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得撩人处且撩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和秦茉家破人亡,也影响他们的未来,何苦把热心的燕鸣远拖入漩涡?

    然而,容非半遮半掩的言辞,导致秦茉坚信——他别有居心。

    她想要的感情,是他之前表现的默默关爱、逗她开怀、甘愿和她同度风雨的温柔陪伴。

    她沉迷于他的宠溺,并乐于予以回应。

    哪怕明知彼此为守家族秘密,各自有所伪饰,但于对方,绝无恶意,更无伤害。

    她已不愿纠结容非到底是谁,也不想知晓他获悉了哪些。

    看不透心上人的迷惘与落寞,遭受背叛和辜负的忿然与悲怆,令她意志消沉。甚至,怀疑他们之间的情意,不过是昙花一现,沤珠槿艳。

    她心灰意冷,绕开容非,步向门口。

    “且慢!”容非一手拽住她,“我那钥匙,在姑娘手里?”

    他醉后全然忘记自己曾向她展示过钥匙,一直以为她不知此物存在,见她昂首阔步离开,心念一动,冲口而出。

    秦茉被他拆穿,深知躲不过,事已至此,干脆直面眼下困境。

    “不错,是我拿的。”她自知也有不妥之处,稍微缓和了眉宇间的强势。

    “你也觉得,此为开启匣子之关键?”容非丝毫不松手。

    “多说无益,”秦茉低叹道,“我悄然来取,只是有所怀疑,想碰碰运气罢了,本不欲被你觉察。”

    她心下惶然,无从辨别对错。

    如若打得开,证明她和他确有渊源,究竟是好是坏?

    或许,她会考虑冰释前嫌,共度难关。

    或许,他们将被捆绑在一起,沉入旧案渊底。

    院落中几声奶猫叫声时断时续,房内灯影幢幢,气氛如凝。

    秦茉迟疑须臾,却觉有半日之久。她把妆奁轻轻放在案上,从领口处翻出系有钥匙的细绳。

    容非伸手助她取下,把钥匙攥手上,表情复杂。

    二人打开妆奁,一层层揭起内格,旋扭金色小鸟铜雕,掀开木板,露出金属铸造的暗格,以及那扁型小孔。

    他们并未迫不及待去开启,而是互望对方。

    秦茉怔忪不安,温言道:“我瞧过暗匣的标记,内有毒物,虽说时隔多年,未必能致人于死地,可我不想连累你,你是否要回避一下?”

    容非怒火上冲,又不乏委屈:“秦姑娘!在你心中,我到底糟糕到何种程度?何以每一次有危难,你都急于将我往外推?我当真懦弱到不值得你信任托付的地步?”

    假如钥匙能打开这匣子,证明内藏的还会有父亲的遗物!

    这事怎就跟他没关系了?

    她中毒了,他还能独活?

    他不顾一切,抬臂挡着她,直接把钥匙插进扁孔中。

    秦茉倒抽了口凉气,只见容非手上拧了拧,眉头也拧了拧。

    无毒|药喷溅,但也没能开启。

    秦茉挤开容非,快速夺过钥匙,亲手试了几回,暗觉这钥匙看上去符合,实则太薄,且不受力,再拧恐怕会断掉。

    打不开,可见,不是这钥匙……

    她不知该失望还是该庆幸,顺手拔掉,丢还给容非,闷声不响,一层层把首饰格子放回原处。

    发簪、珠花、耳坠、扳指、手镯、环佩、璎珞……件件精致典雅,光芒四射,刺目锥心。

    容非满怀希望落空,难堪之情不亚于她,想说句抚慰之言,薄唇翕动,挤不出半句话。

    他试图抱抱她,她脚步滑动,如游鱼般闪掠而避。

    只听得她木然开口:“今日之事,你且当不曾发生。”

    又是“不曾发生”!

    容非暗暗咬牙,任何事对于她来说,皆可抹掉?她有没有把他当回事?

    他堂堂家主,放下一切奔赴小镇,委曲求全,一心想陪她、助她,却一次又一次被她玩弄于股掌。

    大概是犯贱了才会让她凌驾于顶、狠狠折磨!

    二人相视而立,隔着两尺木案,莫名有种远隔天涯之感。

    原为亲密爱侣,一笑一颦尽是蜜意,此际,两张俊俏面容仅剩下麻木神色。

    秦茉陡然冒出一念头——钥匙与匣子不匹配,容非还有回头路,只要他们装作不曾相爱,装作毫不知情。

    可她真能割舍?

    就算此刻气在头上,恨他、怨他,目视他那熟悉的脸,她的心终归硬不起来。

    如此站到天荒地老,也得不出结论。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紧抿双唇,捧起妆奁,脚下如行云流水般掠向门口。

    容非猝不及防,抬脚再追,慢了一步,沮丧自心底蔓延至眉梢,继而渗透全身。

    目送她的背影没入苍茫暮色中,他怅然若失,愣愣出神。

    夜风拂过青白色袍角,他伫立片刻,抬手把钥匙的细绳挂回颈脖上。

    铜片坠于胸口,触感冰凉。

    心,也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容小非第几次被甩?作者数学不好,算不出来……(⊙_⊙)】

    吃瓜群众:说吧!为你点播一曲凉凉……还是直接点蜡?

    容小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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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秦茉紧抱妆奁, 步履匆匆,穿行于越发浓稠的夜色中。

    亭台楼阁错落在山石花木间,门前廊后晃动的微弱灯火, 无力驱散铺天盖地的黑暗, 更照不进她彷徨的心底。

    路上遇到数名下人, 均面带惊色, 似在犹豫是否该与她搭话。

    直到返回居所时,她才发觉, 脸上泪痕交纵。

    不知何时起,不知何时止。

    秦茉自幼不爱哭,除去亲人离世,遇到再大困境,她都能隐忍不哭泣。为何遇上容非之后, 她已落泪数回?

    她心底有无数疑问,如容非是否真为父亲旧友之子?他从何得知青脊在找一匣子?他的消息来源是敌是友?是否在利用他和她的关系?他对她的心几分真几分假?

    目下, 她无任何心思再去纠结,将妆奁锁在橱子内,吩咐小丫头给她端一坛桃仁老酒,饮完换了身寝衣, 埋头就睡。

    奇迹似的,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翎儿来报,容公子在院外请见。

    秦茉懒洋洋下床,不置可否, 命人备水洗浴, 在浴池中泡了半柱香才起。她悠哉悠哉更衣、梳妆、打扮,一丝不苟。

    翎儿以为她想精心装扮去见容非, 没想到她衣饰一新,却徘徊在院中赏菊。

    “姑娘,容公子还在等呢……”

    “哦,由着他吧。”

    秦茉浑不在意,只丢下这一句,延嶙峋山石,欣赏西湖柳月、墨荷、绿云、十丈珠帘等菊花,看似神情愉悦,意态悠然。

    …………

    一连两日,容非皆去秦茉的院外找她,等她。

    他认为是时候解释清楚,哪怕有关父亲的部分,他暂时不好详述。

    他们还没静下来商量那匣子的处理方法;杜栖迟的归期,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她。

    然而,她竟完全没搭理他。他在时,她不见;他去了别处,她便忽然外出,至晚方归。

    说生气,他理解,可她不也照样去他屋里翻找过么?

    他唯一庆幸的是,她再恼怒,也没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