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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类在无边无尽的白雪之中,像四只蚂蚁,蜷缩着,挣扎着。 粟正睡不着,他其实特别怕冷,手脚冰凉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入眠。对面的大姐和她爱人相互依偎,小声地交谈着守夜。他看了眼傅秉英,这家伙抱臂端坐,眼睛却是闭着的,这让粟正想起自己高中上数学课的模样。 雪花落下的声音沙沙,雪粒压实的声音咔咔。 粟正在疲惫的压力下,毫无征兆地入睡了。 几个小时后,大姐夫妇和他们换班守夜。六点钟,雪洞里透进来一些光,粟正发现大姐爱人的脸红得不正常,像颗硕大的枣。 大姐睡得正香,粟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醒她,便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傅秉英。 “小傅。”他轻声唤道,期望傅秉英会理他,但当对方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时,他的勇气又像退潮一般不见了。 第3章雪山行下 此时此刻,粟正充满疑惑。 这里的能看出来的情报很有限——他们四个在同时返程途中一起遭遇了雪崩,福大命大躲到了半山腰的夹缝里,over。 关键的信息,比如自己跟傅秉英是什么关系,比如他们在这之前彼此是否相识,之类的则全然不知。 更无奈的是,傅秉英西伯利亚高原般冰冷的表情叫粟正丝毫不敢靠近,更别说开口试探。 “有事?”傅秉英说。 明明是个普通的问句,粟正却恍惚听出相反的意思。 他没敢回话,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大姐那边。 傅秉英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一眼就发现了大姐爱人的病态。他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在简单地检查后,果断推醒了大姐,又拍拍大叔的脸,强迫他睁眼。 “……小傅啊,时间到了——啊!老刘,你怎么了?老刘!” 大姐把丈夫搂进怀里,迅速地扯下手套,用手背试温度。 “好烫啊……”大姐顿时泪眼婆娑,流出来的眼泪带着丝丝雾气从脸上划过:“小傅,你们带药了吗?救救老刘,救救他……” “别慌,保持体力,我包里有抗生素。”傅秉英拍了拍大姐的肩膀,声音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大姐抽泣着连声道谢。 情况变得更加绝望,现在他们丧失了一个主要劳动力,而病人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水保持体力,这些都是稀缺的资源。 粟正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禁些紧张慌神,到这里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这么近。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他问。 “用你带的杯子装点雪,然后把它捂化,刘叔需要补充水分。”傅秉英道。 一听这话,粟正就有点不乐意,他自己都要冻成老冰棍了,哪儿还有热量化雪啊,但又转念一想,要是因为不合群大家不带他了,那他一人估计很快就死这儿了。 想通了,他就麻利地照傅秉英的吩咐去做。他把装了雪的塑料杯子捂在登山服里,一开始差点冻的他胃痉挛,但没过一会儿,肚子上那块皮肤竟然微微发痒,甚至热了一点起来。 差不多二三十分钟,一瓶比恒大冰泉还洁净的雪水解冻完毕。 大姐扶着老刘,傅秉英给他喂药,完了又给他灌了些水下去。 “大姐,你弄些雪敷在刘叔头上,物理降温。”傅秉英说。 大姐赶紧抹了抹脸上的冰渣子,用手拢了堆雪盖在刘叔枣红色的宽额头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明亮了,白雪晶莹剔透,像是童话世界里公主的冰屋。然而梦幻的美景之下是大自然的残酷,四个人类蜗居其中苟延残喘。 傅秉英在堆起来的那面雪墙上扒出了一个洞,往外看了看,又伸手试了试,道:“现在是晴天,我出去呼救看看。” 大姐很不放心他一人,忙道:“你一人太危险了,让小粟陪你去吧。” 被点名的粟正心里一咯噔,表情僵在了脸上。 不要啊,他心想,外面比里边更危险吧。 傅秉英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淡的表情下藏着一丝鄙夷,道:“放心吧,一有变数我就回来。”大姐还是忧心忡忡,傅秉英又道:“留他在这里重新夯实雪墙吧,我怕外面太阳大了雪会融。” 大姐想了想,这才勉强点头。 “小傅,千万注意安全。你还年轻,好日子在头后呢。” 傅秉英点了点头,钻了出去。 等他走了,粟正才又敢开口。 “大姐,雪墙怎么个夯法?” 这雪洞是他们用雪压实了,垒起来的。原本是四个人的工作量,突然全部落在了粟正身上,他在心中叫苦不堪。 但是弄了一会儿,身体反倒热了起来,几个小时后差不多要竣工了,肚子也饿了。 可大姐还抱着刘叔郁郁寡欢,粟正根本不敢开口提吃饭的事。 他就这么挨呀挨,期待着傅秉英早点回来好进餐。 令人失望的是,直到中午十二点傅秉英都没有回来。粟正在雪壁上开了个小孔往外看,外边天气晴朗,阳光灿金,大地宁静,傅秉英应该不至于遇上什么天灾事故。 他又等啊等,两小时后,傅秉英还是没有回来。 这下,连一直絮叨佛祖保佑的大姐也开始担心起来。 “小傅怎么还没回来呢?该不是遇上什么狼啊、熊啊受袭了吧?” 经她一渲染,粟正也惴惴不安起来。 天灾事故是没有,但雪山野兽可不少。今儿又是个大好晴天,傅秉英那一身细皮嫩rou的指不定就给大野狼给叼走了。 啧,可是他也不想出去找啊。 万一,就是说万一的话,傅秉英在外边好好的,他自己一出去被什么野兽咬了、吃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粟正沉思,但是吧……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傅秉英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吗,他人都死了还怎么爱自己啊? 再说了,要是能顺利找到他,然后阐明来意,那小子肯定感动地一塌糊涂,爱上自己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 怎么着这也是专门为我开的世界,肯定不会轻易就死掉的,粟正顿时有了自信。 换个角度,豁然开朗,说干就干。 怀抱希望的粟正唰一下站了起来,深情并茂地说:“大姐,我得去找他,他这么久不回来我怕真出什么事儿了。” 大姐为他和傅秉英的兄弟情而感动,举双手赞成:“去吧,这里有我呢。你和小傅都要平安回来啊。” 粟正站在洞口,逆着光比了个大拇指,一副救援英雄的样子。 雪洞外的世界银装素裹。山峦连绵,与白色的天空、缓慢移动的云雾连成一片,仿佛天上有牛奶倾注而下,滋润了整片山林。 阳光像金子,雪地像绵羊的毛,入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