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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来找自己? 萧朗瞥了薛时济一眼,正要交代他不要让穆云翳知道宫里的事情,穆云翳却开门见山道:“宫中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了?” 萧朗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你……” 穆云翳一脸严肃:“之前与四皇子联系过的那人找上我,我与他见过面了。” 萧朗惊异地张大了眼:“与谁?” “四皇子。”穆云翳安抚道:“你放心,我与他之前就见过。” 岂料这劝说在萧朗身上反而激起一身冷汗:“我不是在意这个,我是想问,他为什么会见你?” 穆云翳顿了顿,抬眼望向他:“他想劝我入局。” “入他们兄弟相残的局?”萧朗暗暗吸了口气——四皇子找上他还能解释,至少有武林盟主这么个位置摆在那儿。可穆云翳现下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紧紧盯着,最是敏/感的时期,他找他入伙有何意图? 穆云翳道:“他想让我杀了燕南回。”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面色大变。 萧朗沉下了脸,这一条件,对方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与他提起过的。 “他要你杀燕南回,拿什么与你交换?” 穆云翳道:“没有。” “没有?”萧朗一愣:“天底下没有赔本的买卖,他……” 说着说着,他抬起头来,触进对方眼底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四皇子的打算:“他用我威胁你?” “不算威胁。”穆云翳想了想,说:“算引诱。” “他大抵是查出了燕南回对你的心思,便以此劝诱我,说你一出现,必定能引得眼燕南回露出破绽。我助他杀了燕南回,日后便不用再担忧他会纠缠于你。” “他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萧朗冷冷道:“未免也太看得起我萧朗了,燕南回年轻气盛,却未必是什么痴情种子,他怎么就能肯定,对方一定会为了我而现身?” “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穆云翳道:“他比我们更了解燕南回,他知晓如何利用你才能激燕南回上钩。” 薛时济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整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听到利用二字,他终于打断道:“等等……他怎么什么都说得这么直白,他就不怕萧大哥听了以后会生气,取消与他的合作吗?” 萧朗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不语。果然,穆云翳沉声道:“因为他以为我不会告诉萧朗。” “啊?” “我与燕南回之间的仇恨,连他都能看得出来。”穆云翳道:“我们有共同除之而后快的敌人,再加上我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不太好听,他自然以为我在听到能有机会杀了燕南回以绝后患后就会一口答应。” “对啊。”虽然当着萧朗的面这么说的确不太好,但这事听着确实对穆云翳有利,薛时济傻傻道:“那你干嘛不像他说的那样做,有他帮忙隐瞒,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插手了这件事。” “我不想骗你。”穆云翳深深地望着萧朗:“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有任何事瞒着你。” “所以你来了。”在他进屋之前自己还怕他知晓后会生气,起了要瞒着他的念头,现下这么一对比,萧朗心思复杂,他低低叹了口气,问:“阿木,你实话告诉我,你真动了要杀燕南回的心?” 薛时济微微瞪大了眼,左右看着。 “对。”穆云翳毫不掩饰:“我会告知你,一是我不想瞒着你,二是担心四皇子别有用心。但我对燕南回此人深恶痛绝,早在他囚禁你的时候,我便该斩草除根,若是他此回再出现,也就证明他贼心不死。届时,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他。” 萧朗不免有些头疼,既要弹劾太子,又要除去燕南回,四皇子这一箭双雕实在使得好。 但穆云翳好不容易才取得了武林盟的初步信任,他们两人披荆斩棘才走到今天,眼看一切都顺利,却横跳出这么个**烦。 “你既然一切都清楚,那就更不能让他如意了。”萧朗道:“你要知道,燕南回再怎么样,也有皇子这个招牌挂在头上。你杀了他,四皇子要想将你灭口,只不过是翻翻手掌的功夫。” “我知晓。”穆云翳又何尝不纠结,眼前的一切得之不易,他绝不想亲手葬送。但燕南回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这根刺一日不拔,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忧,有朝一日燕南回成功夺位,以他对萧朗的觊觎,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等到那时,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和这天下最高的权利抗衡。与其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下去,不如早些将危险扼杀。 “但我无法克制。”穆云翳道:“萧朗,你大概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厌恶,恐惧,恨之入骨,所有的一切交杂在一起,我没办法劝服自己。” 他一手轻轻捧上萧朗的脸,顺着光滑的脸颊轻轻一划,很快又落了下去。 在他心里,萧朗一向都是云淡风轻的,这样极端的可怕的情绪,绝对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但自己不同,他从前做惯了恶人,现在再多加一条燕南回的命,对他而言毫无困难。 萧朗抓住了他的手,淡淡朝旁边的薛时济看了一眼:“转。” 薛时济一愣,他在这二人面前被迫做多了这样的动作,竟然一瞬间就懂了对方的意思,转身朝着墙壁发起呆来。 “但你现在不同了。”萧朗轻声道:“一线飞红不再是从前的一线飞红,你也不是从前那个你了。” 他抓着他的手,缓慢又坚定地按回了自己的脸侧,轻轻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动物一般表现着自己的亲昵,安抚着对方一颗躁动的心逐渐归于平缓:“你杀了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之前咱们努力的一切全都会前功尽弃。阿木,我想能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地见你,我不要听见你为了我被世人指责。” “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穆云翳怔怔地站着,心底的痛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贯穿了。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立了许久,薛时济虽然背对着他们,但耳朵一直没闲着,闻言也小声道:“是啊,阿木,你们走到现在太不容易了,可不能因为走错这一步而毁了……” “你送我的那片桃林,要是咱们被全天下缉捕,可就不能悠哉悠哉待在里头摘桃子了。”萧朗轻轻笑了声:“这一点你该学学时济,乐观些。他可瞧不上燕南回那计谋,觉得要真争斗起来,燕南回只有认输的份儿。四皇子机关算尽,怎么会到头来连这么个笨蛋都斗不过?” 穆云翳抿了抿嘴,附上一个毫无灵魂的笑容,萧朗两根手指按在他的嘴角,往上拉了拉,道:“咱们就使个坏,诅咒他永远也争夺不过他四哥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从孟运堂的嘴里套出些更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