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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集中在吊床那块。 等土土又过来, 时信厚问他, “海洋球你玩够了吗?要不要去试试树屋?” “我不想玩……”土土嘟着嘴。 时信厚把他从海洋球里抱出来,“你玩过才能知道是不是喜欢。” “那好吧。”土土乖顺地跟着时信厚, 往吊床那里走。 等到树屋里面只有一个小孩子,土土才从下面钻进去,每层之间分割,做底那层是有弹力的防护,类似于蹦蹦床。土土在上面跳了两下, 乐得笑出来,继续往上爬…… 手机响,是周青青打来的。 时信厚拿着手机往旁边走,找到一排积木堆成的休息区,坐下来,“在儿童乐园,累,怎么不累。” “不是问你,是问土土累不累。”周青青经常带孩子,知道单独带孩子出来玩有多累,她偷笑,“我和彤彤刚买好电影票准备进去了,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如果带不了土土,把他带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不是说好,你们女的玩,我们男的玩。”时信厚自信满满,“你等着吧,肯定回去给你带一个不一样的土土。” “一天能有多大的改变。”周青青不相信,“土土胆子小,如果看不到你会害怕,你别让他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 “是你太宠着他,不放手怎么知道他做不到,我刚看过他,他玩得很好。别把你儿子说的跟个弱鸡崽一样,他挺聪明的,动手能力也强。”时信厚往刚走开的位置看,那里站着一个家长和几个孩子,有人在哭,“你们放心看电影去吧,土土交给我。” 挂了电话,时信厚往树屋那边走。 有四个孩子,土土最小,被围在中间,一个大人在指着土土大声训斥,手指头几乎戳到土土的脸上。 时信厚捏住那人的手,他轻轻一甩,那人就后退几步,“你你……” “你再用手指碰一下他。”时信厚站在土土旁边,他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 另一个成年人是别的孩子家长,看到高大威猛的时信厚猛地一怯,“这是你家孩子,你没看到他刚才用脚踩我家孩子的头,你怎么教孩子的。” “你亲眼看到的?”时信厚问。 这家长说,“我孩子说的,这几个孩子都看到了。” 其他孩子点头,纷纷说,“是啊是啊。” 时信厚不听别人的,他蹲下来,问土土,“你踩他的头了吗?” “没有。”土土摇头,“是这个小哥哥要踩我。” “然后他踩了吗?” “……嗯。”土土胆怯地看着时信厚,“他有朋友,我没有。” 时信厚抚着土土的额头,“这是刚才碰的?” “嗯。” “疼不疼?” “不疼……” 时信厚说,“你有没有告诉他,你有爸爸,他欺负你,你爸爸会为你讨回公道。” 土土惊讶地看着时信厚,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男孩胆怯,比女孩脆弱,更让人心疼。 时信厚不难猜出来,土土肯定是不擅长威胁的,他嘴巴笨不像彤彤那样口齿伶俐,更不像彤彤一样性格彪悍从不肯吃亏,土土就是那种,你把他推倒了,他会一声不吭的乖孩子。 时信厚猜测,可能是别的孩子仗着年龄大一些,又是三五成群,看土土一个人呆在这里,就想拿他踮脚,土土没站好头磕在了粗麻绳上,划破了皮。 “他用哪只脚踩你的?”时信厚问土土。 别的孩子家长不乐意了,“你这家长怎么回事儿,怎么只听你孩子的话。你家孩子不老实,这么小就说谎。” 土土握着拳头,气愤地喊,“mama说好孩子不能撒谎,我没有说谎。” 时信厚把手搭在土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抚他,“这位家长,你没看到我在和我儿子说话吗?你打断,让我很不高兴。” “你孩子不止推了我孩子,还说谎,你得让他道歉。”这家长又伸手指土土。 时信厚眉头微蹙,眸中寒光一闪,捏着眼前那根碍眼的手指,轻轻使力往上撇,他声音仍旧不大,“看来你记性十分不好,我说过,别拿手指他。” “疼疼。”这家长哀嚎。 这边吵闹,招来管理员,询问怎么回事儿。 先哭闹的先会报告,别的孩子家长骂骂咧咧地告状,“明明是他家孩子推了我家孩子,这人过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上来打人。” 为什么要努力往上爬呢,因为要远离傻逼,时信厚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的人了,他把外套脱掉,转头问管理员,“这层有监控吧?” “有。”管理员说。 时信厚抬头看头顶上闪着的红点,“监控能照到这个区域吧?” “……能是能……”管理员当和事老,“小孩子玩起来打闹很正常,咱们大人别当真,互相理解就行。” 时信厚说,“我本来想理解的,现在不想了。”他说,“现在轮到他,理解我的孩子了。” “我孩子没说谎。”这家长嘴巴横。 时信厚还真怕他这时候退缩了呢,“把监控调出来,比对一下到底是谁说的谎。”时信厚挑眉他姿态随意放松,“如果是我孩子说谎,刚才撇你手指头那一下,你双倍还回来,哪根手指头撇断都行。如果是……”时信厚指着肥嘟嘟的小男孩,“如果是他说谎,他要向我孩子道歉。” 这家长看自己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点头说同意。 时信厚单手抱着土土上楼,监控室在楼上。 这家是为了儿童建立的,一切设施都是方便小孩子,连台阶只有五六厘米高,台阶数很多。时信厚腿长,他一次是可以迈五六层的,可是因为抱着土土,他一节一节地往上走。 土土抱着时信厚的脖颈,“爸爸,我没有说谎。”他委屈地小声说。 时信厚用宽大的手掌,盖着他的后脑勺,“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时间没有过去太长,往前拨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事情的原貌。实情和时信厚猜测的差不多,时信厚走开之后,土土一个人在树屋吊床里玩,后来过来四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他们年龄要大一点,一层二层之间抬腿就上去了,这时候土土已经在三层正往四层上爬。 肥男孩嫌土土碍事,挥手把他扒拉开,又因为上面每层的高度升高,这男孩上不去,就想用土土当踮脚。土土不乐意推那男孩,可没有丝毫的撼动,男孩轻易制服住土土,把土土摁在垫子上,踩着他肩膀往上爬。 时信厚还是有点猜错了,土土不是撞在了粗麻绳上,而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直接从窟窿里掉到了二层,没站稳头才磕在了粗麻绳上。 别家男孩的家长,指着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