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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乱语。” 段鸮:“……” 这话,可真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了。 见状,这人非但不脸红。 反而一副脸皮厚的要命,也不怕事后两个人又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样子就真赶鸭子上架了。 可他们俩这不对盘暗自挤兑着,方才险些乱了阵脚的马县令却是正中下怀,忙令师爷传唤人先上来再说。 “好,好,是该你们俩来说,来,富察尔济,段鸮,赶紧上来!就由你们赶紧来给本官讲讲,此案,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这话,马县令问的心急。 既是在公堂之上,段鸮也不会说草率行事,和他争口舌之快,而是供手虚行了个礼,回了句是,又还挺规矩地和某人一块从一旁走了出来。 因这方寸的公堂不大。 二人这么一走出来。 自是引得周围不少百姓侧目注视,还未认罪的关鹏就在一旁跪着不动,富察尔济当着众人的面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就这么开始陈述起了案情。 这期间,他和段鸮虽然关系不熟,算起来也只是初次合作。 但他们二人本就是于心机谋算上极有本事的人,所以这一唱一和地,就把这公堂的气氛给弄得正式了起来。 “段仵作,你是以你仵作的身份保证,凶手就是堂下这名叫关鹏的男子的是么?” 富察尔济问他。 “是。” 段鸮回答。 “哦,那为何段仵作会觉得凶手其实就是这个关鹏呢?” “那把在他家中的碎骨刀,刀口和伤口吻合,他家中那牛身上有蜱虫,所以人身上也带着。” 段鸮又开口道。 “可是那一夜,为什么两个证人都说没能看清楚凶手到底是谁呢,而且证词还明显冲突呢?” “他是个瓦匠,最擅长爬人房梁,石头菩萨庙屋顶常年破损,总是招雷,一个瓦匠要想从屋顶中随意进出,我想,他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这一席话,说的底下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因方才,两名捕快已将从他家中搜到的那把杀牛用的碎骨刀也一并呈上。 这刀柄已有些刮痕的碎骨刀虽看着和往常其他刀具没什么太大区别,却那刀口,刚好和瑞邛身上的那道致命伤完全吻合。 杀人放血,碎骨扒皮。 正是这把能将牛捅死的长刀,要了那一夜童生的命。 这一点,结合瑞邛身体上的被蜱虫咬伤,以及关鹏是个瓦匠一事,基本就可认定这人便是石头菩萨案的真凶了。 毕竟,先前死活都抓不住他。 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伙都忽略了那一晚下雨,石头菩萨庙多年失修,泥瓦匠原就是正当理由上门去修缮的。 一开始说见着兰春莲的那个证人所见的,应该就是当时身着女子衣服的关鹏。 可事后,兰春莲又说在申时没看见人。 很有可能,就是关鹏本人当时人正躲在庙中。 他是瓦匠,所以才能如此熟练地上到房梁躲避,兰春莲不知梁上有人,只当是自己看错了,谁想杀人真凶竟就在庙中顶上俯视着她。 ——这景象,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令人胆寒。 而众所周知,此案,原是发生在七日前,童生瑞邛离奇惨死的尸体在山中的石头菩萨庙被人发现。 当时,死者瑞邛已经死了有三日。 段鸮之后的尸检情况也验证了他死亡时间已到达三日这一点。 命案发生之初,所有人都曾一度以为是住在石头菩萨庙的民女兰春莲和瑞邛有私,这才使得凶案发生。 可事后,这个观点却因瑞邛死前留下的暗示被推翻了。 因为尸检显示瑞邛曾与人行/房,而兰春莲并不能做到,所以事后,衙门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王聘身上。 由于这个案子作案方法其实很简单。 杀人者用的办法也只是最简单粗暴的一刀杀人方式。 但这唯一的一个疑问,可能就是王聘为什么会消失,他和关鹏因何结怨,而他此刻又在何处。 也是这会儿,富察尔济才将自己之前从赌坊所搜集到的瑞邛烂赌一事,和与人说到自己即将得以大财的事道了出来。 “书院的童生张炳,也就是堂下的证人之一,和此前赌坊的打手都可证明瑞邛生前有好赌的喜好,因他爱赌,还惯爱小偷小摸,之前张斌才在书院和他动过一次手。” “在瑞邛死前,他曾在赌坊与人说,他很快,便要得到一尊石头菩萨赢得有一笔大财了,他本是个穷书生,如何来的所谓‘大财’?这倒是令人深思。” “不过两日,一直和他结交,从前家中还颇有家财的王聘就这样消失,随后,瑞邛也是身死在庙中,这一切结合在一块,各位不妨想一下,最开始,瑞邛真的是因为参佛才去庙中的吗?此前供他吃穿的那个人为何会和他约在那庙中,还不想被人知道?” “……” “因为,这背后的事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瑞邛原是和堂下这人一道想虏了王聘谋他家财的,可谁料钱财尚未到手,那童生瑞邛自己却也背后挨了一刀,成了那刀下的亡魂,这二人,一个因贪财谋他人钱财,一个是存杀人之心,害两条生命,原是对血色鸳鸯,歹毒异常,也是心肠狠辣,才会做出这等庙中虐杀他人谋财害命之事!” 富察尔济这突然脱口而出的指控,终于是令那一声不吭的关鹏起了一点反应。 这蹊跷诡异比坊间说书还要离奇的案情发展急转直下,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就连堂上的马县令都被这一出计中计给惊着了。 作为这当事人本人,瑞邛那木讷麻木的脸抽搐了几下,却还是低着头古怪地不作声。 富察尔济见状知他以为自己在诈他。 便也一晒,随之这家伙才大步走到堂上,又不慌不忙指着方才那一早就被抬上的石头菩萨像如是开口道。 “关鹏,我知道你此刻定还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抓住,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当真以为,以你这谨小慎微的性格,这世上没有人能猜到你把王聘的尸体藏在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