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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消化,后天见。” 阮时解送他下去,“后天见。” 贺席岭见陈穗补完课下来,脸色有些不太好,忙过来扶他一把,“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有点。”陈穗朝他笑了笑,“今天得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贺席岭先是一愣,而后一喜,眼睛蹦出亮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哎!” 阮时解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的车慢慢驶出视野,仍旧站在原处。 樘华心里知道今天有些吓到陈穗了,心里觉得抱歉,想着等明天回去,得记得发个信息跟他说对不起与谢谢。 这么想着,樘华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高兴。 陈穗与贺席岭是他在那个时空交到的第二与第三个朋友,寇生微勉强也算半个,随着他去那边越来越久,他的朋友会越来越多,也许有一天,他能彻底融入他家先生的生活圈。 樘华抱着被子滚了滚,若是日后有办法,亦可邀请先生他们过来。 现在还不成,现代人身上可能携带许多病毒,一旦过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能会对这边造成致命的打击。 樘华想起学到的历史,黑死病与新大陆那段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对邀请先生他们过来之事不得不再谨慎一些。 樘华第二日醒来,用过早饭后带着何梓何桦去瓷窑那头,他们今天开窑烧朗红瓷。 三位制瓷师傅正紧张地给晾好的瓷坯上釉彩,学徒们照旧忙碌,不过比去年要熟练得多。 看来谷准管理得不错。 见到樘华,瓷窑这边的人忙行礼。 樘华不好多打扰他们,看了一会便带着两小厮回去了。 他们沿湖回去的时候见到好几位女娘结伴而来摘桑叶,她们摘得多,桑叶用小箩筐挑起来,上面还放着些水灵灵的桑葚。 樘华见里头还有妙龄少女,带着何梓何桦避嫌绕路而行。 田里生机勃勃,湖里荷叶长出来了,又圆又绿,瞧着十分可喜。 樘华又想到上回在商场里看到的鸡,吩咐何梓道:“让厨房下午杀只鸡,傍晚的时候做只荷香鸡,我晚上吃。” 何梓何桦都习惯了他晚上边温书边用餐,一听吩咐,忙应下来。 何梓问:“公子,可还要准备卷饼等别的吃食?” 樘华想了想,道:“备着罢,让他们炒些酸菜臊子,再准备些春日的鲜嫩菜蔬,晚些弄,莫能太早了。” 何梓笑了笑,“小人晚上去厨房看着他们弄。” 何梓何桦比余义忠心,又比宁维机灵,樘华挺满意这两兄弟,打算过段时日找个拳脚好的武学师傅来,教他们兄弟几手,再在田仆中选十来二十个身手好的机灵少年,将护卫训练出来。 他们回到庄子里,见王府来的侍卫已经在外面等着。 樘华今年与府里联系增多,见到侍卫也不意外,问:“父王送了信来?” 侍卫忙单膝跪下,回禀道:“世子回来了,管家与景侍卫长差小人来禀。” 樘华眼睛一亮,“当真?大兄他情况如何?” 侍卫道:“世子昨日回来,身子骨康健,未见伤疾。” 樘华心放下一半,他略一沉吟,道:“你今日现在庄子里住一晚,明日上午我与你一道回去。” “多谢公子。” 何梓带着人去休息,樘华手点点椅子,吩咐何桦道:“你让余义与宁维准备好十来个装瓷器的匣子,新稻草谷糠等也准备好,等会刷好马,我明日坐马车回去。” 瓷器脆弱,樘华不敢骑马颠簸,坐马车虽慢一些,却胜在安全。 樘华想了想又道:“你带人下午去县城买五十斤长宁坊上好的酒来,明日我一道带去给大兄,庆贺他凯旋归来。” 何梓应下,笑眯眯回去办事去了。 樘华提了大半年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兄长一回来,他靠山就在了。 他温了会书,却不想,中午时分,又有王府的侍卫快马加鞭过来,樘华忙唤人进来,紧张问:“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侍卫摇头,闷声道:“世子特遣小人与公子说一声,说他归来了,一切安好,请公子放心。还请公子若是有空,便回皇都一趟,世子有事找您。世子还托小人带封信与您。” 樘华接过有些皱巴巴的心,松一口气,好笑道:“你们怎么不一道来?” 侍卫道:“先前人乃景侍卫所遣,小人乃世子所遣,世子怕景侍卫所遣之人说不大清楚情况。” 樘华有些哭笑不得,眼里满是感慨,半晌,他摩挲着信件道:“有劳,今日在别庄内歇息一晚,明日我与你们一道回皇都。” “谨遵公子吩咐。” ☆、第44章 宵夜 第二日一早,樘华带着何梓何锐去瓷窑那头开窑。 新来的制瓷师傅万鹤洋、陆诚和何锐一个待遇, 都是月银六两, 卖出一套瓷器商银一两, 上不封顶。 有赏银吊着, 三人都极为用心,尤其袁劲,先前就他一人,怎么弄都行, 万鹤洋与陆诚一来, 他立即明白自己手艺比不上两人,心里多了几分焦急,制瓷也认真许多。 此次开窑一共烧三百件瓷器,每位师傅放一百件,能烧出多少还得各凭本事。 此时开窑, 三位制瓷师傅一个比一个紧张, 袁劲更是脸都快白了,一早拜了土地,在一旁念念有词。 樘华问谷准, “窑温可下来了” 谷准点头,“回公子, 方才已探过,窑温只稍烫手, 可开窑。” 樘华面色平静, 淡淡吩咐, “那便开罢。” 他一声令下,谷准立即带着人清除窑门前的杂物,准备开窑。 煤炭烧过后的烟火气泄露出来,在场人精神一震。 万鹤洋几人坐不住,也赶忙过去帮忙将匣体搬出来。 一共三百个匣子,三百件瓷器,其中一套瓷器也算一件,摆在草地上,摆得满满当当。 他们已烧过一回瓷,这点经验却帮不上什么忙,能烧成如何还得看天意。 谷准一连带着人开了十来个匣子,里头都是有残缺或颜色不对的残瓷。 三个制瓷师傅的心都快吊起来了,站在一旁伸长脖子去望那边的情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结果来。 “公子,这匣是好瓷!” 学徒荆剑峰兴奋喊了一句,樘华走前去看,只见匣体里装着一只单枝花瓶,花瓶小巧,器型流畅,颜色红润,除嘴部微微漏出米色的瓷胎之外,这只花瓶几乎再无瑕疵。 樘华眼里露出了些笑意,“不错。” 陆诚心中一喜,长揖到底,“多谢公子。” 看来这花瓶乃他所制。 旁边两人越发紧张,袁劲已悄悄攥住了拳头,额角也冒出了些汗珠。 三位制瓷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