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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白玉龙头伫立四角,潺潺吐着温泉水,溅起一层层涟漪,朦胧水雾似幻似仙,池子底部竟然还镶嵌着五颗明珠,置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位,于氤氲白雾中熠熠生辉透着无与伦比的华美之光,让人真的恍若仙境,不知真实与幻梦。 陆燕尔抬脚踏入,楼君炎就站在她前面,修长的手指挑起腰带,衣衫顺势滑落,露出精壮纹理分明的身躯,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垂过头。 一张脸涨得绯红,若天际的红霞云。 她捂着guntang的脸颊,不敢睁眼去看,直到听见他走入温泉池的水声,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平日共处一室,他都是于屏风后脱换衣服,她哪儿看过这般撩人的春色啊。 陆燕尔偷偷地抬眸,瞥向池中妖异横生的绝美男子,迷雾中,只看见他肌肤白如玉石,明珠华光的映衬下,整个人犹如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微光。 小手无措地揪起衣裙,脚步踟蹰着,不知该进还是退? 半晌过后,陆燕尔吞了吞口水,脚步微微向后移动了一步,楼君炎低沉的声音倏忽从池中传来。 “过来,帮为夫侍浴。” 这可是他让她看的,不是她自己要看的? 陆燕尔咬了咬手指,眼神飘忽不定,慢慢地走了过去,俯身蹲在池边,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地擦拭楼君炎的后背。 手中动作微顿。 陆燕尔不禁咋舌,一双剪水秋瞳微微放大,如今瞧的真切了,这厮的皮肤竟宛若上等瓷玉,平日未见他有任何的保养,却生的比女子还要好。 她不禁抬手,细细瞧着自己的皮子,日常胭脂水粉、美容养颜的没少用,方才得了这凝脂如玉的好皮子,若没记错的话,楼君炎比她大了十岁,算是步入了中年男子的行列,有些方面真没法比,这有的人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楼君炎侧头,正对上陆燕尔恍惚漂移的眼神,揶揄般地挑唇:“可是觉得为夫风姿隽爽,动了可食用的心思?” 陆燕尔堆起一抹笑,眉眼弯弯:“夫君如此好颜色,燕尔若是身为男子,怕是也要动心的。” “小嘴儿真甜。”楼君炎谩笑,伸手勾起陆燕尔的下巴,摩挲片刻,“身为姑娘,可动了?” 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陆燕尔的呼吸几乎骤停,略显僵硬地点头:“动了。” “夫人,可知为夫最喜欢你哪一点?” 陆燕尔摇头:“请夫君赐教!” “实诚。” 一语落下。 楼君炎扬手勾住她的脖子,坏笑一声,将她直接拽入了池中,水花飞溅,他抬手缓缓抽出她头上的翠色发簪,满头青丝散落齐腰,宛若画中仙子,顿生万般风情。 脚尖踩不到实处,陆燕尔有些慌乱,但好在楼君炎一只手锢着她右肩,不至于滑落水中,抬手想要抹去脸上水珠儿,不料楼君炎竟突然送了手,身子无所依朝水里坠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楼君炎的脖子,却触及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 顿生委屈:“夫君,作甚要如此作弄燕尔?” 腰间蓦然一紧,楼君炎勾着她的腰肢,水浪翻腾,脊背处陡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的身子已经被他牢牢按在池壁边,而他的身子紧贴向她。 严丝合拢的姿势。 她陡然瞪大了眼珠子,水珠子顺着晶莹的肌肤滑落,她能清晰地感到来自他的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切,因他未着寸缕,健硕的胸膛线条之下,火热跳动的心脏,皆一记记直击她灵魂最深处。 他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畔:“你方才紧追不舍,不就是想抱为夫吗?” 陆燕尔眼眸依旧大瞪。 “为夫如你愿了。” 陆燕尔抿着唇,不语。 他抬手碰碰她的脸,低哑道:“这几日,在家干什么?” 陆燕尔垂了垂眸,悄悄拉开了与他的一丝距离,显得不那么暧/昧,才嘟囔道:“侍弄花草。” 侍弄花草,差点将花儿浇死,因为想他。 “练字。” 练字,字却变成了他的画像,因为想他。 “读书。” 但读书,脑中出现的依旧是他,因为想他。 楼君炎轻笑,愈发贴近了几许,陆燕尔瞳孔倏忽放大,浑身一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日江州书房一幕。 他让她……让她的……手…… 而此刻,它正…… 陆燕尔喘的尤为厉害,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了他怀里。 “没出息。” 楼君炎低头看向怀中昏迷的人儿,轻嗤出声,眼里却溢出一丝宠溺。 徐徐图之。 图的自己都快炸了,可她倒好,睡的一无知觉。 学子试卷由八名翰林院大学士阅览,无争议定下排名后,又将花名册连同前五名最好的考生试卷送至御前复阅,主要看景昭帝是否有异议,若无异议,便可照原先的花名册直接发榜,然后进行第二轮筛选,即殿试,由天子亲自定下前三甲。 而此次恩科,八名翰林院学士商议出来的结果便是: 第一名顾辞,第二名范仲,第三名王哲瀚,第四名楼君炎,第五名李长青,第六名…… 景昭帝看完花名册,视线落在楼君炎的名字上,眉头一皱,旋即又翻出他的考卷,眉宇渐渐舒展开来,看到后面,忍不住拍案叫绝。 引经据典,推陈出新,立意之高,远胜于去年所有的考生。 一手龙章凤舞的字,写的更是令人称绝。 铁画银钩,下笔风雷,飘逸中见沉稳,开合之中又见乾坤浩气。 主掌翰林院的韩向诺,正三品大学士,也是负责此次恩科的主考官,瞧见景昭帝这般神情,手心微微冒起冷汗,景昭帝抽的是第四张考卷,必是第四名楼君炎的。 他对此人颇有印象,考卷工整,字体更有颜筋柳骨之风,只是答卷有剑走偏锋之嫌,不若其他学子规矩,答案判定上存在很大的争议,依他自己而言,楼君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通篇展示的治世理念完全超越了如今实际的朝堂,真要落于实处只怕是不易。 他们八人争论了整整一天,最后给他定了个第四名,若他真能在殿试中表现突出,依旧可以被陛下点为状元。 韩向诺试探地问道:“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景昭帝没作答,只是又翻阅起了顾辞的考卷,亦是目露赞许之意。 见状,韩向诺稍稍松了口气。 最后,景昭帝将其它三份一并看了,撇开楼君炎不说,此四人皆不错,但都不若楼君炎给他的答案惊艳,合他眼缘。 景昭帝将伍份考卷顺势扔给了秦守正,沉声问道:“阁老觉得如何?” 韩向诺也抬头看向秦守正。 秦守正快速浏览了一遍,抬手摸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才道:“这次脱颖而出的五位学子皆各有所长,韩大学士定的花名册甚是合情合理,只是臣觉得这第四名楼君炎还可以再进两名。” 韩向诺低头,暗骂一句老狐狸,得知楼君炎是秦守正所推举之人,他专程登门询问过秦守正的意见,秦守正并没