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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红酒时间

    冬礼日之后的这段时间总是格外热闹。离新年假期只剩一周,早在暗蓝的夜幕降下之前,城市里街头巷陌的彩灯霓虹已经亮起。寒冬的沉沉夜色都掩不住空气里传递着的松散而期待的气氛,人们踏着临街商铺里飘出的新年音乐,行色匆匆又步履轻盈地穿梭在一年的终末里。

    厨房里开着灯,屋内的冬夜温暖明亮,伦纳德站在飘散出雾气的小锅前,眉头微拧,看向手中的塑料罐,不甚确定地捻出五瓣八角丢进锅里。

    如果没有完好的一整个八角,具体要加多少合适?每一瓣的大小都不一致啊……伦纳德放下罐子拿起手机,又点开热红酒菜谱的配图细细琢磨。

    门厅突然响起电子锁开门的铃声,然后是脚步声,锁舌重新扣回发出一声脆响,伦纳德回过神来:“克莱恩,你回来了?”

    没有人应声。

    伦纳德把火关小,将盘子里切好的苹果和橙子一股脑倒进去,转身走出了厨房。

    克莱恩仰头靠在沙发上,几缕发丝从用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额发上垂下,伦纳德坐到旁边,手背探了探他的脸颊:“你喝醉了?”

    廷根大学的新年假期放得早,被称为“清算周”的结课考试在冬礼舞会之前已经结束,学生们在经历大半个月的艰难鏖战之后,便可迎来翘首盼望了一整年的冬礼舞会——作为鲁恩主流信仰的黑夜女神鼓励不分性别身份、自由平等的恋爱,因而冬礼舞会一直是青年男女们邂逅爱情、表白心意与制造浪漫的绝佳场合——以及舞会过后,三周没有课业、可以尽情享乐的自由时光。

    教师们则要晚上两天,等成绩判好录入后才能开始新年假期。克莱恩即是刚结束新年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和学院的同事们聚了餐。

    十二月底的朔风冷彻骨髓,他衣领犹有寒意,面颊却酡红guntang,只太阳xue被金丝眼镜压出一道白痕。伦纳德伸手摘下眼镜,指尖如飞禽掠水般拂过他颤动的眼睫。克莱恩闭着眼睛,扣住他的手在guntang的脸上摩挲,似乎被微凉的手掌蹭得很舒服,从喉腔里逸出一句轻轻的叹息。

    怎么像在撸猫……不对,这是被猫撸。伦纳德心下好笑,另一只手推了推克莱恩的肩膀:“你到底醉没醉啊?”

    “当然喝醉了,”克莱恩睁开眼睛,有些无奈地看他,“不过还没断片。”

    好吧……伦纳德撇撇嘴,其实话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喝醉的人能确认自己是否喝醉了吗?不过是克莱恩的话,说不定还真可以……

    “先坐一会,还是去床上躺着?”伦纳德视线扫过停留在热红酒菜谱上的手机,“……还是先喝点醒酒汤?”

    克莱恩语带笑意:“你做?”

    “不然呢?”伦纳德冷哼一声,“你现在拧得开燃气灶吗?”

    他抽回手拎过手机,感谢万能的互联网,现在他知道了至少六种醒酒汤的做法。可惜的是,即使看起来最简单的西红柿汤也因为没有原材料而无法cao作。

    他在脑海里翻点冰箱里的食材,唔,不知道煮红酒剩的橙子能不能替代西红柿,既然都是酸的……也可以加上生姜和柠檬,还是说要去楼下便利店?西红柿肯定没卖,不过他记得有卖圣女果……

    “你洗完澡了?”克莱恩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对。”

    “好香……”克莱恩侧身揽住他,整个头埋进他颈侧,用力吸了一口。

    “克莱恩?”伦纳德被温热的触感激得面色一红,抬手搂住那颗在自己颈侧乱蹭的脑袋,这人喝醉的表现是开始粘人?酒品未免太好了,而且……

    他正想调侃几句,克莱恩忽然抬起头吻住了他,唇舌交缠,出乎意料没什么酒气,反倒有股甜滋滋的奶油味。

    “……我觉得你不洗澡也得刷个牙了。”伦纳德抵着额小声说,“你应该不会想因为蛀牙去拜访威尔医生吧。”

    克莱恩低低地笑出声,离得太近了,阳光下清透的浅褐色虹膜此时渗着墨水般湿润幽邃的深黑,怎么望也望不见底似的。伦纳德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失神,直到克莱恩的手掌贴住他后腰,光滑的金属戒面抵在尾椎骨上,冰得他打了个哆嗦。

    “沙发套周日刚洗的,”他吹了个口哨,阴阳怪气地提醒,“你当时还说,再拖着你在沙发上乱搞就让我自己收拾自己拆。”

    好会记仇……克莱恩又笑出声,凑近了含住伦纳德的耳垂吮咬,手上也不闲着,隔着柔软的丝质睡衣按在他挂在胸前的那枚指环上。伦纳德很快就被他撩拨得乱了呼吸,这样直白热切的克莱恩堪称惊喜,他定了定神,暂且放下前怨:“回床上?还是……”

    克莱恩一把拉起他,把他推到墙上,伦纳德眨眨眼:“——在这?”

    克莱恩用行动作了回答。他又亲了上去,这一回的吻要色情得多,早已湿润的薄唇被含住,翻来覆去地啃噬出靡丽的湿红,探出的舌尖也没有被放过。克莱恩依旧用那双幽深的眼睛注视着他,从下往上,湿而软的眼神落在他面上却有和吻一样的压迫感。他一手掐住伦纳德的下巴不让动,另一只手把着腰,唇齿相贴,勾缠逗弄着他的舌头吮吸轻咬。伦纳德被亲得舌头发麻,口水收不住地溢出嘴角,身体完全被这个饱含情欲和侵占的吻唤醒了,下身也跃跃欲试在裤子里抬起头。

    克莱恩伸手拉下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伦纳德头昏脑涨,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伸手阻拦:“等等、等一下,我去把火关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克莱恩推开,没敢看他的脸色,提好裤子飞快跑进厨房。

    关个燃气灶的功夫,前后不到半分钟,伦纳德回来刚走近就被克莱恩一把拽过去。有些粗鲁,但可以理解,伦纳德体贴地想,任凭谁在兴头上被泼一盆冷水都会不爽。他讨好地亲亲爱人的眼角,被更加用力地抵在墙上,这才又退开看了看他的神情,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你生气了吗?”伦纳德 小声惊呼,“天哪,克莱恩,你居然为这个生气!”

    一个被冷落了就不高兴、神色居然带着委屈和愤懑的克莱恩,太可爱也太坦率了,又是平时见不到的新鲜场面。

    “我现在才感觉你真的喝醉了……”伦纳德喃喃出声。他抬手敷衍地挠了挠克莱恩的下巴,权作安抚,随即左顾右盼,在禁锢住自己的手臂与墙壁之间极不安分,“手机呢?我要录下来!”

    克莱恩脸上那点情绪更明显了,他欺身上前,把伦纳德按了回去。两个人下腹几乎贴在一起,这样的距离下,呼吸都像在交换彼此肺内的空气,亲密得毫无回转之地。

    伦纳德敏锐地安分下来,他眨了眨眼,忽然失笑,抢在克莱恩动作前低头吻住他紧蹙的眉心。克莱恩撩眼瞄了他一下,他的手再次贴在伦纳德胯骨上,勾住布料往下拉,伦纳德这回很是知情识趣,他踢掉睡裤和内裤,随即不甘示弱地去解克莱恩的裤子。

    另一只手按住了他——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比起他的手稍显秀气,只在中指第一指节左侧和拇指食指的指腹有长期写字形成的薄茧,属于克莱恩·莫雷蒂的手,那只手轻轻挑开纽扣和拉链,拉下内裤,尺寸不小的yinjing探了出来。

    克莱恩对着伦纳德笑了笑,酒精让平日里藏在他温和有礼外表下的某些东西翻了上来,与情欲混杂着,混沌而晦暗,神态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伦纳德心中一动,无来由地想起暗夜里反射着泠泠月光的刀锋,预感到这会是一场不那么温柔周到的性爱。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如同触摸到静电一样,难言的酥麻感自他的脊背腾起,而后涌向四肢百骸。

    他在克莱恩的视线下缓缓跪下来,双腿被踢着分开(那双兔子头的家居棉拖!),英俊的脸正对着半勃起的性器。他的koujiao技巧并没有多娴熟,好在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取巧。他微微仰头,凝目注视着克莱恩,艳红的舌尖沉甸甸的囊袋下被托在上舔弄,尺寸可观的柱身则架上他漂亮的脸,贴着鼻梁侧翼滑动。

    居高临下来看这个画面想必很煽情,克莱恩呼吸明显顿住,瞬息后才缓缓放松,托在他脸上的那根性器完全硬了,涨大着吐出一股清液,从眉骨顺着鼻梁流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伦纳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只听克莱恩的喘息就能感受到他是如何被自己撩拨得控制不住,他忍不住又得意地吹了段口哨——在这种场合下可以视作挑衅。下一秒克莱恩推着他抵住墙,双手卡住他的额头和下巴,yinjing压着舌面捅入,将整张嘴塞得满满当当。他退无可退,只好推搡着克莱恩的大腿,口中发出一些咿咿呜呜的无意义音节。

    克莱恩很快退开,轻笑着发问:“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情欲,他的声音远没有平时清朗,吐字浑浊黏连,隐隐还带着鼻音,像是贴着人耳边讲的。

    伦纳德揉着耳朵瞪他,他习惯了克莱恩的体贴,一时间竟有些委屈,正待开口声讨,只说出一个“你——”,又被掐着脸颊cao进来。

    这一次远没有上回温柔,深红饱涨的yinjing毫无预告地长驱直入,一直捅到喉咙深处。他被迫跟着仰头伸长脖颈,口腔和食道连成一条直线。即使从外部看这也太过可怖了,yinjing整根没入,只剩囊袋压在他的嘴唇上,喉结上方的位置被撑开,动脉与食道的形状隐隐可见,伴随着抽送的动作和“咕咕”的水声,脖颈像某种活着的生命体在呼吸一样,在掌下一鼓一缩。

    草!伦纳德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被这个动作刺激得干呕,狭窄的喉口裹在性器前端,条件反射地推挤又吞咽,却撼动不了分毫,被挤满口腔的大家伙撑得接近窒息。

    好一会儿他才被放开,捂着脖颈咳得眼眶发红,伦纳德闭着眼睛平复呼吸,控制着自己不要当场把面前的人掀翻按倒。且不说克莱恩现在喝醉了,大脑不清醒,就算他好端端的,自己一个拿枪的人欺负人家一个柔弱的大学教授,也未免显得以强凌弱,胜之不武……

    这么一想他又平和了许多,就是没想到克莱恩喝醉后居然这么恶趣味,平时都没看出来……正在胡思乱想,自下身窜开的电流让他浑身一颤,伦纳德低头看去,呼吸一滞,克莱恩穿着家居鞋轻轻踩在他挺立的性器上——他这才发现在刚才那样粗暴的对待下,他的yinjing不仅没有萎靡,反倒更加兴奋地挺翘起来,湿得一塌糊涂,此前的亲吻和调情都没让他这么情动。

    “克莱恩——”他低低叫出声。

    被他呼唤的那个人垂眸看他,戴着婚戒的手指拭过他的嘴角。克莱恩眉头微蹙,眼尾与面颊俱是酡红,看上去分明浸染在情欲里,而与身下的动作相反,神色居然有些冷淡。

    伦纳德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改口:

    “呃,你要不要把眼镜戴上……”

    伦纳德你在说什么啊伦纳德……他的话出口落在熏熏然的空气里,又回到耳朵转了一圈,思考能力才跟着羞耻心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一时陷入了沉默。

    克莱恩已经阖上眼睛,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他,伦纳德干笑了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得一声“好”。

    ——克莱恩朝他露出一个和缓的微笑,灯光越过他的碎发和眼睫投下淡淡的影,眼底迷离幽深,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一把扣住伦纳德的手腕将他拉起,腕上被捏紧又放开。

    啊这……伦纳德一时有些咋舌,拿捏不好他到底是什么状态,说真的喝醉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怎么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全听进去了!但要说装醉也没必要,难道他还会拒绝克莱恩么?

    他腹诽着走到桌边拿了眼镜,想想又拉出抽屉,取出润滑液和安全套,想想又关闭了客厅顶灯,只开了一盏壁灯。

    明净温暖的光芒一瞬间被收摄起,随即一道晕黄的暖光幽幽散开,笼罩着周围的一隅。

    克莱恩闭眼又睁开,感觉到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到自己的嘴唇上,近在咫尺的人背着光看不清眉目,亲吻却如此细腻而明晰,几乎可以用舌尖描摹出那些细致的唇纹。

    伦纳德和他亲了半晌,摸着他的脸戴上眼镜,方才退开一步,将人看得分明。克莱恩长相秀气,平日里只觉得温和可亲,颇具书卷气,现下戴着眼镜,眉头微微拧起,面容冷峻眼尾绯红,于旖旎情思中透着锋利。伦纳德心神一动,又低头亲了上去。

    克莱恩顺势揽住他,转了个身重新把他按回墙上。湿热的吻从嘴角一直到颈窝,伦纳德仰起头,与吻一同落下的鼻息喷洒在颈侧,随后露出了柔软唇舌下的刀锋,亲吻变成啃咬,皮肤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肯定会留下痕迹,说不定还流血了……这跟平时克莱恩的风格可太不一样了,伦纳德发出疼痛的嘶声,感觉自己也像醉酒一样,心跳加快,血管贲张,大脑一半泡在混沌里,身体却腾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渴望更多的爱抚、更强烈的欢愉和更彻底的侵占。

    他在这一吻结束被按着再次跪下来,完全勃起的性器轻轻打在他脸上,伦纳德下意识抬起头,看上去有些迷茫和乖巧,“克莱恩……?”

    克莱恩又露出那种轻而缓、戏谑的微笑,他把润滑液丢到伦纳德面前,语气柔软:“乖。”

    壁灯照亮的范围有限,克莱恩低下头,被眼镜一遮连表情都模糊。明明被这样居高临下地压迫着,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抗拒,伦纳德抬头望去,只看得清他低头注视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但是开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又觉得灯光明亮的话、在克莱恩的注视下也过于羞耻了……

    克莱恩没有再出声催促,只是捏着他的耳垂揉弄。伦纳德抿了抿唇,冰冷湿滑的润滑液顺着他的掌心流到指尖,而后试探着送进后xue,伦纳德放缓呼吸,他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做扩张,但也相当生疏,克莱恩毕竟是个周到体贴到了极点的男朋友,平日里只有他哼声嫌弃克莱恩温柔到磨蹭的时候,哪像眼下……

    他按下心头升起的复杂情绪,向前倾身以方便自己动作,四下光线昏暗越加显得气氛静谧,手指搅动润滑液黏腻的咕咕水声极轻微却难以忽视。伦纳德忍不住尴尬仰头,克莱恩仍是看着他,他的衬衫马甲仍然穿在身上,眼镜戴得好好的,甚至领结也没解开,只是领口散乱、神情迷离,反而有种从体面滑向不端的色情感……伦纳德像被什么挠了几下,只觉得心口喉头发痒,眼睫翕动,再次含住了挺立的性器,稍稍调整了角度让自己吃得更深。

    克莱恩当即皱着眉轻哼出声,模糊的尾音落在冬夜里幽幽飘散,只留下几分难以自持的情动姿态。情欲如潮如涌,跟随窗外升起的白月漫过脚边,徐徐攀升。

    伦纳德伸长脖颈,配合那只按在自己后脑的手掌把此刻顶在自己口腔内的性器吞进喉咙。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被撑开的嘴角流下,而尚在口腔内的那些却被顶弄着涌入喉中,在来回抽插的动作里搅出比后xue更明显的咕啾声响。口中的性器又一次退出,再进来的时候只插入了一半,脸颊被guitou顶弄得鼓出一块。伦纳德呜咽着闭上眼睛,从耳后到胸口艳红一片,微凉手指落在他guntang的脸上,在突出的眉骨上反复勾画,接着狎昵地抚摸过被顶起的侧脸,帮他把垂落的发丝抿回耳后。他喘息急促,留在后xue内的手指匆匆动作了几下就抽出,扶着面前人的腿,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跪不住。

    随即克莱恩把他拉起,按下后背让他撑着墙壁站好。伦纳德半长不短的黑发自肩颈凌乱散下,敞露出舒展漂亮的蝴蝶骨,瘦削的背脊蒙着一层薄汗,在灯下肌光莹润,伴着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

    克莱恩撕开安全套的塑料包装,捞起身下人柔韧的腰身,径自插了进去。

    扩张显而易见做得并不充分,性器侵入带来的胀痛远胜以往,此前积累的细微快感被这一下动作捣得溃散,只剩鲜明的钝痛在神经处一跳一跳,伦纳德捏紧手指骂了句脏话,克莱恩抱着他低低地笑出声,他们贴得如此亲密,笑意自紧贴的脊背沁入胸膛,震得伦纳德起了些恼羞成怒。

    不等他转头兴师问罪,克莱恩已经掐着他的侧腰抽插起来。臀rou被分开,灼热的性器缓缓拖出又凶狠地顶入。过了前面的逼仄,再插入就轻松不少,安全套滑腻的触感也有效缓解了进出的阻碍,只是……伦纳德难耐地咬住手指,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每挺入一分,那种被拓开的黏腻感就跟着深入一分,无比明晰地提醒他被侵占到身体深处的事实……

    而爱欲与记忆所唤醒的快感远远凌驾于知觉之上,身体明明还没有适应被异物撑开的痛苦,却已经在本能带领下欢呼着臣服。挤压推拒着的xuerou被毫不留情地破开、填满,伦纳德额头枕在手臂上,整个人都要被这种被填满的饱足感淹没。

    克莱恩的吻自他的后颈掠向背脊,每一次轻如鸿羽的碰触都能在他体内掀起一场山崩海啸的情潮,颤栗不知从何而生,在有意识之前已然席卷整个身躯,他只觉得心荡神驰,连指尖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痛感。

    yinjing没怎么抚慰,已经在被插入的过程里完全兴奋起来了,此刻湿漉漉地贴在小腹上,被身后进出的动作裹挟着一抖一抖。伦纳德被cao得断断续续地呜咽,他伸手向下身探去,被克莱恩捉住,捏着手腕拉到身后。克莱恩握着他的指尖絮絮亲吻,细雨点过湖面,涟漪携着爱欲荡开,伦纳德整个人好像都被这个轻柔的吻瓦解了,泄出一声哽咽的泣音,膝弯一软,差点就要跌跪下去。

    克莱恩捞着他的腰,也被带得踉跄了两下,两个人半跌着靠到墙上,在尴尬的寂静中对视了半晌,伦纳德忍不住开始大笑,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流光熠熠,克莱恩捏着眼镜,也跟着失笑。

    伦纳德踢了踢他:“酒醒了么?”

    克莱恩笑了一声:“或许?”

    “那么,”伦纳德眨了眨眼,“继续吗?”

    嗯,克莱恩把他拉到怀里,亲过散落的柔软发丝,低声道:“去那边吧。”

    伦纳德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扭回头:“你真的酒醒了吗?”

    克莱恩笑笑没回答,拉着他走过去,让他伏在餐桌上。

    刚趴下去伦纳德就反应过来了,语气颇为一言难尽:“我发现……你之前一直不肯在这里搞是有原因的。”

    餐桌相对于他的身高实在是太矮了,他被克莱恩按着,胸口紧贴白蜡木餐桌,两条长腿只好跟着打开,敞露出被cao弄得湿淋淋的后xue。

    “这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

    “那能不能实现我另一个愿望,”伦纳德咳了一声,片刻后说,“不戴套可以吗?”

    克莱恩一时无言。

    伦纳德的声音柔软沙哑,似是饱蘸了情欲:“我不喜欢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只和你做过……”

    重点只是这个吗?算了……克莱恩轻轻叹了一口气,推着人重新趴好。伦纳德把头埋入手臂,片刻之后,克莱恩按着他的胯骨重新抵上来,直接触碰的湿热感激得伦纳德浑身一颤,只是进来个头,他已经紧绷着呻吟出来。

    滚热的yinjing紧贴着臀缝cao进去,被柔软的黏膜绞缠着夹紧,这种全然赤裸、没有一丝间隔的亲密感太过磨人,克莱恩忍不住屏住呼吸缓了一会,酒醉后感官本就迟钝,刚才隔着套其实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有些刺激……伦纳德的后xue已经在刚刚的性爱里被完全cao开了,湿滑得毫无滞涩感,只是抵着内壁磨一磨,就能让身下人哀叫着绷紧,肠rou顺服地裹缠上来,又被重新cao软,发出柔软的、带着泣音的呜咽。

    伦纳德按在桌面上的指节用力得发白,交合的过程并不激烈,快感却格外灼人,意识都要被这迷乱的愉悦蚕食得毫无立锥之地。大腿还在发抖,小腹肌rou一抽一抽的,酸胀得要命,充血的yinjing也被压着抵在餐桌上,兴奋地吐出清液,濡湿了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精美的印花天鹅绒长条桌旗——这还是他们搬家的时候戴莉和队长送的,连同此刻离他的脸不到二十厘米、正插着几支洋桔梗和满天星的天青色陶瓷花瓶。

    伦纳德闭上眼睛,身体被这找不到出口的绵长快感折磨得格外难受,他难耐地蹭动了几下,忍不住又伸手去摸——然后再次被克莱恩按住了。“啪”的一声,挺翘浑圆的臀rou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他还在怔愣,又脆又响的另一声扇在原先的位置上,雪白的皮rou飞快染上了一层绯红。

    伦纳德终于回过神来,骂了声脏话,这个巴掌带来的羞耻远远超过疼痛,他难以自抑地喘息了下,又把自己埋回臂弯里,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快点……”他的侧脸到后颈已经火烧火燎地红了一片,却也没有试图再碰。

    克莱恩笑了下,含住他的耳垂亲吻,翻来覆去地舔弄噬咬,把小巧的耳垂玩得滴血一般通红,伦纳德才受不了似的喘了一声,转过头来和他接吻。他们又黏黏腻腻地亲了半晌,在一个又一个的吻里唇齿交连。

    克莱恩没有再大开大合地抽送,只是埋在他身体里慢慢地碾磨,快感连续不断,一重接着一重。伦纳德几乎要被这样绵密厮磨的情潮击溃,他高高低低地呻吟着,突然弓着背绷紧,从喉腔溢出几声破碎的泣音,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克莱恩在他后颈爱怜吮吻,等他自颤抖中平静下来,才又沿着鬓角亲了上去。

    伦纳德被他揽在怀里翻了个身,躺到餐桌上,性器再次长驱直入,他长长呻吟了声,配合地把腿缠上克莱恩的腰。他本来就是英俊得锐利的长相,高鼻深目,眉弓极高眼角又压得极深极浓,美得极是夺目,现下浑身出了一层细汗,连发梢都是湿漉漉的,眉梢眼角尽是高潮过后的慵懒倦怠,有种难言的昳丽。

    克莱恩梳理过他黏在额前汗湿的碎发,下身小幅度快速抽动,磨得他断续轻哼。精致的眉眼在倦意下磨去了锋利,反倒是十分柔和多情,长睫扑朔翻飞,克莱恩心中一动,咬着侧颈射在他身体里,不一会儿又退出来,握着射在他脸上。

    伦纳德“呀”了一声,面上却还是一派悠然,不闪不避,浊白jingye顺着他的眉骨流下,积在眼窝和发缝里。克莱恩一把拽过他,将yinjing上的浊液尽数擦拭在他的鬓发上。

    一束遥远的烟花在室外绽放,随后又是几束窜上高空,绚烂光华在夜空炸响。

    新年要来了。

    克莱恩转回头,任由怀中人拉着自己的袖子擦去脸上的jingye,以目光逡巡过他糜艳的情态。

    半晌,他笑着开口:“我忽然觉得,偶尔醉一下也不错。”

    “那不如再来一点?”伦纳德懒洋洋道,“厨房里还有热红酒,继续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