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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哥,你可还记得,咱们在江南的时候,发生的那起心脏丢失的案子?” “记得。”萧朗道:“怎么,有新进展了?” 这事还真不知该怎么说,薛时济坐下道:“隔壁镇子上,又发生了一起这样的案子,死者心脏被挖空,曝尸荒野。” 萧朗笔尖一顿,抬头道:“查过身份没有?” “查过了。”薛时济道:“本来这事由官府的人去调查就行了,但偏偏查出这人是空山派里最受宠爱的一个弟子,今年才刚刚十六呢。现在派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才闹到了武林盟来。” 上次是个无父无母的傻子,这次是正当年少的少侠,两者之间明明没有什么联系,萧朗心中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他将案上的东西整了整,起身道:“咱们看看去。” 官府内乱成一片,空山派的弟子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薛时济连连喊了几声借过,这才和萧朗一块儿挤了进来。 空山派的掌门傅荣一脸凝重地坐在正厅内,面前摆着一具已经蒙上白布的尸身,一旁拉着手站着几个正掉眼泪的弟子,大约都是与死者关系好的。 “傅掌门。” 痛失爱徒,傅荣只简单地应了一声,萧朗轻声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在得到允许后,上前几步,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啊!” 几个胆子小些的女弟子见状惊得叫了出来,很快便拿手挡住了眼睛,身体微微发颤。 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这桩案子的离奇之处,但却没几个真正去看过尸体。 有人禁不住好奇,颤抖地从手指的缝隙中偷偷望去,只见着萧朗一脸严肃地抬起布角来望了一眼,在确认了什么之后又将布重新放下了。 尸身并不像是遭受过任何虐待的模样,除去心脏之处被挖开,其余地方一点儿伤痕也不见。 对方的意图,难道真的只有这颗心? 周围观看的人见状都低声地交谈了起来,傅荣清咳一声,手中拐杖朝着地面重重一敲,霎时,所有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消失了。 “都给我安静下来。”傅荣一脸沉痛道:“季华已经走了,莫要再扰他身后清静。” 众人齐齐低下头,傅荣转身朝着县令道:“县令大人,这件事情,还请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季华他为人善良,从未结下任何仇家。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毒,下此毒手害我徒儿!” 第60章 得知傅荣痛失爱徒,空山派内里里外外挤满了前来哀悼的人。 他们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门派,此事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那季华可是空山派掌门傅荣最疼爱的弟子,不论杀人者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这梁子,都算是和空山派结下了。 “我今天去看了一眼,那屋子里密密麻麻的,要说真是来关心的,我可不信。我看他们就是闲着无事又好奇,来给傅荣添堵的。” 薛时济道:“这事闹了这么多天了,动静都折腾大发了。江湖上都在传,说是有人故意要给傅荣一个下马威,才拿他最疼爱的弟子开刀的。” 外面乌云滚滚,屋内沉闷得呼不出气来,萧朗支起窗,转头看了他一眼:“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薛时济叹了口气,话中不失惋惜之意:“这个季华倒是真可怜,那些弟子都说他为人亲和,习武天赋不错,傅荣又格外疼爱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谁知道一夕竟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听闻这段时间傅荣将与他相熟的弟子都单独叫去审问了,或许也是怀疑有人心怀妒忌。” 萧朗沉思半晌,缓缓道:“我总觉得,这事和江南那件案子中间,或许有些牵连。” “啊?”薛时济一惊:“不会吧……” 虽然二者都是被挖去心脏,可江南与浩然城相隔甚远,怎么偏偏就这么凑巧,都被他们给撞上了? “难不成那凶手与咱们还有些缘分?怎么我们到哪儿他也到哪儿……” 萧朗淡淡往这儿一瞥,薛时济自知失言,连忙呸呸两声:“不是,瞧我这笨嘴,我是说,这事实在巧合得有些过分了吧。”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萧朗道:“这样,你给江南分部写封信,让他们再好好查一查那个被杀的傻子。” 薛时济应下,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一会儿,又道:“可是……萧大哥,那个傻子的心不是在一只狗的肚子里发现的么。如果真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你说,季华他的心会不会也……” 萧朗只一停顿,便笑道:“就算如此,难道咱们要把这附近的狗也叫来审问一遍么?”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一点:此人既然特意大费周章将人的心脏掏出,那又会将它放在何处呢? 他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 空山派内果然人头涌动,傅荣得知他来了,只当是和外头那些人一般来吊唁的,只挥挥手让弟子们好生招待,倒也没多加干涉。 萧朗谢绝了为自己领路的弟子想要通报的举动,遮了遮面孔,从人群一旁绕进去了。 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空山派内一片沉重,偶有遇见几个弟子,都低着头神色匆匆的。 萧朗找人问了季华生前所住的地方,在外头仔仔细细地绕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异常。 正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 萧朗回头,见身后正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手里的一个小木盒掉在了地上,首饰哐啷散落一地,正慌慌张张地低头去捡。 萧朗上前帮着人一块儿捡起,女孩低垂着眼,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一直到抬起头来,望见萧朗的脸,她的眼中才出现了一丝错愕:“你是……萧盟主?” 萧朗正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般。 细细一回想才想起来,对了,那日在官府,她就站在傅荣的身后。 这想必也是个与傅荣有些亲近的弟子,萧朗微微一笑,将手里捡起来的簪子还给她:“姑娘是?” “我叫松玉。”小姑娘的声音柔柔弱弱:“那日,那日咱们在官府那儿见过一面的。” “啊。”萧朗点点头:“松玉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本是客气的一问,然而松玉的动作却可疑地变得僵硬了起来,抱着盒子的双手都微微紧绷了起来,骨节隆起。 萧朗敏感地发觉到了不对——在这个节骨眼上鬼鬼祟祟地接近季华住过的地方,还眼神游移,想也知道其中有玄机。 “我,我是打算……”松玉大概不是个会扯谎的人,萧朗只是这么一问,她便急的连眼眶都泛红了,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