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甘之如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阿塔朵抬头望了他一眼,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姑娘叫什么名字?”

    “阿塔朵。”

    “你的名字很好听。”萧朗笑道:“姑娘虽然是胡人,但对于我们的话却非常熟悉,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

    “太久了……”阿塔朵的眼神越过他,飘向窗外的那轮圆月:“久到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小时候在草原上看月亮,比在这儿要更近,更美。”

    萧朗道:“那姑娘为何不回去?”

    “用你们的话来说,叫身不由己。”阿塔朵道:“我家穷苦,小时候家人便将我卖给了一队从外地来的杂耍团,跟着他们游历四方。”

    萧朗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与姑娘交手时,只觉姑娘身法轻盈,但底盘不稳,力气也不像普通的习武之人。可是学过杂耍的原因?”

    “不错。”阿塔朵道:“那时我们被逼着给外人表演,为了能光脚从火上跑过,只能不断练习轻功。还有缩骨功,这功夫看苗子,越早练习越好,当时班主抓了一堆半大的小孩,只有我学得最好。”

    她说到这儿,竟欢快地笑了两声:“也只有我能钻进表演用的坛子里,他那时一定没想到,我能钻进坛子,自然也能钻出他用来拷住我的手铐。”

    “于是我把他们全杀了。”她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兴奋的红光:“只可惜我忘了将他们也塞进那坛子里,叫他们也尝尝这滋味。”

    薛时济被她一席话说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不知她究竟与那伙杂耍人士结下过什么血海深仇。

    萧朗道:“你为何要杀他们?”

    “我说过,他们该死!”阿塔朵的情绪开始波动:“他们都该下地狱!”

    见她神情激动,萧朗问:“那你为何要杀我?”

    阿塔朵一愣,转过脸呆呆地望着他。

    萧朗道:“姑娘之前偷过不少的衣物,但却未对她们下过杀手。我用计引姑娘现身,姑娘却在拿到衣服的瞬间对我起了杀意,这是为何?”

    阿塔朵冷冷道:“因为我以为你是个女人。”

    “这倒奇怪了。”萧朗道:“姑娘之前表现出一副对男人恨之入骨的模样,这时为何又恨上女人了?”

    “你说错了。”阿塔朵道:“我不恨女人,我只讨厌那些傻女人。”

    萧朗望着她道:“可我那时只如同之前的姑娘们一样将肚兜挂在衣杆上,你凭何断定我就是个傻女人?”

    “你误入迷途,不可自拔。”阿塔朵道:“所以我来拯救你。”

    薛时济听得没头没脑:“你这话说的简直荒唐,杀他和拯救他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世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阿塔朵道:“太多人看不清这一点,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给那些臭男人,你也不例外!”

    “你若是像她们一样乖乖洁身自好,我自然不会杀你。可外边的人都说,你早与你身边那样貌英俊的侍卫有染。既然你如此不知廉耻,与其等得日后痛苦,不如我早日来了结你们两个。”

    萧朗内心滋味复杂,没料到竟然是外界离谱的传言竟惹得幕后人现身,更没想到阿塔朵竟然已经对于男欢女爱之事排斥到了这种程度。

    “这世上虽有负心之人,自然也有真心相守之人。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取他们性命,怎能算是替人解脱。”萧朗摇头道:“我并不清楚姑娘遭遇了什么,但姑娘的这番言论,我却不能接受。”

    阿塔朵道:“废话少说,我败就败在没能识破这是你们官府耍的花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下辈子转世投胎,我依旧杀尽天下负心人!”

    她这般决然的态度,连穆云翳都不免惊讶了起来,萧朗道:“在未还原所有真相前,我们不会动你。还有,我们并非官府之人,你若对官府的人有仇恨,也大可收一收。”

    阿塔朵一愣:“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萧朗点头:“我们是武林盟的人。”

    武林盟。

    短短三个字,于阿塔朵却如五雷轰顶:“武林盟……你们竟然是武林盟的人?”

    她双目圆睁,肩头颤抖,泪水源源不断地从面上淌下来。

    “要抓我的竟然是武林盟……你可知道,我以前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乞求过无数次,老天能让武林盟的人听到我的心声,派人前来救我。那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啊!”

    第15章

    声声泣血,阿塔朵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质问:“我每日每夜都在乞求上苍,我乞求他能怜悯我,求他将我从那片最肮脏的地方拯救出来。可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薛时济见她情绪失控,连忙横出一步挡在萧朗面前,萧朗轻轻拉开他,朝他摇了摇头。

    他转向阿塔朵,神色复杂:“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塔朵摇了摇头:“现在来追问又有什么用呢,该死的人我已经亲手将他们杀光了。”她朝萧朗抬起下巴:“现在,你们可以将我捉拿回去论赏了。”

    她一副生死无畏的态度着实让萧朗有些无奈:“但姑娘却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要偷窃别人的贴身衣物。”

    阿塔朵冷笑道:“我看不得那东西。”

    薛时济道:“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让你不舒服了?”

    阿塔朵嗤笑一声,薛时济见她又不肯应答,气得面红耳赤。

    萧朗道:“姑娘从一开始便主动招认自己犯下的罪行,我能看得出来姑娘不怕死,但姑娘难道不觉得,就这么带着自己的秘密死去,太不值得了么。”

    阿塔朵一愣,穆云翳淡淡看了他一眼,萧朗平静道:“你在我们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男人有多恨之入骨,但我作为一个男人,并不能完全理解姑娘的心情。”

    “可这世上或许还有许多人能理解姑娘。”

    薛时济似懂非懂地抬起头,萧朗道:“既然姑娘那么痛恨你杀的那些人,那为何不将他们的错说出来?姑娘被杀,世人只会说官府又为民除害,杀了个草菅人命的魔头。若姑娘将他们的事也说出来,世人会有自己的判断,到时候也许会有不少人与姑娘的想法相同,姑娘就算是走了,也有人会替姑娘去教训那些该教训的人。”

    薛时济听得目瞪口呆,穆云翳却是轻笑一声,似乎没想到一向正直的萧朗竟然会去诱导他人将自己的恨意传达给其他人。

    “你说的倒有些道理。”阿塔朵道:“我杀的还远远不够,这天下的负心汉,都该被杀光。”

    说到最后,她毫不掩饰地将自己仇恨的目光投向三人,薛时济打了个寒颤,萧朗倒是毫不慌张,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塔朵道:“我刚被卖到杂耍团的时候,班主只当我是一条卖了自己的狗。他逼我去练轻功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