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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江沅那几天一直处于各种心绪复杂难安的状态,痛楚,酸涩,什么都有,百味杂陈。 她忘不了那老道士在说“童男子”时男人身上所现出的表情。 月桐和刘mama把熬好的药一碗碗端给她喝,“姑娘,这药实在太精贵了!这得用姑爷身上多少的血做引子呢!” 江沅把头一偏,手轻轻推开药碗。“月桐,嬷嬷,我喝不下!真的喝不下!”打着手语。 月桐和刘mama吓住了,“哎哟!姑娘,怎么会喝不下呢!这药,估计是有很多的腥味,又苦又难闻——” 她们放于鼻端闻闻,“可是,您不能不喝呀!您不想治好您的哑疾了吗!您就不看别的,就看姑爷这份心,这份情,您就算是捏着鼻子,再苦再难闻,也得把它喝了呀!”她们不停劝说,几乎就要跪了。 江沅越发把头一偏,倒在床,脸朝下窝在被褥中。 她喝不下,真的喝不下…… 月桐和刘mama越发着急,相视一眼,又道:“姑娘,针灸痛苦,医治的过程痛苦,包括那道士让您的发声训练种种,也很痛苦!可是,那么多的痛苦你都忍受下来了,怎么偏偏一碗药就对付不过去呢!” 江沅擦了擦眼泪,从床榻起来,一边走一边打手语说:“我难受!他怎么可以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我这辈子,又该怎么去还他呢?” 她轻闭着眼睛,其实,不是这样子的,不仅仅如此,不知如何去还,而是,一想起那天和道士那段对话,道士问他,“你是童男身吗——” 江沅心疼得难以复加。 他是怎么去忍受了那道士的当场逼问,又怎么还能那样强制着镇定去回答那个道士的问话—— 他是个非常有骨气、又自尊、又清傲的男人……而这么些年,他又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呢! 江沅第一次感到痛楚。为一个男人感到痛楚。为自己所心疼心爱的男人感到痛楚。 她颤抖着手,终于端起了那碗药,nongnong的黑汤汁,还有一股股nongnong的血腥味。这里面,是流有他的血!何止是血呀!何止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也很心痛男主哈,是真的心痛。 ☆、第三更 那天, 他为逼迫道士医治好江沅哑疾, 他挨二十好几大鞭。 那么硬的鞭子抽打在他背脊, 她冲进去,为他挡了一鞭。尽管,只有一鞭, 却痛得她背脊烧忽忽火辣辣钻心地疼痛。 当时, 他逼迫江沅一遍遍对他发誓, 以后, 不准再为他干那样傻事。 江沅始终缄默着不开口, 他又气又急,快要气疯了。为此之前,还狠狠抽了她一耳刮子。 他的恐惧与慌乱与愤怒, 让江沅又怕又惊颤, 最后,她到底妥协点了头:“好!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男人这才总算松口大气。 这或许就是爱情吧? 她看他松了口大气, 默默地心想,如果,以后还会有类似事情发生, 她依然会为他去挡……有些事,发誓是不管用的。 本能与爱,会胜过理智,胜过一切。 他又给她仔细温柔涂抹伤口。 命人赶紧拿来了涂伤口的药膏,独自关上房门, 开始用剪刀剪开她后背上丝绸衣服。 他没有直接脱她的衣服。屋内炭火生春,满室的龙脑香味道。他用指尖给她抹了一点药,莹白色的药膏子,划过女人的后背肌肤。 他的心在哆嗦打颤,美好干净的女性酮体,让他整个心神迷失,像迷路的孩子丢了方向。 一会儿,着令嬷嬷重新拿衣服给她换,江沅原先本还害羞,想了想,接了嬷嬷手中所捧来的衣服,竟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就脱了。 这真是无比主动大胆的行为了。甚至含着挑衅。 她胸部丰腴,仅穿一件雪白的肚兜裹体,胸前随着呼吸的急促不停起伏着。 男人脸绯红,赶紧别过视线。 她总算穿好换好了衣服,轻轻地,温柔坐于他身侧,“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打完手语,就要动手去褪剥他的衣服。 他赶紧避开,像被激触到某个身处最最脆弱敏感的点,起身走开:“我自己知道处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 江沅一把从他身后将他轻轻抱住,转过身,抬起头,双眸盈盈,带着哀求启动着唇语:“我是你的妻子,让我看看,算我求你,好不好!” “不好!” 他直接了当,用漠然决绝冷酷的眼神回绝她。 江沅打着手语:“我只看看!” 她又用那如水的温柔与哀求。 男人深吁了一口气,他的头脑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良久,轻轻地褪下自己外袍与内贴软绸中单,坐正了在软榻,什么也没说。 意思是,允许了。 江沅立即就在接触到男人完全赤露的上半身肌肤,整个人就惊了,呆了,震愕住了。她呆呆地,不知是怎么坐下来的,坐于他的一侧。 他后背雪白赤露的肌肤,无数条鲜血淋漓的鞭伤……她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他侧头,她眼睛凝望着他。“你刚才让我发誓!” 她一边手语一边默默流泪,“让我以后不要为你这样那样,可是,你也能为我发个誓吗?以后,别这样子,我,我——” 她咬着下唇,“要如何承受呢!” 她赶紧袖子擦泪,开始去一旁的铜盆水里绞帕子,接着,仔细而小心,先是帮他用嘴唇轻轻地吹那些伤痕,然后用软湿的巾袍轻轻给他擦。 他嘶地一声,忍着痛,闭着眼睛。 江沅又给他涂抹药膏,纤细柔软的手指尖蘸了药膏,轻而小心涂抹在那些鞭伤上。 她的心在收紧,一边涂,一边手指哆嗦战栗。 忽然,她又一惊,睁大了眼,那些伤,除了当时用鞭子重重抽打甩下的,还有很多深浅不匀的痕迹。 有的,像是被人用牙齿咬过,有的,又像是用香头给烫的。 当然,还有一个茶杯口的烫伤,江沅记得,有一次她去他meimei傅琴的院落,失了火,他冲去火场救他而所致…… 那么,除开她知道的那些伤痕,而余下的……“那是被人弄的!” 男人身形刚硬,待江沅一帮她擦抹完,利落干脆地穿好了衣服,背对着江沅。“你一直在说喜欢我,说还要我的心,那么,我现在来告诉你,你所看见的那些东西,是被一个人给故意弄的!是玩弄!” 他闭着眼,再次深吁一口气:“你是个大家闺秀,有些事情我不想说那么详细直白,因为实在龌龊,不忍脏了你的耳朵!” “但是,你既那么想看,又这么热忱善良,我瞒着你不说,看来也是不能够了!” 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