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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注意。 城外运河码头,越容裹着披风,头戴兜帽,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京中的事情,便交给你打理了。” “对不住,是我任性了些。” 谢芊芊闻言点了点头,又带着几分担忧:“容姑娘此番出京,路途遥远,务必小心。”她也劝过了,可惜无用,便只好在心中祷念着要一路平安。 “这是我谢家信物,路上若遇着什么事,谢家在各处商行,还有镖局皆会相助。”她拿了一个荷包放进越容手中。 越容没有推辞,“多谢。” 清歌低语:”主子,咱们该出发了,再晚,只怕是走不了了。”再过一刻,码头巡视的禁卫便要到达此处,一旦被发现,怕是也走不掉了。 越容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耸的城墙。 此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送行的人只有谢芊芊和清欢,清欢依依不舍,此番出行,主子没有带上她,让她好好守着公主府,她站在码头,见着那艘船越发遥远,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方才转身离去。 乘船南下,顺风顺水,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离京城极远。 越容不喜乘船,从来都会晕上许久,偏偏今日,她站在甲板上,吹着河面上带着蒙蒙水汽的潮湿空气,没有半分眩晕的感觉。 她的血好像也是炙热的,吹着凉风,方才渐渐平息,她不知道自己冲动离开京城前往靖阳到底对不对,但她总要试上一试。 无关那些情情爱爱,只是这么多年相识一场。 她不能让江洵,就这样毁掉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见面了。 ☆、第五十三章 小镇码头处, 越容一行走了五日水路, 一路来, 由于前两月的黄河决堤, 水路越发难走, 行到此处时,船夫靠岸修整, 清歌前去问询,过了片刻才回来, “主子, 前方河堤塌陷, 不能走水路了,白无已经上岸去寻马车, 还有两个时辰,主子可要下去走走?”连着坐了数日船, 越容伸手推开了窗, 码头本该是热闹之处,如今却显得冷清,不够一二货船正在卸货之外,岸上再也没有行人, 少了人气儿的地方, 连城镇都显得有几分破败。 越容哪儿有心情再去城中闲逛,她深吸了一口气,“让白无找几匹马。”她翻着行李,幸亏清歌从来都想得周到, 还为她准备好了一身骑装。她也不等旁人动手,三两下卸了头上发髻,用红绳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换上一身玄黑色的骑装。 清歌不会骑马,只要一边替她绑着护膝一边忧心忡忡,“主子,您何必骑马去?如今离靖阳不过两百里,坐马车三日也就到了,您何苦骑马,奴婢方才瞧,这小镇官道修的不甚平整,若是骑马只怕路途颠簸,伤着了您。”她家主子平日里并不爱骑马,只是从前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跑,同江洵赌气时学过,但那是在平坦的校场中骑着温顺的小马。 越容轻笑,收紧袖口,“我哪儿有那般娇气,好了,你不用再劝我,我带着白无先行,你随马车后到。” 白无动作很快,此刻牵了两匹马到岸边,越容伸手抚了马背一把,马儿温顺,还蹭了蹭她的掌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踩着马镫翻上了马背,稳稳当当的坐好之后,看向清歌,”别担心,我都已经到了这里,况且信也大概送到三皇兄手中了,我不会出事的,我们靖阳再见。” 说完这话,她一扬马鞭,马蹄裹着蒙蒙的尘土急促而去。 骑马疾驰,仿佛连风都变得凌冽割脸,越容半眯着眼,死死地抓着缰绳看着前方。 靖阳城外十里,大军驻扎军营,已经是深夜,主将营帐中,点着的数根蜡烛已经快要见底。 三皇子按了按眉心,刚从主将营帐商量完事出来,他略有些疲惫,军中生活和他从前过的日子天差地别,吃的是粗茶淡饭,有时候行军连粗茶淡饭也顾不上吃,但他一入军营便在柯寨柯寨打了一场胜仗,他觉得这日子过得疾驰可比从前畅快多了。 虽然刚刚花了三个时辰分析当下形势,脑子都有些困顿,他还是露出了个舒心的笑来,刚走回他的帐篷处,却有亲兵从外跑来。 “报!殿下,京中急函。” 他接过信封一瞧笔迹,笑容一顿,越容给他送信?三两下拆开一读,三皇子脑子里头嗡嗡作响,这个时候她跑来靖阳做什么? 不过片刻,他带上一队人,策马疾驰出了军营。 不知过了多久,越容只觉着耳边风呼呼作响,仿佛所有的水分都从身体中脱离出去一般,前方路上一片乱石,放缓了速度,白无拉住了马,“主子,可要休息一刻。” “不用。”越容摇了摇头,“白无,我们还有多久到?” “大概还有二十里。” 越容深吸了一口气,轻甩了两下被缰绳勒的发红的双手,“继续前行。”不过二十里路,今夜穿过前方的路,便也到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在朦胧夜色中见到了前方有人影晃动。 她心中一紧,但见到来人身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翻身下了马,走上前唤了一声,“三哥。” 三皇子无奈,拿上斗篷将她遮了个严实,“你来这儿做什么?父皇和母后可知道?”他扫了一眼身后,见只有白无,皱眉,“怎么只带了一个人,你应该知道靖阳近来不太平,寻常人都不敢夜间跑马,你若在靖阳出了事,我回去该如何同父皇,母后交差?”担心也是真担心,见她除了衣裳沾染尘土之外,没有受伤的地方,他才放下了心。 越容被她三哥一连串的问话砸晕,偏偏确实也是她的突如其来,惹得旁人为她担心,忙认错,“我错了,三哥你就先别训我了,上回可是你答应我的,若我有事找你,你无论如何都会帮我。” 三皇子语塞,这话,他的确是答应过越容,可谁能想到这丫头让他帮忙的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人都到了跟前了,一时半会儿千里迢迢也送不回京城去,三皇子无奈,“附近有户我相熟的农家,我送你过去,今夜先歇在那儿,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军营里头都是男人,深夜带她一个姑娘家去军营实在惹人非议,何况还不能让旁人知晓越容身份,三皇子想的周全,刚刚已经让人去农户家准备房间。 二人刚走了两步,又有穿着银甲的士兵走来。 “殿下,将军差人来问,您何故出营。” 士兵打量着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越容,三皇子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无事,这是京中给我送信的信使,路上遇着点儿麻烦受了伤,你先回去,待会儿我自去向将军禀明。” “是。”士兵应下,只是心中狐疑,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