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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猫。 阮雲忍不住伸手揉揉她鸦青色的柔发,像小时候那样,只是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他原本还打算金榜题名在殿试上为meimei求医,竟不知道来得这般容易,既有意外之喜,又有些奇怪疑惑,还有些无法言说的遗憾失落。 那太医不是他为呦呦求的。 但如此一来,这两年便可以呦呦相看亲事了。 谢家他还暂时不打算考虑,陶家那桩婚事还未解决,且谢钰两人同谢家的龌蹉,如何看都是脱身不了的麻烦。 谢娉婷之前虽说想搬来和阮家做邻居,但谢家没有同意,若是真让嫡出子嗣搬出去住,他们秋明谢家还真丢不起这个人。争了那么久,谢家只答应他们在府中单独分一处院子给两人,两人不必与大房住在一起,吃穿用度全由两人自己负责。 这些年阮雲同谢钰接触最多,也能看出来些什么。 谢钰心软。 当初他带着谢娉婷从本家去了汴城是权宜之计也是心软,那人如同闲云野鹤,他有能力争,却又没有去争,即便如今回了燕京,他也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与谢家对上。 谢钰的才华不可否置,除非他哪一日真正下定决心与谢家对上,在谢钰没解决谢家的腌臜事之前,他不会考虑。 他不想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的呦呦,与泥沼一般的谢家有何牵扯。 想着想着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张冷淡疏离的脸,阮雲捏着杯子的指节忽然泛白。 他决计不会再让呦呦跟那个混账有牵扯! “哥哥?”阮呦有些懵,她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周身的气压忽然变得很低。 “无事。”阮雲收敛怒意,又换上温和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以为熹妃娘娘是啥狗血小青梅哈 不可能的 绝对是不可能的 第33章 阮呦手上提着竹篮子, 依着风俗,要送节令食物给邻居和交好的人家, 她方从街道最边缘的黑子家出来就碰见三个有些面熟的锦衣卫。 这些人在下元节也在当值, 穿着飞鱼服, 腰间配着绣春刀, 勾肩搭背地在街上转悠着,说说笑笑,街道上的人看见他们就小心翼翼地避开, 如同看见洪水猛兽。 她听哥哥说过, 大明的锦衣卫几乎全是从战乱后的孤儿中选拔的, 他们没有亲人,直属于皇帝,未退休前可以风花雪月却不能娶妻生子。 因为做锦衣卫的, 不能有任何可以被其它人拿捏的软肋。 这些人看似风光却处在悬崖边缘,随意走一步,都有丧命的可能。 倘若做得好, 会招来大臣的忌惮仇恨,想方设法把他们拉下马,做得不好, 随时都有被皇上赐死的可能。 他们只不过是皇帝奴役恐吓大臣的一把刀,用过就可以舍弃。 阮呦抿着唇, 她听说前朝锦衣卫都指挥使没有一个善终,忠心耿耿为陛下办事,最后却被陛下安上造反的罪名处死。 那阿奴哥哥呢? 也会不得善终吗? 阮呦低头看篮子, 里面还剩下许多节令小食,手指紧了紧。她在原地发了会神,还是打定主意不与他再有什么牵扯,转身离开,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三个锦衣卫竟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赵乾瞥了一眼她的篮子,调笑道,“想送给大人?”他方才一眼就看着她了,这大街上就没几人敢看他们,也就眼前这个小姑娘时不时瞥他们几眼。 那纠结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分明就是想送吃食给大人,又有些胆怯。 “不是——”阮呦矢口否认。 “你别害羞,我替大人收了拿回去吧,大人出京办事了,你想去送也进不了都指挥使府。”赵乾咧开嘴,伸手去拿,“欸,大人向来孤伶伶又独来独往的,难得的佳节也在外办案,能有个你这样的姑娘关心着,大人一定会高兴的。” 孤伶伶又独来独往。 阮呦不知怎么地心被刺了一下,那装着小食的竹篮子就到了赵乾的手里。 “你放心,便是大人回来的时候这东西吃不了了,至少也是个念想不是?”赵乾又道。 “是啊,有个念想也不错。”魏寻附和道,他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瞅着那竹篮子有几分艳羡。 阮呦抿抿唇,思量一会,“你们在这儿等等。” 赵乾挑眉,以为她还有做些什么,点头应下。 就见阮呦疾步朝着阮家而去,等了片刻,她又拎了一个竹篮子出来,里面装着各种小食,还热腾腾的冒着白雾,闻着就意外的香。 赵乾笑起来,给大人送这么多,便是大人回来了也吃不完。 这阮家幺女,还真是喜欢大人。 “这个是给你们的,里面都是我娘做的小食,虽然不是精贵的东西,但味道很好。”阮呦声音轻柔软糯,双手拎着竹篮子递给赵乾三人。 赵乾三人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还有些胆怯的小姑娘,有些难以置信。 “给我们的?”赵乾收了玩世不恭的笑,后面两个脸上也有些惊色。 寻常人只恨不得与他们撇开关系。 阮呦点头,黛眉又蹙了蹙,“要是官爷嫌弃——” “不嫌弃!”赵乾急忙一把夺过来,“李娘子的手艺大家都知道,我正遗憾今日吃不到!”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别扭地道了一声,小麦色的脸有些红“多谢。” 做锦衣卫后,他还从未与人道谢过。 阮呦瞧见他别扭的神色,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觉得锦衣卫好像也不是很可怕。 看着阮呦离开的声音,几个人找了地方分食。 “她怎么总拿吃食讨好咱们!”魏寻笑起来。 别说,还挺受用的。 赵乾瞥他一眼,咧唇笑,“这回不是讨好。” 他想起那双真挚的杏眸来。 她只是单纯的,想送他们吃食。 下元节,赠小食与亲朋,他已经几年没尝过别人赠的了。 赵乾捻起一块红豆包咬了一口,满口香甜。 — 仁心堂外挤满了人,好在阮呦和阮雲来得早,排在最前面,不一会儿就抓好药,付了银子。这药是按着徐太医开的方子抓的,一副一两银子,抓了十副,给银子的时候阮呦心疼得直抽抽,这完全是在烧钱—— “哥哥,这太贵了。”阮呦小心翼翼地捧着药包,生怕洒了。 阮家为了给她养身子,三年来花了不下百两,可这药更贵,每日一副的话,一年就得三百余两银子。 “只要能治好你的身子,再贵都不算贵。”阮雲见她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那心疼银子的神色溢于言表,忍不住轻声笑。 阮呦只觉得她吃的不是药,是白花花的银子。 阮家开着食肆,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