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他是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玩怎么就丢脸了?”



    

  长老已经没了继续谈判的耐心,示意族里的勇士上前就要把路明非捆回去,至于绘梨衣……爱在哪里就在哪里。



    

  “等等你别碰绘梨衣!不许碰绘梨衣!”路明非嚷了起来,一把甩开勇士的手,护着绘梨衣慢慢往后退。



    

  绘梨衣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安地揪住了路明非的一角,忐忑地打量着气势汹汹的来人。



    

  “就因为这个女孩?”长老恼怒地说,“你别忘了,你是路家的继承人,将来是要和城主的女儿成婚的!”



    

  “谁爱和陈雯雯结婚就和她结婚!”路明非没有正面回答长老的问题,然而攥紧绘梨衣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情绪。



    

  路鸣泽忽然冷笑,附在就近的弓手耳边低语了几句。弓手会意,举起箭矢挡在了他的面前,在密密仄仄的人墙中只留了一道窄缝。他暗自挽弓,瞄准了路明非背后的绘梨衣。



    

  路明非似有感应,忙急急一挡,来自人群中的暗箭直中他的肩膀。绘梨衣完全被吓到了,一时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坐下,看着路明非痛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忙不迭地翻起了随身的药包。



    

  “小心!”路明非完全来不及阻止,下一秒接踵而至的第二支箭直接穿进了绘梨衣的心脏。她呆呆地看着贯穿胸口的箭矢,从心口汩汩涌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白色的尾翎,浸透了箭身那晦暗的“泽”字。



    

  路明非眼睁睁望着绘梨衣倒在地上,冲着他最后一次扬起了满足喜悦的嘴角,很快便没了声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地大叫了起来,狠狠拔出了仍扎在身上的箭矢,不顾自己的伤势,颤颤巍巍地扶起了绘梨衣,将她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



    

  “你们疯了吗?对一个平民下手,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路明非厉声诘问。



    

  路鸣泽轻颤了一下,明明对方的质问并没有针对特定的一个人,但他还是觉得这拷问是直面自己的。



    

  “一介平民而已。”长老挥手,示意侍卫们上前拉开绘梨衣和路明非两人,蹙着眉头准备往回走,不满而失望地说道,“这场闹剧真是够了。”



    

  可路明非像是疯魔了,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们俩,防身的小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狠厉地划破了好几个人的胳膊,一时血流如注。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他们万想到手无缚鸡的大少爷会癫狂成这幅模样。



    

  路鸣泽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路明非的手腕,迫使他丢下了刀刃,用不复顺和的森冷语气强调:“她已经死了哥哥!她死了!”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胞弟,眼神迷蒙,却没有怀疑过他的背叛。



    

  路鸣泽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绘梨衣的身上,再次沉声说道:“她死了。”



    

  绘梨衣下葬的时候路明非没有来。路鸣泽没有强迫。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正没日没夜地窝在小房间里,拒绝和任何人交流,被家族带回后就是这副样子,仿佛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但路鸣泽知道他会撑下去,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这么觉得。



    

  路明非拜托他买了成衣店最昂贵的白色婚裙,绘梨衣曾经在橱窗前流连过一瞬——只是那件衣服只有权贵才可以购买。



    

  路明非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替绘梨衣买下那条裙子,哪怕他们之间只字不提未来和爱情,也应该要买下那条裙子。他懊悔着,甚至比懊悔绘梨衣之死还要深——他无时无刻不爱着绘梨衣,却没有和她谈过一字爱意。



    

  路鸣泽代替他看着绘梨衣穿着圣洁的婚裙躺在最昂贵的棺椁里,用最好的大理石作碑,葬在风水最好的墓地里,一如他们初见时纯洁无暇。



    

  绘梨衣的两个兄长目眦欲裂,几次三番上路家讨说法,却失败而归。路明非没敢见他们,连绘梨衣的遗物都没敢保留,愧疚得悉数还给了绘梨衣的家人。



    

  后来,他们就搬走了。



    

  那个女孩就像是一场趁着花季而来的微风,熏得人沉醉着迷。可花谢后便无影无踪。



    

  绘梨衣死后的第一个春天,路明非曾经无端恸哭过一次,反反复复说这一句相同的话:“她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我也一句话都没有给她。”



    

  路鸣泽在旁边,勾着微不可查的浅笑,抱紧了自己突然崩溃的哥哥,软语安慰着。听着他沙哑的声音,端来了一杯早已晾好的、特制的茶。



    

  直到他哭够了,终于熄灭了向往自由的火。



    

  那件事过了很久很久后,路明非恢复成了原先无所谓的模样。家族的长老终于对他彻底失望了,继承人换成了路鸣泽,连带着与城主女儿的婚约一起。



    

  “早。鸣泽。”路明非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新郎气色真好,明天要好好拉绳子呀。”



    

  “好。”路鸣泽点了点头。



    

  那发作时生不如死的毒药早就摧毁了路明非逃亡的意志。可他始终对路鸣泽没有一丁点怀疑。



    

  他怨恨这个家族,怨恨命运,然而最终不得不妥协而自弃的样子真叫人心痛。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无所事事地在路家里点个卯就溜走也好,毕竟他不会走了。



    

  路鸣泽一度以为哥哥再也不会走了。



    

  05.



    

  路明非被龙掳走了。



    

  路明非又奇迹般地回来了。



    

  没人知道这一个月路鸣泽是怎么过来的,在近乎歇斯底里的焦躁与愤怒中准备好了一切,不顾所有人反对要出海去寻找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龙巢和一个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出发前三日的清晨,他听见小橘子在挠门,带着一丝侥幸的幻想,路鸣泽跟了出去,发现自己的哥哥正疲倦地躺在森林里歇息。



    

  “哥哥,哥哥!”他迫不及待地搂紧了这个失而复得的人。



    

  “鸣泽?”路明非咧开嘴角,安慰似的笑了笑,“鸣泽,松点松点,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路鸣泽惊恐的注视下,路明非一头栽倒,好似在嘟囔着一个人的名字,转眼昏迷了过去。



    

  医生看过后说只是脱水虚弱没有什么大碍,这让路鸣泽稍微放宽了心。



    

  屏退所有人后,路鸣泽一个人待在哥哥的房间里守着他,笨手笨脚地干起照顾人的事情,或擦着路明非脸上的汗,又或是往他的嘴里小心喂着米汤。



    

  “楚子航……”



    

  路鸣泽心头一惊,忙趴到路明非耳边:“哥哥,你说什么?”



    

  然而路明非只是支吾了一声,又翻身睡了过去,不满地梦呓了一句:“楚子航。”



    

  他终于听清楚了这个名字。



    

  归来时的路明非染了几分莫名的忧郁情绪,闷闷地在家族的领地里徘徊着,长久地坐在日落的湖畔,对着金灿灿的湖面发呆。有时还会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划着什么。



    

  路鸣泽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