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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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肥头大耳的脑袋,突然在乱箭中,好巧不巧被一只穿云箭,一箭射穿了。 蹦出的白红让旁边的侍者尖叫出声。比援军更快到来的,竟然是一支气势森然的私军。 雪白的鱼鳞甲上沾满了血迹,如同玉龙一般闪耀着银光的长枪,顶端的长缨饱含流淌的暗红 如同鲨鱼冲入鱼群当中,大开杀戒。 为了偷袭,蛮人们的装甲都是轻便的,在铁蹄中便如同薄纸一般轻而易举的被踏碎了,血rou模糊的断肢无法连成人形, 被绑起的人不知道这又是哪一方的势力,惊恐地看着愈来愈近的身影,几乎要以为才逃了狼口,又入了虎嘴。 皇室宗族几乎被屠杀殆尽,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究竟还能是哪位。 宝珠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躺着,脸色青白,好像连呼吸都停止的人。 长枪轻而易举地便挑起她手腕上的绑绳,他坐在白马上,割开绳子,她身体要软下去的一瞬间,又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不省人事的人拽上马,扶住,喂了一颗常备的救心丸。 他摘下头盔的时候,看着一众痛哭流涕甚至控制不住尿了裤子的官员,脸上露出了讽刺。 众人太过于惊愕,一时竟没一个人敢上前。 经历过此次事件的人后知后觉的,开始痛斥着那些求和党。任人鱼rou宰割的历史只是过了几十年,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诺大的金陵难道竟然只一位男郎敢挺身而出了吗? 稍微的平复了内部的动乱之后,老皇帝死的不体面,于是便用一些春秋笔法记录了死因。 而皇帝最小的女儿是一个美人所生,也从冷宫里被放了出来,一朝登帝当上了小皇帝。 亲王摄政。 * 然而,救援的兵力迟迟未到,蛮人南下死死地包围着都城,简直如同死缓一般。 酒池rou林泡着的这些权贵们,个个缩着脑袋,全然不顾着这些外城平民的死活。 蛮人们还想出有更多羞辱的办法在继续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于是蛮人要亲王献上自己的王君,她们便会退军。 听信了蛮人的人,便纷纷劝着亲王,不过是一个男人,舍了便也舍了,换取蛮子的退兵,也算是死得其所。 也有人开始将炮火大肆的转向了足不出户,深居简出的王君。说他是蓝颜祸水,最好是自录,免得玷污了国风… 亲王府内,一向冷静端庄的王君狠狠地扇了亲王一巴掌,凄厉的话语,如同索命的厉鬼,失去了旧日里所有的体面 亲王默不作声。 王君与亲王几十年相处下来,她的一个眼神,一个沉默,都可以让他知道她心中也曾经动摇过这样的想法,简直愚不可及! 她倒是越发糊涂了,他不过一介男子怎么可能动摇两国的交战…他不过是一个羞辱的借口…他可以冷静地分析这些利弊,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想… 但是,她是他的妻主啊!她怎么可以有任何一丝这样的想法…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空壳,最后,连体面的空壳都不让他留有… “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龚青云!你则么敢! 这么多年,我问心无愧,我自认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最后便也是变成了琐碎,她的后府不断的迎来送往,他也冷了心,没再管过… 景儿的身体并不是最开始就不好的,而是因为她的后宅太乱,那些阴谋诡计竟然用到了嫡长女的身上,她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rou… 她该多么的疼!小小孩子,便从此要泡在药罐中,那药该多苦… 他恨极了亲王。 亲王看着枕边人狰狞的面孔,恍然发觉,还以为她最后遣散后院,重新遵守那白首不相离的约定时,他们便已经相安无事,原来这么多年,他还是恨的。 只是那恨意变成了一座死寂的火山,但会在某一个开口便猛地爆发。 她回想起当时初见的怦然心动,不明白最后为什么会发展成这般的模样? * 自那天起,多年的郁结在心,一朝爆发,王君的身体便像是坏掉的机器,久病缠身,宝珠已经很少看见他起来活动了。 隐约的听见了一些风声,亲王妻夫早就已经分居多年。 景明自从那天昏迷之后,便一直在发着高烧,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第一天他准备要好好的质问她,第二天他想,等她醒来,他也可以不那么生气,第三天,他想为什么还不醒来… 现在他想,只要景明醒来,他可以不要尊严的…什么都可以答应,如果她想纳小,他都可以答应… 景明醒来的时候,外面春日正好,趴在床边困倦的人似乎已经照顾了她许多夜。 她当时留下的和离书,不知道他签了没有,她早就已经为他们早早的留好了退路,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发顶,惊醒了浅眠的人。 看着又再次睁开眼睛的人,宝珠突然又将之前所有的想法全部都打碎。 不行。 他不愿意,他不要与任何人分享,他想要独占她所有的分分秒秒。 他知道,她永远达不到他爱她的程度,她的喜欢只是她所有情感的一小部分… 他也甘之如怡,愿意画地为笼。 “宝珠…” 呼唤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温热的胸膛紧紧的包裹住,那力道禁锢的她仿佛要窒息一般,他乱无章法的亲吻她的唇。 “一辈子都不要放开…就算追去阎王那,也要把你抢回来…” 她咳嗽着听着他的傻话,淡淡的笑转瞬即逝。 “傻瓜,阎王要人三更死,人便不能五更留。” “不许说丧气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 城内主战派似乎逐渐的占了上风,已经有序的组起了军队,正在等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战。 宝珠也在其中。 那一身鱼鳞甲,那顶红缨枪,自他来金陵之后,便以为不会再有机会使用。 但今日他便要用这母父给予他的武器以及力量,手刃敌人,以祭在天之灵。 “你也是来阻止我出城的吗?” 宝珠在一次次极限的训练中已然已经从找回了当初肆意的感觉,他本是翱翔草原的鹰,不是金笼里的被把玩的画眉鸟。 王君从小生活在金陵,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血,宝珠在他的膝下长大,就像他的另外一个孩子。 他死死地拽住了宝珠的衣摆,想要用眼神阻止他去奔赴那一个未知的战场。 但宝珠只是慢慢的扯下了他的双手,他反复梦见蛮人屠戮村庄与的血腥梦境,无数次在夜里惊醒,无数次…等待着母亲父亲的托梦,但她们也许是埋怨他的,从未在梦中来找过他… 他要为他们报仇,他要将蛮人重新打回他们的地方,打回边关以外,否则他这一辈子,到死都不瞑目。 他看向了妻主,他爱她,但也并无法保证她会同意他出征的想法。 但即使是拒绝,也不会阻碍他任何的步伐 他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久病初遇的苍白身影,高大的骏马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鳞甲的反光印映照在她的眼底。 “如果你不同意,和离书已签了,放在你的房间…从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景明理解他的执念。 最终,她只是叹息着。 “不…我是说…早去早回…平安归来” 他的眼眶瞬间通红,即使他身躯出落得修长高挑,景明还是回想到了初见时那个少年的影子。 所有反对的声音中,至少还有一个声音坚定的支持着他,他弯下腰,一把紧紧搂住了景明的腰。 护臂的皮革投过轻薄的衣物,嗝着她的后腰,那个吻带着义无反顾与决绝的缠绵。 号角吹响了,时间到了。 小时和他吵架的玩伴,现在已经和自己的妻主合离,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将儿子托付给了可靠的人。 他也已经没有家了,他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幽灵,带着恨意,势必与蛮人不死不休。 * 首战大捷。随即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地在边界生起。景明白天与官员们拉扯,国事,镇灾,军饷,秋收…事无巨细的全部都压在她一人身上,那些暗里弹劾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声音都已经无力去理会。 在毫无间歇的运转当中,她身形愈发的削瘦好似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只有每每看见边界的好消息时,才会获得片刻的轻松与安宁。 有他的保驾护航边境的军饷至少没有像之前那般受到重重的阻碍与及剥削…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安好? 洁白的手帕被咳出的血染红。 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那至少在她在的日子里,便在能保护他几分是几分吧。 “宝珠,近日可好?最近冬天很是刺骨,不知道,将士们的军饷以及御寒的衣物已在路上,不日便可到达沧州…今日,城中有婚礼 ,她们们笑得很是甜蜜…路过了桃花斋买了你最喜欢的桃花酥,回家中才发现你已经出门好像很久未归。父亲和我都闲着,桃花酥太过于甜腻,就你一人格外喜欢…最后只我一人全吃下…只能等着你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一份…我与父亲都安好,勿挂勿念,望平安。” 而边境联营中,所有人类秩序的优雅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杀戮,第一次杀那么多人时,他的手还会颤抖,但现在他已经能毫不犹豫的收割一个又一个的人头。 他的身上增添了很多伤疤,柔弱洁白美好将不再与他挂钩。 在烛火之下,刚换上的纱布又渗出了些许的血液。他提笔写道。 “景明,近日可好?军饷以及衣物已经到达沧州,我一切都安好。近日,蛮子们被打得不敢南下,很是安稳了一段时间。不知道金金陵的桃花是否已落下,边关没有红桃绿柳,但是鲜红的木棉花已经开了,也别有一番趣味…你寄来的桃花酥虽然被撞散了,但是味道依旧很好…但一人吃总感觉不是那曾经的味道了,那年和你一起去踏春时…我一切安好,但我还是念着你,日里念,梦里念…不知明年是否能和你一起再去踏青…一切安好,望康健” * 这战役持续了太长的时间,在动荡之中,却也拉住了这一俩即将破损的马车,让里面的人有余力对它进行缝缝补补。 每一次看他平安归来,她都松了一口气,短暂的回府歇息之中,夜里,她会用手指抚摸过他每一道凸起或凹陷的疤痕。 而他眼里她没有血色的脸以及身体就像是一团即将要熄灭的白火,每一次都如同末日的狂欢。 她削瘦的身体躺在他身下,他修长的双手丈量了她凹陷的腰腹,他粗长的性器猛烈的撞击着她的花xue,让她喘着气,几乎难以承受。 许久未曾契合过的身体,一朝又被狠狠地被纳入以及吞吐,让双方的身体以及灵魂都在进行无形的颤抖。她苍白的脸上浮出的丝丝红润,似乎让她多了些许的生机,他的唇舌缠绕着她。 但是在激情过后,她便又恢复了带着病气的惨白。他几乎有些无望地看着她,如同一团被雨水浇得越来越小的火苗,却无力拯救。 他猛烈地用下腹撞击着身下颤抖的身体,双手紧握住她孱弱细瘦的双臂,那双也曾握剑纵马的双臂,现在只堪堪有拿得起一支笔的力度。 他们的心脏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但不够还远远不够,白桃在颤颤巍巍的留着清露,白色的雪地布满,红梅灼热的液体喷涌至她的小腹之内,烫得她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她环抱着她的腰,让她无力的身体如同弯弓悬空,白灼从花xue中滑落,湿润了深色的床单。 但与此同时,他的眼泪却又滴落在了他的发间,以及眉梢。 “景明…景明…共赴黄泉路罢” 战场遗留下难以磨灭的血腥气全部都被她淡淡的药气所包裹着,那药气并不算好闻,但是却是让他最能安心的气息。 “…不要…傻瓜…我要你好好的…不许太早来…” 夜里他蜷缩在累昏过去的人的身边,眼泪润湿了她的发。 “那你等我…” “好…” 再一次她又再次在城门口,她自然的用拇指点了他的眉心。那是他阿父那他出门之前对他做过的。 “平安归来” 送到城外十里地,他便让她停下来。他将她从马上放下,也用拇指按住她的眉心,吻润湿了她的双睫。 “长命百岁” 一骑绝尘,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 缝缝补补中,她培养出的人也逐渐的可以上手做事情,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冬去春来又一年,往复又一年… 每次冬天总以为这便是最后一程了吧,又能每次都险险的挨过一劫,又等到了一个春天,寒来暑往,没想到比她走的更早的竟是母亲父亲。 亲王本身便有些中风的千兆,在一个冬天,便就彻底的瘫痪了,歪嘴斜眼,无法控制大小便。 亲王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不愿意这样烂死,这般毫无尊严活着… 于是便绝食,没在自己发烂发臭的时候,迎来了稍微体面死亡。 也许是想和王君说些什么,但是从前没说,现在则是没办法说了。 随着人的死亡,那些恩恩怨怨好像也尘埃落定,王君好像很冷静,但也开始失去了生机,他没等的来下一个冬天。 景明不想王君的死讯影响了远在边关的人,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家事,还是关乎了百万将士,她无法说出来。 她自嘲,又一次欺骗了他 等到宝珠到坟前跪着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上一次见着还温暖的朝他招手微笑的人,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石碑。 他一生两次长辈的葬礼,他都在缺席 命运总是不肯对他有任何的厚待。 同龄人大部分已经是为人母父的年纪了,孩子都估摸着已经到上了学堂的年纪,景明不想自己自己这身病气遗传给自己的孩子。 且宝珠年幼时应跌入了池塘而很难受孕,这也是其他的一些宗族向王君施压要给景明纳侍郎的原因之一。 而后出战,有一次更是伤到了小腹,宝珠这辈子都不再会有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了。 好早他们无人在意…因为能够紧紧的抓住对方,在世上已是一件及不容易的事情。 * 景明成为了摄政王,同时又兼任了太女的太傅,她手把手地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一点一点的教育,希望她成为一个能给这天下百姓带来光明的明君,可以说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 而太女也确实被她教导的很优秀,她不是一个有着伟略的帝王,但是作为守成之君,绝对够格 这些年的发展,这风雨飘摇的大厦,也总算是能够稍微的立起来了,并且逐步地发展。百姓只要有喘息的机会,便会将肆意的生命力传播到任何一个地方。 但是太女却遗传了来自于他母亲的多疑,这对于一个臣子来说便是最致命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登地成为帝王,但是周围的人都在忌惮着她的权势,良弓藏,走狗烹,全然已经忘记了她是如何拉着拼凑起这个摇摇欲坠大厦。 即使她已经卸下了摄政王的位置,安心的坐着太子的太傅也无法令其他的人对她放下警惕,反而想要将她步入死绝境境,永不超生 。 “太傅…朕的得了一壶好酒…请太傅品尝…” 景明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的小把戏,对她,她甚至连谎话都找不好 她从不饮酒。景明依旧是顺着她的话来道谢,泛着青的指端举起那一小杯味道香醇的美酒,便毫不犹豫的咽下。小皇帝阻止的动作都没有她咽下的速度快,很快,血迹便从她的嘴角蔓延到她苍白的脖颈,沁入衣领 “快来人啊!…太傅…!景和!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试探一下!你要是要喝的话,我不会让你喝的!你肯定知道这酒水有毒的…你为什么还喝?…” “陛下…这是臣为你上的最后一课…咳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曾多次告诫陛下要亲贤臣远小人,切勿偏听偏信…臣留下的所有都将归还陛下…那伙人的证据也已经为陛下收集好,只需要陛下出面…可以将朝堂的一大毒瘤狠狠的拔出…” 她平静地安排着自己的后事。 她的面如冠玉,与其他那些满面皱纹的太傅截然不同,依稀可见,当年游街探花的风姿。但是眼里的沧桑却更深重,小皇帝很少见到太傅笑,似乎总是严肃地皱着眉的…除了偶然的见到远方将军的回信…本朝第一位男将军,他们妻夫的势力一文一武,便是让其他的人忌惮她们的最大原因 虽然她们已经签了合离书,是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勾结在一起? “我走之后,望陛下当过宝珠…他只是一介男郎,等待山河无恙,便放他归家吧…我不进行土葬咳咳…将我火化了,骨灰留给他,让他带回北疆吧…自他嫁过来之后,便没再回过故乡,这一次便让她也捎上我…也算是陪他回门了吧?” 她絮絮叨叨的,她对于整个国,他问心无愧,她只是对夫郎亏欠过多。她后来便全是对于夫郎的安排,皇帝的喉咙干涩。 “那我呢?太傅!你不管我了吗?…太傅,我错了…你快醒过来告诉我,你没有喝那杯…你是假装骗我的,对不对?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快醒过来…” “咳咳…君无戏言…此后的路你便自己走吧…我也累了…” 她停止了呼吸。 等到那具身体被冲进来的亲卫蛮横地夺走时,小皇帝还在不知所措地用力地擦着身上的血迹。 …一定是梦吧,只要再睡一觉,明天再去泰富的府上,便会一切都好了吧? 一定是梦…她再去睡一觉… “太傅!” 第二日,她便迫不及待推开了那扇冷清的门。但是整个府中已经全然挂上白素。 里面的人并不因为她是皇帝对她态度有所回转,往日曾经还带着她一起玩过的人,都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她。 府中的火光燃了一夜。最后所有血rou静静地躺在了这一方黑盒当中 那个人曾经像一道光一般拉着她的手,拉她走出冷宫的泥潭,擦干净她的脸,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君子,一个合格的帝王… 她跪着在那个方盒下嚎啕大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是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人轻轻地拉起她,告诉她,没关系。 因为她不仅仅只是个孩子,她更是一位帝王,最亲近的那个人用血告诉她,她的言行举止影响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运,她就像血色的枷锁,将会在日后禁锢着她,一辈子不会解脱。 * “将军冷静!” 宝珠接到消息,快马加鞭回到府中时,那一片素白简直刺得人睁不开眼。 罪魁祸首还在假模假样的跪下灵台之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 而对方只是承诺不语…默默的流着泪。 他想也许他上辈子究竟又多么作恶多端,才会令他在这一世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失去… 但他还不能倒下…他这一回临时的回到府中,便是已经违抗了军中军纪了…在正值紧要关头…只要等着最后一站,此后的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蛮人都会元气大伤… 他还不能倒下,他浑浑噩噩的将那方木盒抱进怀中,随后又向机器一般马不停蹄的奔向战场。 小皇帝抢不走那黑色的盒子,最后一次,如同孩子一般的嚎啕哭着。 此后,她便只能做一个无坚不摧的君王 *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回皇都进行封赏的时候,他冷漠地拒绝高位上已然气质变得稳重的君王一切关于官位的赏赐,他乞骸骨,只身一人,回到阔别几十年的故乡。 人顽强的生命力,让他们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再次繁衍生息一片地区没有再遭受过敌人的侵扰,早些年的大火烧尽了一切,但是又陆陆续续的起了新房。老宅的位置也是,建起了一栋小木屋,旁边的田地的青菜绿油油,野花花开得正好。 他拳头紧握又松开,抚摸了摸了自己不再光洁的脸,捋了一下乌黑鬓角生出的的几丝白发,自嘲喃喃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然后轻轻地扣响了门扉 “谁呀?” 里面出来的素衣女子,简单的用木簪盘了头发,脸是常年如一日的苍白,抬眼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顶着烈阳奔跑过来,一半的身躯在屋檐底下的阴影处,另一半在屋檐外受着阳光的炽烤,气喘吁吁地流着汗垂头看人的,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主人家…可否…讨杯水喝…” 她笑了,像轻盈的春风。 “寒舍鄙陋,请勿嫌弃招待不周…郎君请进吧” 墙外枝头的高大的木棉树上血红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远去的密语,透过紧闭的门扉未曾惊动枝头翩翩的蝴蝶。 与君初相识,却是故人归。 1. 我文化沙漠啊啊啊古代的遣词造句好苦手啊 2. 一开始的设想中,女主是死遁,去南方小岛的,然后男主功成名就也死顿,最后成为海上的雌雄双霸?(神经)但是考虑到这这这舟车劳顿女主可能路上就不小心噶了,挨不住…干脆就安排回发展好的边关老家,可能偶尔会去南方度一下假,大概 3. 一开始想写稍微复杂的故事,但是笔力有限,体现不出那种想要的的感觉,所以就给了很多留白 4. 渣女含量好像过高?景明就其实是那种很冷漠的人,心里面没有多少位置留给情情爱爱,娶了宝珠,也只是多重因素的考虑,并且正恰好有点喜欢,宝珠是炽热明媚的,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长到最后,也是经历了很多的痛苦,破茧成蝶,找到了自己。其实这个人设在男尊古言的话就很常见,但是用这种梗来写女尊,感觉还挺新奇。 5. 里面应该还稍微的提到了两对副CP没有怎么展开写,分别是景明的双亲,以及宝珠的朋友,他们就是典型的遇人不淑。写这些的话,脑子里其实都是看过的一些古言里面的一些片段,每一个都可以找到类似的。开始还想把亲王写的更加禽兽一点,最后还是算了,只是想一想,没有真的把夫郎送出去。 6. 宝珠的发小的妻主,景明曾经学堂的同学,也风流多情,看惯了金陵的美色,再一眼看到草原那般肆意的儿郎,便想要收拢在手心,但是腻了这个,又换另外一个。她自认为给足了正夫体面,家里面那的小侍也从来没有威胁过他的地位,但她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总是闷闷不乐。自从嫡长子被害落进寒潭之后,她的夫郎便对她冷了心,家里明里暗里骂他是生不出鸡蛋的公鸡,他决心要远离这个家。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孩子被他托付给一个农家平安的长大。那孩子他远远的见过,但是却没有相认,他会为他的一生保驾护航,让他与拥有平稳安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