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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万一有人真去衡阳调查了呢?”薛时济道:“长安与衡阳方向相反,要是你的行踪暴露了,可是赶也赶不回来呀。” “笨,你不知道拦着嘛。”萧朗道:“再说,听到回复后还有谁会越权去明查我的下落?要真有人这么做,那他必是内鬼无疑。对了,我走的这段时间,武林盟的大小事务都暂且交予你了,若有不懂的,尽管去问我师父。” “这……”薛时济挠挠头:“可,可阿木他也会来,我要是说你去衡阳,他肯定不信的。” “师父说过,不准他插手武林盟的事务。”萧朗搬出宋风清来压制:“要是他真逼问你,你就说我跟着师父查东西,不便告知他。” 简单地吩咐了几句,萧朗丢下一句随机应变,便驾着爱马抛下薛时济走了。 才赶了一半的路程,萧朗在马背上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难道又有灰尘进鼻子了?” 而另一端,薛时济面对着在萧朗走后第一次找上门来的穆云翳,不可抑制地腿软了。 “萧大哥他,他跟着宋盟主去查东西了。”薛时济一板一眼地照着萧朗的教学说,一只手暗暗地掐住了自己的左腿:“宋盟主说,在这段时间,不许他与你见面。” 宋风清依旧不信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穆云翳黯然地垂下了眼,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他上回说想吃梨,这是我去金喉坊买的果脯,等他回来,请替我转交给他。” 眼前木盒仿佛千斤重,薛时济双手接过,内心庆幸:还好还好,还好是果脯,放着等萧大哥回来也没事。要是是新鲜的梨子,待萧大哥回来都要烂出虫了。 “我下次再来。” “哎!”薛时济叫了一声,穆云翳回头望着他,薛时济干笑道:“没,没什么,你慢走。只是宋盟主他最近可能一直都会在这儿,恐怕你难见着他了。” 穆云翳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薛时济的话中,隐隐透露出一种驱赶自己的意味。 他望了薛时济一眼,见他一脸与平时无异的傻笑,心道: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薛时济从前就不太待见自己,可能这次也是在故意嘲笑。 见人终于走了,薛时济猛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很好,下次他再来,自己就告诉他,真不凑巧,萧大哥又和宋盟主一块儿出去了! 长安城位于天子脚下,入眼街道宽阔,各种商铺门前人来人往,满目琳琅。 萧朗易了容,将马匹暂时寄放在马厩之中,一手掂着银袋,微微仰着头,就如同每一个在市井间穿梭的长安居民一般,左右寻找着自己满意的商品。 走到一条繁华巷口,萧朗拾起面具摊上一张花脸面具,一边将它转向一旁,一边暗暗透过它双眸的空洞向着内间一座屋门望去。 屋门紧闭,檐上两顶灯笼被吹得左右摇摆。灯笼遍体通红,上头没有图案,也未题一字。 这是暗子的暗号,意为有人看守,不便会面。 萧朗放下面具,在老板的吆喝声中转身出了巷口。 临近长安不远有个小县,虽不如长安富裕,但也热闹得很。 萧朗卸了伪装,在街上挑了两串最饱满的糖葫芦,轻轻敲开了一座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面目慈善的老妇,见着萧朗愣了一愣,很快便欣喜道:“萧大侠……不,该改称萧盟主了。” “林前辈。”萧朗笑道:“叫我萧朗便好,不必这般客气。” “来来来,快请进。”妇人将门打开,一边领着人往里头走,一边朝屋内喊了句:“喜福,快看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人从内屋跑出,应当是才下了学堂,身上还穿着整齐的学服,见了人,双目铜铃似的一张,咧嘴道:“萧大哥!” 萧朗笑着蹲**,他便炮膛一样敦实地撞进萧朗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喜福好想你呀!” 妇人在一旁笑意盈盈地望着这二人:“萧盟主务必请留下来吃顿饭,我这便去买菜。喜福,糖葫芦可不要吃太多。” 喜福刚从萧朗手中接过糖葫芦,闻言瑟瑟地将糖葫芦往背后藏了藏:“嗯……” 三年未见,喜福已然从一个浑圆的小娃娃长成了结实的胖大小子。萧朗捏了捏他的脸,只觉得满心欢喜:“萧大哥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 “当然有啦!”喜福上赶着邀功:“爷爷奶奶都夸我,我在学堂可乖了,先生也说我聪明呢。” “那便好。”萧朗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以后要真考上状元,你薛大哥嘴都要笑开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屋内,虽然不大,但屋中布置整洁,还有不少小孩才会用的东西,处处透露出家的温暖。 萧朗松开小孩的手,走近了细细观看,眉目间一片掩饰不住的欣慰。 喜福咬了一口糖葫芦,咯咯笑道:“对啦,薛大哥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啊?” “薛大哥忙,以后我再抓着他一块来看你。” “哼,明明说好大家要一起来看我的,就属薛大哥说话不算话。”喜福赌气道:“我都记不清薛大哥长什么样子了,肯定不及萧大哥和阿木哥哥好看!” 萧朗笑了笑,又猛地一滞:“你见过阿木了?” “对啊。”喜福含着满嘴的糖,口齿不清道:“他早就来过啦,还给我买了好多的新衣裳。我问他萧大哥怎么不来,他说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得后面再来瞧我。” “对了,那桌上的文房四宝也是他送给我的。” 萧朗面色复杂地走过去,一手抚上砚台:“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久好久啦。”喜福苦思冥想:“大概要一年了,来过好几次,但是都不肯留下来吃饭呢。” 他来看过喜福,为何不和自己说?萧朗心中五味杂陈,目光望向那桌上的文房四宝,喜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脸单纯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道:“阿木哥哥说,这些都是他赔罪给我的,但他这辈子也偿还不完。萧大哥,阿木哥哥做了什么欺负我的事吗?” 萧朗一怔,低下头,小孩的嘴角还沾着几滴糖渣,他舌头飞快地一卷,尝到了甜味,立即眉开眼笑。 “萧大哥,你能不能帮喜福告诉阿木哥哥,喜福没有生他的气啊?”未结仇恨的人最为单纯,喜福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我很大度的,再说他对我那么好,我也记不住他怎么欺负我了呀。” “我只想萧大哥可以带着阿木哥哥、薛大哥一起来看我,我们一起吃奶奶做的饭。”喜福道:“那我就很快乐啦!” 被他无邪的表情刺中,萧朗心如刀割,蹲**来,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