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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 陆燕尔眨眸:“?” 楼君炎声音微沉,不容置喙:“以后,不许喝任何人的酒,你知道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只会比今日演示的更惨!” 演示? 陆燕尔一怔。 感觉脑子浑浑噩噩,不太懂他话中之意,他是说今早这一系列的暧昧举动都是故意演戏给她看的吗?是要以此告诫她独自与陌生男子喝酒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 细思极恐,陆燕尔越思越后怕,以往爹娘也曾告诫过她酒不是好东西,切莫贪杯,尤其是男女独酌更是大忌,可她昨日却尽数抛诸脑后,忘了个干净,任由自己喝醉了。 若他真是坏人,恐怕她已经万劫不复了。 果然爹娘的说教,远比不上方才的身临其境让她记忆深刻。 “姑娘,可醒了?”是昨日送衣服的丫鬟在敲门,“公子特意吩咐奴婢为姑娘备了早膳。” 陆燕尔正要说让晚点再送过来,楼君炎却率先开了门:“端进来。” 那丫鬟显然没料到楼君炎也在,异常惊讶:“公子也在?” 楼君炎冷着脸嗯了声,挥袖跨过门槛,身子猛地一僵,侧头看向身后的人,微恼:“作甚?” 宽大的衣袖被小姑娘素白细腻的手紧紧攥住,小姑娘仰着脸看他,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好看极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也甚是悦耳:“谢谢。” “不必。”楼君炎神色淡淡。 陆燕尔面露迟疑,又道:“你是个好人,是我误会了你。” “嗯。” 楼君炎依旧没什么表情,自己虽不是坏人,可也算不上好人,究竟是小姑娘太单纯,还是他最近真是闲出病来,竟然从个半大的小姑娘身上找到了些许乐子。 扯了扯袖子,没动。 楼君炎冷道:“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再是无趣,也不会再而三的去逗弄个小姑娘。 逗一次是意趣,多了就生烦,如他养的小猫儿,偶尔逗逗趣味横生,经常逗弄也就那样。 腻。 陆燕尔没有松手,反而面露惊奇,他刚才对她那般放肆的举动做来理所当然的很,没觉得有失体统,如今她只扯了他袖子而已,反倒觉得她不妥。 怪哉!人怪,脾气也古怪! 一扫起床时的阴霾,连带侯府的委屈和羞辱都不见,陆燕尔眉眼弯弯地笑:“你说不许喝任何人的酒,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萍水相逢,没有下次。” 话音一落,楼君炎以手作刃斩断衣袖,大步离开。 陆燕尔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半截断袖,眉眼弯起的弧度更大了。 送饭的丫鬟已经将饭菜摆好,饭菜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惹得陆燕尔空空如也的肚子大唱空城计,是了,昨日并没吃多少饭,今早起来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与闹腾,所剩精力了却如无。 此时,唯有填饱肚子才最要紧。 “姑娘,你且用膳,奴婢收拾一下屋子。” 陆燕尔颔首,面带微笑而矜持,脚步却未见半分矜持,快步走到桌边,执起筷子,直到满口充斥着浓郁的玫瑰花糕味,才满足地眯了眯眼。 又夹了块糯米团子,陆燕尔微微皱起鼻子,转向忙碌收拾屋子的绿衣丫鬟,看着满地狼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 丫鬟抬头:“姑娘,有何吩咐?” “额,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珠,主要是伺候公子衣食起居。” “好名字。”陆燕尔笑了笑,“翠珠jiejie,你等一会儿再收拾吧。” 翠珠面露不解,陆燕尔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招灰。” “是奴婢思虑不周。”翠珠一脸歉疚,慌忙停下手中动作,“公子不喜屋子杂乱,奴婢一时情急便没顾虑到姑娘用膳的问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无碍无碍。” 陆燕尔挥挥手,继续与美食作战,只觉得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菜却出奇的好吃,就说她正吃的这个红枣小米粥,她在安和县也经常吃,却没有这碗美味。 餍足后,陆燕尔抹抹嘴,意犹未尽:“翠珠,你们客栈给客人提供的食物也太好吃了吧?” 翠珠笑道:“这是公子的私厨做的,以前曾做过宫廷御厨,食物的味道自然极好,其他住宿的客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 陆燕尔闻言眉头一蹙,旋即环视了圈屋子里的摆放,这才发现每件物品精美而大方,若非赝品,皆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什,就连墙上挂着的一幅简直真假难辨,比自家爹那幅赝品不知道真多少。 见陆燕尔对着墙上的画入神,翠珠说道:“公子不常在府上住,就将天字号的客房重新布置一番,时常过来小住,这是公子最喜欢的画,便一并带了过来。” 是大晋朝定国初期有名的首辅姬怀生所作,以万里河山入画,意在海晏河清,政清人和,盛世太平景象,当年姬怀生告老还乡以余下心力作了两幅一模一样的,一幅藏于皇室文经阁,一幅留于姬家后人,估计这幅也是假的吧。 不过要说到姬怀生此人的经历那是相当传奇,一生大起大落,由落魄穷秀才到官居首辅,三贬三升,甚至身陷囹圄,被人剔骨削rou,他依然能从深渊爬起来,屹立于朝堂之上,他的风骨以及对朝堂的理念是大晋两百余年的风向标,这般傲骨不凡的人更是后世许多官员的榜样,做官的终极目标。 就像她爹这辈子都做不到首辅,但可以对着赝品,做做梦。 梦醒了,依旧只是安和县的九品县令。 陆燕尔转眸,一字一顿道:“你们公子究竟何许人也?” 一个以姬怀生为目标的人,一个心中装着云山万里鸿鹄之志的人,焉能屈居于客栈做个小老板呢? 翠珠没想到江州城竟还有人不识他家公子的人,讶然道:“你不认识我家公子?” 陆燕尔蹙眉:“我该认识他吗?” 翠珠噗哧一笑,掩唇道:“我们楼公子的名声与顾小世子爷不相上下,只不过顾小世子爷是人人称赞的玉面郎君,而我们楼公子却是逢考必败的霉公子。” 说到后面时,翠珠俨然为自家公子忿忿不平:“公子本是江州官学历届最拔尖的举子,可他就是每次参加会试都会突发各种状况,不是考到一半就晕倒,就是考时腹泻影响发挥,还有监考官竟给错了题目,写到快结束时又重写,今年这次更夸张,他的试卷竟然不翼而飞了,直接榜上无名。公子不是没有才学,而是缺少气运。” 这是江州人尽皆知的事情,翠珠便没有隐瞒。 陆燕尔凝眸沉思:“你家公子姓楼?” “对,江州首富之子楼君炎!” 楼君炎? 首富之子,自然也是首富,与首辅仅是一字之差。 可从首富到首辅,却是历经万难,九死一生。 陆燕尔终于知道他为何眼熟了,原来是……未来的首辅大人,亦是书中的炮灰男配。 只不过她是个没存在感的小炮灰,而他是个存在感极强的大炮灰。 但他们的结局却惊人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