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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向慕抿唇一笑,唇角漾起两个小梨涡。 应微拎上玉佩,走过去,立到嘉乐郡主跟前,慢悠悠将玉佩举起来,“我们是齐王府的。” ☆、第十八章 “齐王府”三个字一出,在场诸人神色立变。 嘉乐郡主瞪大眼睛,怔怔地望向这块儿玉佩,麋身,牛尾,狼蹄,玉璧通透,美轮美奂,麒麟蹄爪的角角上隐约刻着一个小字,仔细去看,依稀能看出是个“齐”字,正是先前皇上赐给几个儿子,象征他们身份的麒麟玉佩。 背后传来嘀咕声,惊讶的唏嘘讨论声钻入耳孔。 “齐王府?居然是齐王府的?” “齐王府何时有了女眷?” “你忘了,就那位,先平王妃……” 嘉乐郡主缓慢回神,转过眼,对上跟前人风轻云淡,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神情,不由拳掌交握,指甲狠掐手心,同时,她心里清楚地明白,跟前人确实有傲然的资本。 齐王爷是什么身份?那是皇上的嫡长子,原配王妃的嫡子,当今皇后所出的平王和晋王,在他跟前都要低一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郡主,便是她母亲和慧公主亲身上阵,在这位王爷跟前也不敢端长辈架子,身份尊贵乃是其一,自当年那次意外后性情越发乖张无常又是其二,加上最得皇上偏宠骄纵,连当今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旁的人,偏远些的皇亲国戚又怎敢招惹他。 嘉乐郡主银牙紧咬,忌惮地瞥了一眼端庄世外的粉衣女子,想必这位就是被皇后赐给齐王爷的前平王妃,传言中武凌侯府的那位,傻小姐。 之前没放在心上,就没怎么仔细打量,此时乍闻听她的身份,她不由眯起眼,细细看过去。 她通身华贵,面容秀丽端庄,纤纤玉手束于身前,远远站在后方,眸子平静地望着这边,不管这边发生怎样的波澜,她都纹丝不动,蔚然世外,单从外表看,一点都不呆傻,反倒有一种清新脱俗的高贵和典雅。 嘉乐郡主面容恍惚。 这一刻,她甚至恍然觉得,不言不语立在后方宁静超然的她,比她这个正统皇亲出身的贵女还要,高贵显达,仪态万千。 脸色猛然铁青,一股子说不出的憋屈感冲上脑顶,她死死咬住后槽牙,眼帘微垂,一个又一个想法浮现,又一个接一个被她按下去,抛掉,好半晌,她颓然地发现,除了让步,她别无他法。 虽然,眼前不是齐王亲至,但见此玉佩就如同见齐王本人,更何况,齐王那人,喜怒不定,偏执又疯狂,虽说他不一定会为一个傻子出面,但今日她若不让步,叫他觉得她乃至她背后的公主府不尊重他,不把他放在眼里,说不定反会惹上事端。 惹上那个疯子,他定然不咬掉公主府一口就不罢休,最过分的是,皇上只会心疼怜惜他这个“可怜”的嫡长子。 嘉乐郡主闭上眼,深深吸上一口气,好一会儿,重新睁开眼,顿了下,嘴角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 “既然载姑娘想率拔头筹,我等自然甘为其后。” 这句话落下,仿佛平静的湖面坠下一滴雨水,立即,无形的涟漪轻轻叠荡。 后头闺秀投过来惊讶又沉默的目光,唏嘘声暂停,彼此间目目相觑,沉寂过后,纷纷将复杂的目光转向一旁呆愣的福舒盈。 她朱唇微启,面容呆滞,过了会,方才如梦初醒地快步走回载向慕身边,在她跟前站定,眼角不由自主扫过应微重新给她挂到腰间的玉佩,恍惚了会,唇/瓣微动,眼神变得火热。 她麻溜伸出手,挤过应菲,亲自搀住载向慕一只胳膊,笑容殷切,“姑娘,我搀着您,接下来是走台阶,您可千万要小心谨慎。” 载向慕看她一眼,抿抿唇,没拒绝。 福舒盈搀着载向慕一步步踏上高台的台阶,路过看台的小厮,小厮低着头脸色青白,身子剧烈颤抖,听到齐王的名讳后,他就知道,他完了,过后老爷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再留他,他今日有眼无珠,得罪了贵人。 路过嘉乐郡主,嘉乐郡主身子僵直,手下紧紧攥成拳,朱唇紧抿,执拗地不肯低下头。 不就是一个齐王妃,还是没举行大婚,没上皇家玉牒的齐王妃,等以后,以后她大婚,不一定谁给谁跪拜呢! 就在这个时候,路过的福舒盈突然朝她偏头,眨了眨眼,神情狡黠,唇角得意浅笑。 嘉乐郡主倏然暴怒。 然后,深深吸上一口气,拼命压制了回去。 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福舒盈得意收回目光,有多久了,没像今日这般快意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手心攥着的软玉人儿,想到这,福舒盈用一种极为慈爱慰贴的目光看向认真乖巧走路的载向慕。 现在,她信了,信了父亲说的话,这位载姑娘,将来说不得真能成为他们家的大贵人呢。 之前父亲让她好生陪伴这位载姑娘,她虽然听到了耳朵里,但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今日所做一切也只是遵循大家闺秀的本分,但就在刚刚,载姑娘身旁的侍女拿出齐王爷的贴身玉佩的瞬间,她陡然明白,这位载姑娘并不是她认为的,京城大部分贵女认为的小可怜虫,反倒,她颇得齐王的喜爱,不然,又怎么会贴身携带齐王的玉佩。 想到这,她搀扶载向慕的手下更加轻柔,小心。 终于来到台阶前,载向慕仰起头,先是眺望了一番举目望不到顶的高台,而后,率先抬起左脚,踩了上去。 福舒盈和应微应菲跟着她身旁,一前一后,护着她前行。 就在此时,嘉乐郡主身后浩浩荡荡的闺秀团中,最后面,一位低个子姣好少女抬起头,终于看到了那位齐王府的家眷。 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她睁大眼,脸色陡变。 身旁一位好友注意到她的不对,偏头疑惑问她,“怎么了,载思芸?” 被称为载思芸的少女精神恍惚,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可能是今日日头有点毒。” 好友抬起头,看了眼白云遮蔽的蓝天,迷惑嘀咕道:“日头不毒啊。” 载向慕一步一步登上高台,台阶不少,一路爬上来,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淋,小脸红扑扑,跟她同行的福舒盈同样累得不轻,其余的几个随身丫鬟经常做体力活伺候人,还好一点。 踏上高台,她们妙目扫量,打量四周景致。 高台上是一面亭子,四面围着袅袅的水青色帷帐,清风一吹,潋滟的波纹随之荡漾,正中则摆放着一套桌椅,桌椅上搁着茶水还有糕点。 走了一路,又累又渴又饿,她们坐过去,一人饮上一杯凉饮,再塞下一块糕点,别说,瞬时舒服了,坐在高处,闲同三五好友一块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