉分手后。」

    达米安满意的看着他的兄弟姐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什么。」长期不在哥谭的杜克望了一圈说，「没人知道这些？迪克和达米安独自旅行？」

    「我不总是待在地球，好吗？」偶尔会和队友出远门的红头罩啧了声，「他们肯定挑我不在的时候去了。但没人通知我！」

    「我跟卡斯不住在这。」斯蒂芬妮耸耸肩，大部分的时候她们不在哥谭，甚至欧洲。她和卡珊德拉更常待在香港。「讯息延迟很正常。」

    卡珊德拉点点头。

    「虽然我住在这座庄园，但我没有在他们身上装定位器，没有在迪克的家装监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办法全天候监控他们去了哪——」说着，提姆顿了一下，皱起眉头，「......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的兄弟姐妹们适当地收回震惊的目光。

    杜克咳了声：「我们以为你会......嗯，你知道，你很有布鲁斯的潜力。」

    这句话说明一切。

    前任蝙蝠侠澄清：「我没有再这么做。你们都拥有出色的反侦察能力，那只会激怒你们。」

    哈。杰森双手环胸，重复一遍那个词：「出色的反侦察能力。」

    现任蝙蝠侠嘀咕着我不敢相信你们这么看待我。晚点我就装那些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蝙蝠们奇妙的意识到自己保有私人空间——虽然可能即将消失——他们有蝙蝠群组，但如果达米安和迪克没有透露，那么真的没人知道。

    甚至布魯斯也不知道。

    「......达米安不住在家里。」布鲁斯说，听起来不是很开心。「他选择住校。」

    这意味着布鲁斯无法掌握达米安的行踪。当然，他可以这么做，但他的儿子学会在适当的时机示弱以换取长远的利益。

    「——超人相信乔纳森可以在外独自生活。父亲，您不信任我吗？」

    配上达米安失落的表情，布鲁斯承诺绝不会侵犯他的隐私，他拥有绝对的私人空间。

    至于阿尔弗雷德？

    「达米安少爷问我蜜月旅行去这些国家是否合适。」在蝙蝠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阿尔弗雷德淡定地说，「虽然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和迪克少爷结婚了，但我为他推荐一些不错的私人景点。」

    听到蜜月旅行，迪克转头看向达米安，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没告诉我那是蜜月旅行，小D，你说是家庭旅游。」

    达米安轻哼了声：「爱情的尽头是家庭，理查德。」

    接着，他没有询问迪克是否愿意和他交往，没有询问他愿不愿意和他约会，达米安只是像以往的每一次邀约，如同他实际没有住校，而是跑去和理查德住在一起，每个周末为他们安排小旅游——

    「所以，明天为你带一束花？」男人挑眉问。

    「我以为你有更正式的表白？」

    「表白不适合用在你我之间。」

    看到迪克扬起笑容，达米安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们的确深爱彼此。但是否能定义为爱情？达米安不会在这个阶段去探寻。他用数年相处换取理查德的依赖和习惯，当然也可以用接下来的时间换取理查德和他十指相扣。他一直都是有耐心的猎手。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改变亲吻的方式，增加肢体互动的模式......

    「你想维持现在的生活，我也想维持现在的生活。」达米安轻轻地微笑起来，「我们只差一个明确的承诺。」

    ......但现在，达米安只想避免理查德不经意的溜走。谁也无法保证大蓝鸟会不会飞离开他的身边，即使迪克说「我永远都会为你回来」。

    而迪克呢？迪克不是傻瓜。他知道达米安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情感。迪克熟悉他的罗宾，达米安是他看大的孩子，他教会这个人如何去爱。

    只不过迪克没有想到这份爱会以不同的形式砸在自己身上。

    刚开始，他很错愕。他想找时间和达米安谈谈，他不可能和他谈恋爱——然而，等迪克冷静下来，他发现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理查德」的称呼，其他邀约，包括想给他带一朵花，达米安都会询问他的意愿。

    理查德，我明天能为你带一朵花吗？

    男孩不经意地问。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迪克看出他有点紧张，他藏在身后的手纠结在一块。

    当然可以，达米安。迪克回应。他好奇地问：你想带什么花给我？

    ......玫瑰。

    达米安抿着嘴，进一步扩大自己的请求。他直视着迪克，那双绿色眼睛闪烁着迪克从未见过的情感。

    他坚定地说：

    理查德，我希望每天都能送你一朵玫瑰。

    迪克眨了眨眼睛，这个俏皮的动作在奔四的男人身上一点也不突兀。他脱离回忆，望着早已不在男孩范围的人。他一时鬼迷心窍，纵容对方表达爱意，在中途意识到这就是达米安所计划的——

    迪克忍不住微笑：「好吧，达米安。我想我被你说服了。」

    ——他知道我会选择纵容和沉默。他想让他成为我的生活。

    他成功了。

    成熟的大人叹息着：「你知道我一直都拿你没办法，小D。」

    「TT，我们都知道如果你不愿意，谁也无法逼迫你。」达米安轻轻地哼了声，一锤定音，「明天去登记结婚。」

    迪克欣然同意。

    「......」杰森震惊，「等等，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别说杰森，所有人都觉得太快了，不約而同的发出和杰森一样的叫喊；只有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手机查询资料。过了一会，他抬头询问：

    「先生们，婚礼的场地决定在庄园，对吗？」

    得到两人的肯定，阿尔弗雷德滿意的笑了。

    「Well，我想这里有几个不错的婚礼团队——」

    终于反应过来的布鲁斯打断他：「不，阿福，没有婚礼。」

    接着，他深呼吸。

    「迪克，达米安......听着，我不是不支持，只是......我认为我们得谈谈——」

    退休的蝙蝠侠即将面临这辈子最困难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