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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吧”。 “好啊!”裴勉积极响应,“我可以先来。” 第16章沙雕的智慧 有时候李逾白真的很佩服贺濂。 他总能想出些天马行空且幼稚非常的建议,却又直插要害,还能勾起广大群众的参与欲望。换个人说这话都显得突兀,但贺濂就做到毫不违和。 这是怎样一颗沙雕与智慧共存的奇妙小脑瓜。 纵然心里的吐槽铺开之后能跑马了,李逾白强大的表情管理系统仍旧帮他维持住了高冷人设,一瞬间的惊愕也只是稍微睁大了眼,随后又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落点飘到了热气球外——海岸,日出,椰子树。 直到裴勉响应号召,并把摄像头利落地转了一遍,确认五个人都被框在里面。 李逾白嘴角抽搐,有点绷不住了。 原本同样对贺濂的提议兴趣缺缺,顾随则在裴勉说“先来”后展现了堪比小猫咪的旺盛好奇心:“队长,你最大的秘密不就是——” 被身后的人一把捂住了嘴,江逐流面色如常:“不就是你打游戏只会玩辅助吗?” “那你们是太小看我。”裴勉笑笑,装作没明白顾随突然被强行禁言的原因,伸手在镜头前试探了一下,进入表演模式。 “还能是什么?”李逾白配合地吐槽他,“你喜欢穿裙子?” 裴勉作势要打人,最后才严肃地说:“你们还记得FALL全团的应援色吗?” 顾随咬手指:“粉的,少女粉。” 江逐流恍然大悟:“当时好几个颜色选吧,也没让粉丝投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定了粉色,常哥说参考了权威意见,很迷信——” “其实就是因为我喜欢粉的。”裴勉捂脸。 其余四人:“……” 裴勉:“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嘛。” 片刻沉寂。 李逾白真没想到,他们老妈子一样爱cao心的队长身体里住了个少女。 当然这说法也不完全对,男生不喜欢粉色叫性别刻板印象。但平心而论,裴勉平时穿衣基本黑白灰,亮一点的颜色大部分也冷色调,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粉红元素。这时他乍然说起应援色的前世今生,叫李逾白怎么能接受。 裴勉还在喋喋不休:“……你们不觉得以后演唱会,满场都是粉红色会特别浪漫吗?我终于说出来了,好轻松,等回国我就把压衣柜的衣服拿出来……” 贺濂捧场:“队长冲鸭!” 顾随和江逐流止不住地笑。 阳光破云而出,李逾白望向海岸线尽头,金色笼罩了整片蔚蓝。耀眼,他伸手挡了一下,心情却不受遮拦地广阔—— “我的事,你们不知道的就很多啊。”贺濂大大方方地坦诚,“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这在家里不算个秘密,镜头面前应该是吧?” 江逐流夸张地说:“真的假的?” 贺濂:“真的。” 顾随趁机坑他:“不信,你再说个靠谱点的。” 嘴角不自禁往上扬,李逾白刚想说你们别老欺负小孩,那边贺濂却认真思索片刻,又诚实地说:“我第一次见到FALL,在岛团的演唱会上,快三年前,你们还是练习生,去当伴舞加表演嘉宾——有这回事吗?” 江逐流一怔:“对,第一次登台。” “那时候刚出国,头次放假,偷偷溜回来就想看岛团的演唱会。我喜欢他们的舞担,还有那首Givemeurheart,名字很老土但舞台特别好看。”贺濂眼神亮晶晶的,分不清是初升日光,或者因为回忆而绽放,“然后你们出来表演,我想这几个人真有意思……所以这算追星成功吗?” “你都说了不是粉丝。”李逾白揉一把他的头发。 金棕色的,在指缝中漏出一点,又顺着这动作迅速弹开一点光泽。 像抓住了星星。 李逾白有点出神。 等反应过来时,江逐流和顾随正把贺濂一顿数落。他们说贺濂装得太像,开玩笑问要不要给你签名,贺濂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狭窄的空间里,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揉在热气球框的边缘,举手投降疯狂认错。 要不是开热气球的华人大叔赶紧制止高空危险行为,李逾白真有点担心他们团会就此陨落——应了那个倒霉催的团名。 五点钟,太阳还没完全出来,但光已经洒落大地和海洋。 “小随呢?”裴勉饶有兴致地问,“你们两个无话不谈,允许你说逐流知道但我们都蒙在鼓里的,不算作弊。” 顾随反抗说才不是作弊,但争一口气的附加条件让他着实苦恼了一会儿。他抓抓头发,把棒球帽改成反扣着,一撮呆毛从空隙里固执地翘了起来。 年轻的脸全部露出来,逆着阳光,边缘一圈温柔的金色,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眯了眯眼:“我……我不喜欢弹钢琴。” 摄像头轻微地晃了一下。 众所周知的是,顾随还没出道的时候拿过青少年钢琴比赛的金奖。 那年他十六岁,知名钢琴天才算不上,但称赞一句很有天赋不为过。出道之后,和其他成员比起来,身为偶像的其他领域稍微薄弱些,钢琴作为才能就尤其突出了。 顾随性格有点偏激,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能并没有外表那么甜。只是他笑点低,所以给了人很好相处的错觉。 在李逾白的印象里他没和顾随有过很深入的谈话,想来裴勉也是。而江逐流,好像就是顾随放弃钢琴的大好前途进演艺圈的全部理由——他只和江逐流有聊不完的话,遇到事只找江逐流,在节目上总站在江逐流旁边…… 私下里,他对李逾白和裴勉其实有点冷。 说他心比天高也好,醉翁之意也好,甚至说他恃才傲物,李逾白都相信。惟独他不相信顾随会不喜欢弹钢琴。 不喜欢的话能练习这么多年吗?怎么看都太荒谬了。 但顾随自己这么说的。 “小时候,逐流哥知道吧?mama说手指长适合练琴,就送去练,然后一直守着我,没有办法只好拼命练,一天四五个小时——我那时候还没上小学诶!等出了成绩,所有人都觉得你凭什么说不喜欢,于是……从来没有说过。” 讲到这儿的时候,顾随笑了笑,两只手捧上自己的脸,在发烫。 江逐流扒拉了一下他的衣领,用力抚平褶皱。 “啊啊啊希望mama看到不要怪我说出来!我会继续练琴,但是,我也想做真正喜欢的事!”顾随直接捂住了眼睛。 嘴角还在笑着,李逾白却觉得他有点想哭了。 贺濂不失时机地问:“那是什么事?” 顾随傲娇地哼了声说:“一个问题时间到,后面的事后面再讲。” “小江呢?”裴勉戳了他一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